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戰事基本已經定下來,若是再有片刻,令狐沖只能棄劍認輸,到時候包括葉城在內,都要倒黴,任盈盈等人或許還可以留下一命,但他卻是絕對活不成,搞不好還要被掄白了。
撇了撇嘴,葉城突然喊道:“令狐沖,你就準備讓任盈盈枯坐佛前夜夜哀嘆,十年後就可以去恆山派出家爲尼了!”
苦苦支撐中的令狐沖一愣,旋即又被削了兩劍,正中腿部,這下連腿腳都不利索了,防守得更是艱難。
興許是聽到葉城提到了任盈盈,令狐沖看了眼一臉擔心的任盈盈,咬了咬牙,猛提一口氣,手中的長劍劍勢忽轉,整個人瞬間就變得靈動飄逸起來。
葉城臉上露出一絲的笑意,這令狐沖總算還是明白事理的,畢竟任盈盈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心神,足以讓你必須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能看懂令狐沖劍法的人並不多,加上葉城也不過一隻手的數量,忽然間的轉變讓衆人皆是心頭一跳,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片刻後,場中的搏殺終於有了一絲的轉變,令狐沖一柄長劍幻出漫天的劍影,生生將嶽不羣的劍氣消磨一空,在他周身丈許之內,任憑嶽不羣如何攻擊,連一絲的紫色劍氣都難以侵入,形成了一個奇特的領域。
嶽不羣亦是感覺怪異,沒想到這令狐沖突然間的轉變居然如此之大,任由他用盡全力,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而且看到令狐沖的這個劍法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忍不住呵斥道:“我倒是怎麼有了底氣,原來練了邪魔外道的功夫!”
令狐沖手腕一翻,手中長劍以一個極爲玄奧的弧度,點中嶽不羣的劍身,正是最難發力的一點,將之逼退開去,沉聲道:“這是風太師叔傳授我的劍術,乃是我華山派最精深的劍法,如何成了邪魔外道?”
葉城身旁的任我行也是哈哈大笑,道:“嶽不羣,當初你華山有劍氣兩宗,你也不過就是氣宗傳人罷了,這劍術的精髓可不是在你那,風老傳授令狐沖劍術,爲的就是讓你知道,當年若是他在,你們氣宗如何會成爲華山之主!”
葉城雲裡霧裡的哪裡知道成年往事,只是靜靜的看着兩人的博弈,這一次仍誰都看出這次的勝負還真的難以說清楚了。
嶽不羣仗着功力深厚,劍法雖然略微遜色,但兩者配合之下亦是沉穩有度,進退得當,一時間讓人難以尋找到破綻,長久拖下去對令狐沖仍舊不利。
葉城笑道:“令狐兄,趕緊結束,我可還等着下山喝酒呢!”
令狐沖不禁撇了撇嘴,任我行不住笑道:“你這小友倒是有些意思,這嶽不羣雖然功夫不怎麼樣,但至少也是華山派的掌門,這麼多年浸yin紫霞神功和劍術,若是這麼輕易的就被徒弟比下去,乾脆就不要做這掌門了,隱退山林好了!”
葉城自然是知道這是任我行拿話激嶽不羣,他亦跟風道:“嶽掌門連華山以氣御劍的絕技都使出來了,那令狐兄只要破了這絕技不就算贏了麼,哪裡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他這麼說,是爲了讓人知道,嶽不羣已經底牌盡出,令狐沖想要短時間擊傷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若是破了他的絕技,自然就證明嶽不羣敗了,也不用大費周章的將他擊敗。
令狐沖被他這麼一提醒倒是明白過來,適才還在考慮着如何擊敗嶽不羣,眼下有了這個辦法到是能不傷和氣,也能讓他顏面保存,當即眼中精光一閃,變得清晰透明瞭一半,整個人的精氣神攀升到最高點。
手中的長劍連連揮灑,“叮叮噹噹”一片密集的響聲,將旋轉在一旁伺機而動的紫色長劍擊飛,猛的連連刺出數劍,這幾劍卻是相當的精妙。
不僅快慢均勻,而且角度亦是相當的驚險詭異,完全忽視了空間上的規則,沒有瀰漫的劍氣,沒有狂暴的攻勢,卻讓嶽不羣臉色大變,好在收勢及時,雙臂一張,飄落一旁的長劍順勢而回,在身前佈下一片劍影,急急後退。
葉城只感覺自己的瞳孔一縮,心頭狂跳,暗叫就是這個境界,當初在五霸崗上就是這種感覺,料敵先機,攻敵必救,逼迫對手不得不退,只能變招應對,那種感覺就如同下棋一般,讓人頗有一種下一招只會成爲送上門挨宰的感覺。
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纔是讓葉城真正感興趣的東西,他就難以理解了,爲什麼令狐沖如同能看破對手招式一般,實在太過詭異。
驚訝的不僅是嶽不羣,就連方證等人也是一片驚詫,衆人對視一眼後,都暗暗稱歎這華山劍派劍宗一脈的實力果然不能小覷。
但令狐沖的攻擊並沒有結束,青鋼長劍連綿攻去,往往不起眼的一劍都能造成極大的威脅,逼迫嶽不羣揮劍自保。
如在山林間自由飛躍的鳥兒,令狐沖天馬行空的劍術,瀟灑飄逸,本就長得不錯,這下更是帥氣到了極點,長劍猛的送出,竟然突破了嶽不羣的劍網,如同穿破了空間,出現在他的胸口。
這一下變故讓所有人都是一驚,凡是高明一點的人都看出來,這一劍想要避開的方法,就是棄劍用掌,纔有機會防住,另外一個辦法就是挺劍前刺,兩敗俱傷的打法。
左冷禪暗暗一嘆,眉宇間掩飾不住失望的神色,知道嶽不羣這一戰還是敗了。
不過令狐沖在嶽不羣棄劍之前便劍勢一蕩,借力一個縱身掠至一旁,長劍歸鞘,沉聲道:“弟子多謝師父相讓!”
嶽不羣臉色難看,在這麼多人面前敗給了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徒弟,雖然令狐沖開口如是說辭,但如左冷禪等人,還是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他若是棄劍自保,當然就是輸了。
將手中的長劍扔出,沉聲道:“令狐沖,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華山派的仇敵了!”
葉城一看又有點發愣的令狐沖,急忙快步走了過去,拉着他就走向外面,笑道:“方證大師,那我們就走了,大家門下的弟子也麻煩好好管束,別壞了門派的名譽!”
這麼一說,自然是告誡這些人,別他們說了放人,門下弟子在山腳下在來個截殺什麼的,他們這幫殘兵敗將可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四人快速出了少林的山門,不一會就到了山腳下,此刻令狐沖仍舊迷迷糊糊着,感覺很是不對勁,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以前的師父給怒斥爲敵人,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
葉城翻身上了馬背,朝着衆人笑道:“幾位,好聚好散,在下就此別過了,你們也趕緊找地方療傷休息,以山上那羣傢伙的氣量,可不會讓我們這麼舒坦的下山!”
任我行笑着道:“今次多謝小友仗義出手了,他日老夫請你喝上一杯,對了,還未請教小友名諱!”
葉城朗聲道:“任教主客氣了,小子無名小卒,江湖上跑腿的,哪裡敢讓教主請客,幾位告辭了!”
說,策馬轉身疾馳而去,他可不想和日月神教扯上關係,自古正邪不兩立,今次救了任我行,恐怕已經讓山上的那羣給惦記上了,他可是沒權沒勢,要是在因爲這些事情影響到兄弟盟,那纔是得不償失。
經過半天的比試,此刻已經晌午時分,葉城下了少室山,當即策馬一路向北狂奔而去。
就在葉城山下後,漫天的飛鴿撲動着翅膀飛掠而去,少林這裡發生的事情,在第一時間傳遞到了外界。
爲了救任我行脫困,也是也是功力消耗極大,接連吞下不少丹藥都沒有多少氣色,只能慢慢的恢復,不過唯一的好事就是那些寒氣已經被他吸納,送入丹田之中,到是一定程度上化解了一些火毒,舒服了一些。
一口氣跑了數百里,直到懷州城葉城才大着膽子,放心的進了城,找了個酒樓好好休息起來,體內的真氣也已經恢復了一半,但要距離完全恢復還要一些時間,至少他在馬背上的時候,絕對不利於真氣的恢復。
喝着酒水,翻看起地圖,從洛陽至塞外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被上過太原入雲州,正好是筆直的路線,只要沿着官道前進就行了,雲州將會是關內最後一站,到時候就要深入茫茫塞外,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
最令他頭疼的是玄冥二老的位置,按照藍姬的信息,這兩人雖然生活在塞外,不過似乎也是個類似閒雲野鶴的存在,想要碰上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但唯一的好處就是系統的角色存在,一定有他的目的,不是憑空一堆人與世隔絕的生活,他們也要在江湖上走動的。
放下手中的地圖,看了下熱鬧的大街,這裡還屬於河南府的範圍,距離洛陽並不遠,無論繁榮程度或是人口數量都極大。
“踏踏!”
就在葉城喝酒發呆的時候,樓梯口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而且人數還不在少數。
葉城轉頭看去,心裡暗叫一聲倒黴,便笑着說道:“降龍兄、伏虎兄這麼巧呀,我們還真是有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