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有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夠說很多事情,但是,這點時間絕對不夠三個人把聽到的內容現場通通消化掉,甚至說腦子裡面根本就是一團煙霧狀。
站在門外的是陳初和伊爾兩人。
傑還在裡面。他單獨留下,這事情說來挺古怪…不是傑要求留下單獨和神秘人說點什麼,而是那位在把要告訴陳初的事情說完後,提出來的要求。
陳初現在的心態,真就不怎麼好奇他們單獨會說什麼,因爲,腦容量已經在瘋狂的閃紅燈。
伊爾和他差不多,這位可本就是活在一個徹底崩塌世界觀中的人:“我們都聽到了些什麼?”
他在自言自語,陳初倒是回答了,就是回答的內容非常敷衍:“那些事情距離我們太遠,就當做沒聽到吧。”
伊爾給弄得哭笑不得:“什麼是當做沒聽到?”
陳初晃了晃腦袋:“他說的那些事,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觸及的地步,實在是太遙遠,最少目前來看是這樣。”他嘆口氣,轉而說道:“以後我一定會弄清楚的,可現在得顧及眼前事。他說意識空間的隕滅通常是某一個意識過於強大,導致意識空間該有的定律崩塌,但是,這在物質空間形成的過程中,又是必須的一個環節…”
“嗯,他是有這樣說。你明白意思了?”
陳初揚了揚眉毛:“我們所處的現實空間,有沒有可能…”
話沒說完,但是,伊爾知道陳初所指。而且,這問題他想起來,所糾結的問題還不是問題本身,而是神秘人不願意說的那些內容:“他明顯還知道一些秘密,可他不願意告訴我們!從態度上來看,他是忌憚什麼人…對吧?”
“就是這種感覺。”陳初點頭,認同了伊爾的想法。
“他可比我們厲害多了。”伊爾似乎嘆息着說出這句話。
“嗯…”
神秘人的強大是可以感覺到的,僅僅是因爲與他交談兩個小時中,伊爾的能量流居然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出現了不受他控制的流動,甚至,可以說是相反的流動。這是能量在避讓什麼,其中蹊蹺詳說很難,因爲,他兩現在這水平根本就整理不出具體的原因,但是,這基本上可以理解爲,能量流受到了某些他們甚至察覺不到的力量“壓迫”。在那裡面,也就只有神秘人了。
他應該不是故意的,而就在這無形中便能做到,顯得更加玄乎。
這樣的話題讓兩人又沉默了。
直到螌八出現在他們視野中。
陳初連忙收回思緒,他有些東西要找螌八拿。當然,這是在神秘人那裡得到首肯的,那位讓陳初直接找螌八拿。他們肯定有特殊的交流方式,可以在距離很遠的情況下通知對方。
螌八出現了,果然帶來了陳初要的東西。
這是一塊石板模樣的東西。
關於它的事情是神秘人告訴陳初的,而這關係臨界本身最大的秘密…符文。
“我們已經來了很久,看着這個世界慢慢發生變化。有些東西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那種可以控制各種不同力量的符號…我曾經讓人去找尋過答案,不過,得到的很有限。而且…因爲這一次舉動,好像帶來了一些不好的事。我們發現了這個世界力量集中的地方,那裡有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被我的族人破壞了,破壞之後這個空間穩固的力量徹底混亂。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一個空間的進化,而是各種不同力量本能的對抗。雖然,這最終還是形成一種物質在緩慢生成的過程,可是…對於生命的意義而言它的方式是扭曲的。我們要離開了,走之前應該把當時留下的東西給你,對你一定會有用的…”
他的話勾起陳初的思緒,當時陳初迫不及待的問他:“我見螌八也在使用符文的力量,你們在此這麼多年一定對於它的奧秘有了很深瞭解吧。”
當時神秘人搖頭嘆道:“你誤會了,螌八使用的和符文沒任何關係,那不過是一種我們每一個族人都可以掌握的戰鬥技巧。之前我說過,你我本身就存在區別,這種區別不是你現在所看到的…”他指了指自己:“很久以前我們族被稱之爲“天敵”,原因就是在任何地方我們都可以用自己的辦法掌握那裡的一切,甚至是所謂…天定的法則。”
“不對,螌八還教了我一位朋友使用符文,他一定會。”
“你不如找你那位朋友看看,螌八教給他的到底是什麼。”神秘淡定的笑着:“你離開的時候螌八會把那件東西交給你。”
話到此處,他顯然不想在將話題深入下去,也許是因爲在說下去就關係他族中的秘密了。而對於這個“流浪”到此的神秘種族,陳初的想法就太多了,可謂各種天馬行空的思緒,甚至猶豫着是不是要開口“給個聯繫方式唄~也許將來我們還用得着對方…”
他沒必要隱瞞陳初什麼,因爲,這種交談陳初能做的就是聽,說不說看他是否願意講。所以,螌八用的力量應該僅僅是像似,特殊之處有機會找血翼問問看,這倒是順着走的事情。所以陳初之後沒在追問,而從那時候開始心裡面就在惦記着他所說的東西了。
現在見到了,而且,螌八直接遞給了陳初。
這塊石板上有幾個符文,陳初感覺不到它存在任何能量,很普通,可就是這樣的普通…讓陳初嘴角抽動了一下。
“東西給你了,等你的同伴出來,你們自己離開吧。”說完這位就要走了。
陳初連忙叫住螌八:“等等,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
螌八停下腳步,倒是沒拒絕的意思:“什麼事?”
陳初已經摸清楚了…相對比這裡面其他人,螌八絕對算個熱心的。因爲,他在外面救過一名npc!還教過血翼戰鬥技巧。他是在這裡面最不一樣的人。而他救的是一名npc這事,還是之前神秘人提起的,他說螌八是這裡唯一一個可以經常出去的人,其原因就不明瞭。而石碑,當初就是給螌八“玩壞”的。
當即陳初就發問:“你覺得符文到底會是什麼?我知道它不侷限與這個空間!因爲,在我所生活的世界符文同樣能控制各種能量。”這些問題陳初沒在裡面和神秘人說,因爲,他總覺得那神秘人的回答是有選擇性的…這可能很莫名,可陳初就是感覺到了,好像有人提前給他說過“什麼話你能說,什麼話你不能說”。
而螌八就不同了,陳初要是突然問他,他指不定就開口直說了。在說了,他作爲經常出入這裡的人,按道理是有自己理解的。
果不其然,螌八真就沒隱瞞陳初。這種態度不單單陳初所想的原因,還因爲螌八覺得沒必要隱瞞這種事情,他甚至覺得陳初也意識到了符文的意義:“我認爲那是神的語言。”
“…”陳初露出古怪表情。
螌八顯然誤會了一些事,陳初和他可不一樣,他所瞭解的一切對陳初而言99%都是空白一片。
“神的語言,哪神在什麼地方?”伊爾如此問螌八,表情和陳初不同,他的表情不是懷疑,而是一種莫名的期待。
螌八聽他的問題頓時皺起眉頭,轉而又笑着搖了搖頭:“敢稱神的都將滅亡,真正的神是凌駕於我們所知之上…”這番極其裝13的話說完,他真走了,這一次轉身肯定沒打算回頭,因爲,他只是邁出去兩步身影就變得模糊,最後消失了。
伊爾愣在原地,片刻後木然的問陳初:“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別去探尋神是什麼,那種力量存在就是因爲我們無法理解。”
“就這樣?”
“他知道的一切我們不知道,這不是針對一件事,而是很多很多…現在我們不能理解很正常,不過,能用就行了,神還是比較慷慨的,也許我該秉着阿曼達一樣的心態。”陳初的話明顯是在吐槽現狀。
“阿曼達是誰?我好像聽過這名字…”
“先前我和傑提到過他,他也快來了。”陳初低頭看向石板:“雖然不可思議,但是,我能肯定他是唯一能把神的語言,朗誦出來的人。這要是天賦,那阿曼達真是個幸運的傢伙,如果這是命中註定,那最少我熟悉的世界上肯定有一個比我倒黴的人存在。”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抓住機會算是自我安慰的一番。
伊爾苦笑一聲:“還好吧。”
目光看向伊爾,陳初頓時笑道:“對了!還有你。”
“不用這樣幸災樂禍。”伊爾不滿道。
“我是在感慨,接下來我們得去把最重要的事情瞭解掉!他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如果我是你們,我不會讓那難以意料的未來向着危險的方向發展”,在拖一秒也許發生的變化就已經脫離控制了。”
“怎麼下手?”
“這裡的規則不會發生變化,我們如果能改變能量流的走向,就能把規則掌握在自己手中。當然,會有一些阻攔出現,不過…我突然明白了,我們可不是自己在戰鬥,臨界有多少玩家,我們就有多少幫手。”
正說到這傑突然走了出來:“言葉。”
陳初回頭,看着他。
“他讓我轉告你,別讓你身上那隻眼睛甦醒…”傑說出這句話可謂一臉的茫然。
而陳初則是一臉的驚詫之色。
傑繼續說:“等他們離開後,你可以回到這裡來取走另外一隻眼睛,保管好它們,在你足夠強大之前別去觸及深處。這一雙眼睛應該就是那個意識時代的遺留物,它們如果都甦醒了可能將摧毀意識時代的原因復活…”
他是在轉述神秘人所說的話,陳初聽完之後就要進去問個清楚!
他真就這樣做了,也推開門了,但是,神秘人已經不在裡面。
陳初心想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問清楚關於天鼎之眼的事。但是…他發現這地方所有人都消失了!他在也看不到任何人存在,可讓陳初菊花生風的是看不到,卻感覺到有很多人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