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腰身隨風搖曳,纖弱的手臂卻握着丈長鐵槍,帶着絲絲的光華,飛舞之間更是飄逸靈動,讓人捉摸不到邊際,顯示出極強的輕功造詣。
另外共同棄馬步戰的還有兩人,一人手持巨大的盾牌,盾牌的面上雕鏤着一尊異獸的頭部,獠牙猙獰,雙目猩紅一片,讓人看了都感覺到一股寒氣從心底冒起,不戰而屈人之兵,再以他包裹全身的鎧甲,簡直就是一座牢不可破的鋼鐵要塞。
第三個人到是要好了不少,一身簡潔的紅黑武士服,顯得很是精神,一頭短髮根根站立,扎着根白色飄帶,更是英武不凡,最奇的是他手中的一柄長刀,其寬大修長完全不輸巨斬,在他手中卻也是輕鬆自如,揮手之間將對手切成兩塊。
凌雲驚愕了許久,纔不禁嘆道:“中原武林果然是臥虎藏龍,這幾位高手的實力,絲毫不輸於我,卻幾乎沒有聽說過他們的名號,看來我是孤陋寡聞了!”
葉城很是滿意的點頭道:“這三人實力高絕,這種程度絲毫不在公子蟬之下,真是有點意思了,就是不知道這玄冥二老的實力如何?要是插上一點,可能小命就沒了!”
此時葉城倒是希望這三人能夠與玄冥二老一戰,就算不敵,他至少也可以趁機弄點漏子,畢竟這兩人的玄冥神掌是極度誘惑他的東西。
而就在這時,先前被困的陣中,一人暴喝而起,猛然掠上半空,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法,手中突然出現一條數丈長的長鞭,鞭子上更是電光隱隱,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此人身材高大挺拔,身寬體胖,身穿短打長褲,那手中的長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遊走在人羣之中,被擊中之人無不是身體一震,生生的被震死,而且這長鞭所企及的範圍極大,造成的傷害亦是相當之大,縱是不死,在緊隨其後的玩家衝擊下,也是亂刀砍死對手。
這四個人一出,當是所向披靡,根本就沒有一合之將,本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塞外玩家,更是慘遭屠戮,短短的一盞茶功夫就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被屠戮數百人,死傷相當慘重。
反觀人羣中的鹿杖客和鶴筆翁也是暗暗惱怒,鶴筆翁一聲怒喝道:“幾個毛頭小子也敢張狂,看老夫取爾等狗命!”
說話間,身體已經掠出十數丈,朝着最近的拿盾牌男子衝殺而去,雙手中的一對鶴嘴雙筆更是光華暴漲,真氣催動之下變幻無方,讓人難以看清其中變數。
鶴嘴雙筆靈性十足,在鶴筆翁的全力催動下,根本就看不清招數,而那手持盾牌之人虧也是實力非凡,在感覺到這一擊的詭異之下,哪裡還敢硬碰,當即本能的收攏盾牌,護在胸前,整個人也是貼靠在盾牌後面,這纔算是避開必殺一擊。
“叮!”
關鍵時候的防守,還是救了持盾之人,但玄冥二老的實力是什麼樣的水準,根本不是他能硬抗的,頓時整個人化爲滾地葫蘆,滾出數丈之外。
不過想象中的死亡倒是沒有出現,那持盾漢子吐出一口鮮血後,竟然接着做好了防禦動作,緊緊盯着眼前的超級高手。
山頂上的葉城,雖然相距數十丈,但剛纔的一擊還是清楚的看到了全過程,那鶴筆翁的隨手一擊,看似清風雲淡,但那種渾然天成的感覺,似乎遵循着天地之中本就存在的軌跡,沒有一絲的破綻可言。
葉城雖然自信有信心能做到,但也不會如此輕鬆,或許只會在巔峰狀態下才能有這樣的表現,頓時知道自己與玄冥二老的差距,不僅是功力上的,就連對於武技的理解,也還要差上一大截。
持盾男子並沒有死,倒是大出鶴筆翁的意外,不過眼中寒光一閃,再次凌空飛掠,朝着數丈外的對手撲下,那一對鶴嘴雙筆更是不停的點、啄、刺、挑,靈動得如同一隻飛鶴一般,動作自然輕鬆,如同真的一隻白鶴在飛翔。
相比起鶴筆翁的栩栩如生,持盾男子就笨拙了一些,手中的巨大盾牌亦是一陣光華閃動,顯然是用了什麼厲害的招式,盾牌上異獸雙目紅芒暴漲,直刺鶴筆翁的眼中,同時雙臂不停的擺動起盾牌,幻出漫天的盾影,將身體嚴密的包裹其中。
一個攻得神乎其技,一個守得滴水不漏,因爲盾牌太大的緣故,就連鶴筆翁一時都沒對持盾男子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是憑藉着強橫的內力,不停的撞擊盾牌,讓後者更是臉色漲紅,口鼻溢出鮮血。
“天盾,我來助你!百花,隊伍交給你了,所有人一起併肩子上!”
被喚作通天雷的高手,大喝一聲,蓋過了戰場上的喊殺聲,同時飛速朝着鶴筆翁與名曰天盾的男子這裡掠來,頃刻間便將鶴筆翁的身形包裹在無邊的鞭影之中,爆發出一陣勁氣相擊的爆炸聲。
此刻天盾纔有一息的喘息機會,急忙腿至一側接連吞下數顆丹藥,臉色才稍微好轉一些,順手解決了四周的塞外玩家,再次朝着鶴筆翁衝擊而去,與通天雷一近一遠,死死纏着鶴筆翁。
不知道是否對鶴筆翁的實力很有信心,還是沒有注意到那邊的戰況,鹿杖客一人遊走在人羣之中,手中的那把鹿頭柺杖,更是成了殺人的利器,中土玩家只能堪堪抵抗輸招,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如同逆鱗一般,觸者必死。
山頂上的葉城看得真切,用槍的女子和用大刀的男子,先後加入到對鶴筆翁的圍殺之中,慢慢的竟然穩住了陣腳,從開始的左屈右支,到後來進退有序,甚至伺機還能攻上兩下,強行逆轉了戰況。
凌雲此時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看得是津津有味,就連一旁忙着放冷箭的女子也都靜靜的看着下面的圍殺,不住點頭。
畢竟那四人的配合極其默契,根本就沒有一點拖泥帶水,有時候一擊得手,立即轉移,絲毫不用擔心露出來的破綻,身旁之人必定全力代爲封擋,根本就讓人找不到一絲的縫隙來鑽。
葉城不禁嘆道:“這四個人加起來,遠遠超過了本身實力數倍不止,就算是我被困住,恐怕不留點東西也休想破陣而出,這四個人不簡單!”
以他如今的眼力和實力,能被誇讚的並不多,能被他讚賞的無不是一方豪強。
凌雲看向葉城,知道他不是恭維,點了點頭,說道:“這一次看來我們中土武林還是有不少高手出動了,光是這四人就足以讓無數勢力爭相拉攏了,單單是一人就足以改變一個幫派的命運!”
山谷中的戰鬥仍在繼續,中土玩家沒了那四名高手的衝鋒,卻是採取了守勢,雖然在鹿杖客的攻勢下,仍舊不堪一擊,卻也算是最大程度減少了傷害,而且這時候雙方的戰況已經明朗。
塞外玩家經過這一番苦戰,原本千人的隊伍,此刻也剩下不足三百人,而中土玩家仍舊有千多人,很有效的不斷替換傷員,消磨掉剩下的一點人,不過是時間問題。
“吼!你們這羣該死的東西!”
就在葉城審視戰場的時候,鶴筆翁方向傳來一聲怒吼。
衆人急忙調轉腦袋看去,卻是不知何時,鶴筆翁的左肩之上插着一枚鋼針,一道殷紅的鮮血順着他的手臂流淌下來,並不是很重的傷勢,但對於他這種層次的高手,傷在這些毛頭小子的手中,就是最大的恥辱。
頃刻間,鶴筆翁手中的鶴嘴雙筆倏然收入長袖之中,護體罡氣更是閃耀出一片慘白的顏色,擴張到身體外數尺之外,強烈的勁風吹捲起地上的沙石,山谷之中的氣溫竟然詭異的急速下降。
山頂上的葉城都感覺到了那股異常,而山底下更是寒風四起,不斷的吹襲着在場的所有人,甚至在地面上,都漸漸的出現一層薄薄的冰渣。
這股寒冷,不是冰雪交加的冷冽,而是從心底滋生出的寒意,能讓人徹底的在這片寒意中自我毀滅。
好在那種可怕力量並沒有很大的範圍,在鶴筆翁周身近十丈的範圍內,一些實力低弱的玩家,直接口吐鮮血,寒氣攻心而亡。
“你們這羣黃毛小兒,給老夫納命來!”
鶴筆翁氣勢極盛,雙掌之內寒氣偷體散發,數丈之人幾乎不能近人,腳下微微一個晃動,已經出現在天盾的身前,雙掌齊齊下按,重重的拍在那一方大盾之上,後者頓時如殘風敗柳,直直的倒飛了出去,半空中鮮血更是噴涌而出,臉色一片青白。
“天盾!”
通天雷一聲暴喝,長鞭倒卷,在天盾落地之間將之接住,鞭子靈動的將他輕輕放置地面上,轉頭朝着已經怒意飆升的鶴筆翁攻殺而去。
“天人、聖者,不要與他力拼,小心的拖延着!天盾,快將火煉丹給吃了!”
通天雷一陣指揮,靠着僅剩下配合的優勢,苦苦支撐着已經大開殺戒了的鶴筆翁,雖然話語急切,卻一點都沒有慌亂。
塞外的玩家此時已經沒剩下多少人,不足百人而已,通天雷帶來的人,卻是有組織的分批圍困鹿杖客,好在他還未進入暴走狀態,不然死傷將會直線上升。
就在鶴筆翁與鹿杖客忙着絞殺玩家之時,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慢慢的移動了過去,靜靜的潛伏在鶴筆翁身外五丈之處,光潔的臉蛋卻是因爲寒氣的緣由,被凍得發紅,只是眼中的那股執着,卻是讓人明白她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