奔入後院,張寶已走進不起眼的一間小屋,轉動機關,牆角處露出向下的地道。?。手機輕鬆閱讀:α.整理他果然有逃生的辦法。此時城中四處喊殺聲不斷,城府快被攻陷,我跟在張寶和花飛雪身後進了地道。
地道中陰暗潮溼,只有半米多高,只能彎着腰摸索前進,走了一個多小時仍不見出口。要挖掘這麼一條地道,恐怕不比當初建造鉅鹿的甕城更容易,耗費的時間更是長得多,看來張寶早就有逃跑的打算了。
忽聽張寶猛烈咳嗽一陣,似乎跌倒。花飛雪上前扶他。張寶嘆道:“想不到最後是你們跟着我。”花飛雪道:“飛雪肝腦塗地也不能報主公知遇之恩,不能爲主公分憂,飛雪慚愧!”張寶又嘆了口氣:“你已經做的很好。”
黑暗中看不見花飛雪的表情,但她這句話說的着實逼真動情,連我這個知道她要殺張寶的人都懷疑她改變主意了,打算誓死效忠張寶。不容易啊,給她頒個獎,最佳配音的獎項非她莫屬。
又行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出了地道,出口在陽城西面山腳,一片樹林之中。正是黎明時分,回望陽城,戰火未息,喊殺聲卻漸漸停止。黃巾軍最後一座堅守的城池,失陷了。
張寶對着陽城方向,久久不語。花飛雪看着我,我注意到她握劍的手動了動,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這時殺張寶倒是個機會,但我忽然覺得無法動手。自從石頭走後,我改變很多,np,也是生命,死了不會再回來,永遠消失……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林中傳來一個聲音,唐周跟着走了過來。
我立即持槍戒備,形勢不妙,我和花飛雪加上受傷的張寶恐怕仍然不是已練成太平玄異功第三層的唐周的對手,更何況張寶怕是不會跟唐周動手。
張寶卻不驚訝,問道:“你怎麼知道地道的事情?”
唐周道:“往日你常談論,我怎能不知。”
張寶嘆道:“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仍記得?”唐周不答。張寶又道:“我負你良多,你動手吧,我絕不還手。”以劍拄地,平靜看着唐周。朱報雪背叛他,已令他心灰意冷,只覺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包括生命在內。
“你以爲我不敢?”唐周說着,以劍指着張寶。
“能死在你手裡,張寶之幸。”他平靜說道。
唐周手顫動,指向張寶咽喉,忽然一退,咬牙道:“我不殺你,是爲了讓你繼續活着,活着悔恨,活着痛苦!”轉身飛奔而去,大聲道:“我恨你——”山林中處處響起“我恨你”的回聲。
張寶目視她離去,忽然左膝跪地,原來他傷勢已嚴重到這個地步,但他想的還不是唐周,而是朱報雪,只見他擡頭看着天空,忽然大喊道:“不離不棄,生死與共……”這是在大賢良師殿堂與朱報雪成親時兩人許下的誓言。
我嘆了口氣,忽見花飛雪長劍一動,已刺中張寶咽喉要害。張寶畢竟是一等一的高手,身體自然後退,卻撞在我的玄金槍上透體而出。我心裡一驚,退了兩步,槍一拔出,張寶跟着化光而去,但他最後的表情不是痛苦,彷彿是,解脫。
山林寂靜,積雪無聲。但腳步踩在上面,再輕也會有聲音,我一聽到聲音,立即搶了張寶的太平玄異劍,跟着後退。花飛雪伸手來搶,終是晚了一步。
張寶暴出不少寶物,太平玄異劍劍心篇,應天旗,震天鼓,雁翎砌就圈金甲……這些都歸了花飛雪,但她就是沒搶到劍,頗爲失望。太平玄異劍,三國頂級名劍排名第二,是遊戲中所有用劍的低手和高手的夢想,無價之寶。當然,應天旗和震天鼓也是無價之寶,特別是用在戰陣之中,試想,本方所有士兵的血量和內力恢復速度都能達到百分之二十,那是多麼恐怖。
但花飛雪仍是失望,她最想要的是太平玄異劍。她不止失望,她還緊張,目不轉睛看着我,想從我眼神中發現些什麼,我知道,她最想發現的是我信守承諾,拿太平玄異劍換應天旗,震天鼓和雁翎砌就圈金甲。老實說,那三樣東西確實比太平玄異劍對我的幫助大,我要劍幹什麼用,刀槍弓箭已夠我練的了,沒想練劍法。
這把太平玄異劍,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高等三階,攻擊力+200,屬性“奪魄”,30%機率使被擊中目標喪失內力,持續一分鐘。系統評價“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唉……超強攻擊力,相當於200內力,相當於升了40級,奪魄的屬性,實在變態,這麼高的機率使人喪失內力,別說一分鐘,一秒鐘就能分出勝負,甚至生死。
雖然我已決定拿太平玄異劍換應天旗等寶物,但也不着急,先試探試探花飛雪,嚇唬她一下。
“我沒申請系統保護,你現在還來得及,殺了我,劍一定會掉。”我看着她,平靜道。系統一定會暴玩家的好裝備,這是肯定的,它不會客氣。
“這麼說,你已經決定了?”花飛雪狐疑道。
“嗯。”我點頭。
“你要練劍?”
“不。”
“應天旗震天鼓對你的幫助更大。”
“我知道,只不過我覺得這把劍比那兩樣東西加起來賣的錢更多。”
“天……”花飛雪哭笑不得,“你要賣掉?!”
“有問題嗎?”
“你說呢?爲了幾條魚,你想把漁網賣掉……這些都是能賺錢的寶物……”
“如果賣掉漁網,換來的魚能夠我剩下的日子吃的,那幹嘛不呢?”我強辯道,欣賞着她的表情。
“你不可理喻。”花飛雪下了結論。
“那是因爲我簡單,目標明確,貪心不大,而你正相反。”
“既然這樣,”花飛雪道,“你爲什麼不申請系統保護?”
“我想給你個機會,畢竟是三國排名第二的神兵,而你又視劍如命,也算用劍的高手,寶劍當前,如果一點機會不給你,未免對你不公平。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我在聽。”花飛雪看着我。
“你值得。”我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