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此間

“就這樣丟門口?你不擔心出個意外,他突然醒來跑了?”陳初看着地上躺着這位,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在心中蔓延“楊平沒把這當回事?或則說,這種小角色他壓根沒放在心上”。然而,這兩種態度都有一個前提,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第一次發生。

楊二俠不以爲然道:“放心,要是有什麼動靜,我能感覺到。”

在楊晴那陳初見過所謂的“神乎其技”,但,在楊平這感覺到的完全不同,因爲,這貨不單單能表演一番,吹起來就更加厲害了,對於陳初這樣的門外漢而言,往往這吹的威力,比實質性的還要起作用。

此刻,在進入楊大俠的練功房,心中所想的就完全不同的,目的,也不在是單純的爲了探尋楊大俠的喜好。

“這練功房中會有什麼?”想的和現實通常存在很大差別。還沒走進來時,陳初腦海中流轉的是那些武俠電影中,某某大俠盤膝打坐的地方。可這裡面……

側牆一臺目測60多寸的液晶屏,一旁放了個玩意……應該是電腦機箱;向一旁延伸書櫃排列,至末掛了五幅畫,在畫下方還有很多瓶瓶罐罐,陳初可以肯定這些不是古董,也不是什麼值得收藏的藝術品。這些罐子口都上了塞子“酒缸?”陳初是這麼想的。在往右看,幾張跪地椅,一張八仙桌,上面放着幾卷書。沒錯,是那種看上去很古老的竹簡。

“呃……好亂。”這一切全包攬進視野中,“亂”就是唯一的形容方式:“這真是練功房?”

“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楊平笑道:“這都什麼時代了。”

陳初尷尬的笑了笑:“也是。”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進來做什麼了吧?”

“說實話,就是看看而已。”話語間,陳初走向八仙桌。臨前,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竹簡:“這是什麼?”

“我父親經常拿着這幾卷古卷看,到底是什麼內容我也看不懂。”

陳初攤開仔細的看了起來,沒看得幾個“字”,陳初就皺起了眉頭,這看不懂的恐怕不是內容,而是裡面的文字“這是象形文,但,不是咱的甲骨文,在說了,甲骨文出現在竹簡上?”種種不合理讓陳初覺得,這東西可能是楊大俠的個人收藏。東西擺回原形放了回去,陳初邁開步子走到了書櫃前。

這裡書應該有萬本,什麼方面的都有!陳初晃眼還瞧見了文言文版的“金瓶梅”,看來楊大俠的收藏範圍非常大。

“這幾本伯父一定經常看吧?”陳初突然停在書櫃前,指着第五排,也就是書櫃中央的幾本書。

“《道經》、《梵》、《易經》……不知道,反正我沒看過。”楊二俠口中念道一陣後,一臉“死豬”色的說道。

什麼書經常看,什麼書很少看,什麼書基本不看,是可以從書擺放位子看出來的。陳初拿起《梵》這本書。這是近代轉錄的有關於佛經的書,這書有兩個版,一個是簡版就是給以了翻譯的,還有一種就是按照佛經原文所寫一字不落,一般人壓根看不懂。陳初看過前者,後者實在沒有提起拜讀的心思,而楊大俠這收藏的正好是後者。

所謂“頌經積德”,看着這本書陳初已經決定了到時候準備一份什麼禮物。不過,他沒說出口。書放回去後,又走到那幾幅畫前。原本,陳初以爲這些畫都是名作,誰料,沒一副是有落款的,片刻沉思後,想到了什麼的陳初問道:“這些畫都是伯父做的?”

“父親有這喜好。”

“這五幅是伯父最滿意的?”

“這我不知道,不過,這幾幅是能代表父親每個時間段的。10年一個範圍,父親會把10年內所做的畫中,最能代表他心境的一副掛在這裡,每日他都會觀看一番。”

“十年一副……”陳初心中一驚:“你是說,這其中有一副是伯父10歲時畫的!?”陳初並不是一個真正懂畫的人,有山有水畫得是個樣,在陳初看來就是一幅不錯的彩墨畫了。

“這一副。”楊平指着左邊第一幅畫。

陳初看去。這幅畫所描敘的東西很簡單,小河、垂柳,那河水給人一種緩緩的感覺,在有那垂柳作伴……“悠哉”。

“伯父真是厲害。”陳初仔細看過每一幅畫後,感覺到了那畫中帶着一個人生經歷不同尋常的男人,對自己的“審視”。

“你能看懂?”

“怎麼,你看不懂?”陳初反問道。

楊平懷疑的打量着陳初。

陳初見他這模樣,忍不住問了一句:“伯父對你一定非常嚴格吧?小時候練功肯定沒少被罰。”

“你怎麼知道!”楊平很配合的一臉驚訝。

陳初搖頭沒在說話,心想“就這腦子,一身功夫肯定不是靠“修”出來,而是被“抽”出來的。”爲了避免楊平追問,陳初轉移了話題:“下面這些缸子都是酒吧?”

“鼻子挺好使。“楊平認爲陳初是聞出來的。

事實上,陳初看這東西擺放在畫下,就想到了一句話“墨與酒爲友”;通常愛畫人都愛酒,因爲,兩者都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境”上的昇華,都是那種難以言明的美妙。不過,一個嗜酒的人不一定愛畫,因爲,入其道的方式錯了……在以楊大俠頗有古風的生活方式,陳初覺得他很有可能把好酒和畫放在一起,看畫時來上一杯酒。在得知這畫是楊大俠對自己的“審視”時,陳初就更加肯定是酒了,所謂帶着三分醉意看過往嘛。

“能打開看看聞聞嗎?”對畫的見解有多深,陳初對酒的瞭解也就是這麼一個相似的檔次,不過,陳初依舊非常好奇,楊大俠這樣的人,在回憶往事時是喝的烈酒還是淡酒,或則中等?這能讓陳初更瞭解楊大俠最真實的性格。

“只是聞聞?”

“嗯!”

“那行。”

陳初當即動手,挨着把十幾缸酒聞了遍,最後滿意的點頭道:“完事,我們走吧。”

“這就完了?你什麼都沒做啊。”

“我就好奇來看看嘛,你以爲我在騙你?”陳初笑道。

楊平眉頭大皺,隨即上下打量起陳初:“你……”

“我什麼都沒拿。”陳初攤開雙手。

“呃……我倒不是這意思,你真就好奇來看看而已?”

“不然怎麼樣?來這偷武功秘籍?我覺得,伯父不會把秘籍直接放在練功房書櫃裡。”

楊平挑着眼角,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樣,他肯定陳初做了什麼,可到底是什麼他又怎麼可能想到?

……

隨楊二俠離開練功房。

楊二俠把那門口趴着的黑衣人帶了出去。走到院子外,來了個人,把這黑衣人帶走。

陳初看得滿心疑惑,他沒看見楊平招呼什麼人,而這位突然出現的就像是幽靈一般。

“陳初,去我妹那看看?”

陳初看了看時間11:39,還沒到中午不用急着走。而且,陳初覺得有必要去看看李婉:“好。”

楊平領着陳初到了楊晴的院子。事情很不巧,楊晴並沒有在住處,連帶李婉也沒在。

“打個電話問問。”

“算了,我還有些事要辦。”陳初也沒在意這問題。

楊平也不墨跡:“行,我送你出去。”

陳初以爲楊平所說的送出去,就是送到門口而已,然而,送到門口之後楊平找來一個人:“送我朋友去他要去地方。”

“是。”

“別客氣!”楊二俠手一擺,那裝13的勁立馬就上來了。

陳初看着好笑,但,也沒多言:“再見。”

上了車,陳初坐在後排。汽車剛發動,前面的人問道:“您去那?”

“你送我進市區就行。”

對方顯然愣了愣,倒也沒多問什麼。

車開動了,伴隨陳初腦海中不斷的浮現楊大俠練功房中那五幅畫“楊晴和楊平的性格都不趕楊伯父啊……”,突然,陳初覺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事,但,這種感覺很莫名,就像是一道流星劃過,它並沒有給人生帶來任何變化,但,在以“人生”爲土的大地,註定會留下隕石的痕跡。

……

一路無事,陳初走進G市某所中學,在陳茜的指引下走進了某位老師的辦公室中。

這位女老師年紀30左右,戴着一副眼睛,給的感覺就是“這位是教書的”。當這位女老師口中吐出兩個字後,陳初表情就變了:“早戀!?”目光看向陳茜。

“你是陳茜什麼人?”老師扶了扶眼睛問道。

“我是他舅舅,陳茜的爸媽做生意,年關將至比較忙來不了,不好意思啊。”驚訝歸驚訝,不能亂了陣腳。

“家長都很忙學校知道,而且,學校存在的意義不單單是教導學生知識,還包括了品德、甚至生活種種方面的指導……”長篇大論開始。

有所準備的陳初,裝着孫子連連點頭。

過了好一會,女老師才把話題轉移回來:“這樣的事,我覺得家長有必要知道,算是協助學校對孩子進行教導。”

陳初又瞟了陳茜一眼,她低着腦袋,揪着衣角。要是坐在這的是陳茜她爸,這丫頭緊張、恐慌的模樣還正常,可坐在這的是陳初,最少……陳初自己很明白“裝得挺像”。

老師也能從這些細節看出端疑,當然,看出來的東西是相反的。既然陳茜表現出害怕,那他這“舅舅”應該有用。

“老師,能不能讓我見下那位男同學。”陳初實在忍不住了。

“那位同學已經回家了。”

陳初猶豫了一下又問道:“有照片嗎?”陳初心想,班級都有合照,老師這應該有。

女老師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陳茜在一幫偷偷捅了陳初一下。

“我是想更瞭解這件事,回去好給陳茜爸媽說。”

“我會分別請雙方的家長,不過,我不希望你們對方家長與學生有任何接觸……”

陳初聽明白了,頓時對這老師就有了好感,這顯然是作爲老師在處理這方面事時,對自己學生的一種保護:“是是,我明白了。我回去一定給陳茜爸媽說。”

也就這麼一回事,學習方面老師對陳茜還是非常滿意的。想來要不是陳茜學習很好,早戀這事也不會處理得這麼簡單。

走出辦公室,陳初挑着眼角問道:“早戀?你是急啥?我說的話都忘了?”

“我纔沒有。”

“沒有?都被請家長了,還不承認?”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先給我說說,那位男同學啥樣?”出了門原形畢露,陳初絲毫沒“長輩”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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