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院在郊外。不過,這個時代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郊外了,任何地方都是建築。
位於幾處別墅小區旁的養老院在夜暮下顯得格外的寧靜,但是,眺望那八層樓高的建築依舊有很多亮着燈的。
陳初有段時間沒有主動來,倒不是不敬孝道而是……
“沒事別老來,我要想見你們自己打個車就去你們住處了。”
這是上一次陳初來時,奶奶一邊打着麻將,一邊對陳初說道的話。這地方的生活比人們所想象的有很大區別,最起碼這一家養老院是這樣。
2-5樓居住都是一些比較健康的老年人,在5-8樓是一些患有疾病,需要人隨時照料的。
陳初的奶奶住在二樓,那間屋子此刻就亮着燈。
到大門前陳初沒按車喇叭,而是下車到保安室喊道:“師傅,麻煩開下門我來看望人。”
有五個人坐在保安室,其中有一位穿着白衣的老頭,另外四個年輕人圍着他。其中一位在和這老頭下象棋。
他們在那全神貫注,居然沒聽見陳初的叫喊。
陳初不得不敲打玻璃。
很快,一位走出來:“什麼事?”
“來看我奶奶。”
“叫什麼?”
“龍雲娟。”
“哦!我想起來了,見過你!你是她老人家的孫子。”
“對。”
“我開門你進去吧。進大樓找值班的看護帶你去。”
“謝謝。”
大門打開,陳初駕車進去。
養老院有個小停車場,晚上顯得很空曠。隨意找個位置停車,然後帶着大白走進了醫院大樓。
在一層入廳前臺,看見一個低頭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年輕女人。她應該就是值班的看護。
但是,靠近之後陳初有開始懷疑了“怎麼感覺是個小女孩……”13、4歲左右的樣子,臉上帶着未完全退去的稚氣。
臨前,陳初敲了敲桌子。
她像是被嚇了一跳,突然擡起頭來:“做什麼。”
“來看望我奶奶,她叫龍雲娟。你要是有事,我自己上去。”
“那你自己上去吧。”她非常簡單的說出一句話,然後又低下頭。
陳初好氣又好笑,但是,什麼都沒說走向了電梯。
順利來到奶奶居住的房間門前,陳初按響門鈴。
很快門被打開,陳初看見了奶奶龍雲娟。
奶奶年輕的時候很漂亮,陳初見過照片。那畫面中的女人顯得很是高貴,還帶着一種冷豔的氣質。上了年紀那些繁華的時節自然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一位看上去很兇的老奶奶。
“初一!”奶奶有些驚訝。
“呵呵~”陳初傻笑一聲。
“進來。”奶奶讓開門。
陳初走進去,同時開口說道:“奶奶,我來問你些事。”陳初的直言是有原因的。奶奶非常不喜歡那種拐彎抹角的人。
“找我有事?”奶奶關門回身,開口這一句話的同時注意到了跟着陳初進來的大白:“這隻貓你帶來的?”
“是啊。”
奶奶的目光有些古怪:“你怎麼養一隻黑貓?”
“奶奶,我來找你老人家問兩件事,其中一件事就是關於這隻黑貓。”
雖然年過八十,但是,奶奶絲毫不糊塗,這心裡面可謂通透着。當即就想到了一些可能,她走到大白麪前,低頭看向大白雙眼,頓時間驚呼道:“老圖!”
陳初眼角一挑:“奶奶,當年爺爺養的那隻老圖和大白真的就這麼像嗎?”
奶奶楞了良久,最後搖頭道:“特徵一樣,不過,老圖比你養的這隻大不少。對了,你怎麼知道老圖的事?”
“今天我去爸媽那吃飯,也帶着大白去的,他們看見大白就和你的反應一樣,非常驚訝。”說到這裡停頓一下,觀察這奶奶的表情。奶奶此刻臉上的表情很古怪:“我聽父親給我說了一些關於老圖的事。奶奶,大白和老圖應該是同一種“貓”。”
“喵~!”大白突然仰頭對奶奶叫喚了一聲。
奶奶眼睛一亮,那表情滿是驚喜。她突然蹲下身子,抱起大白。看來,陳初說這麼多奶奶都沒聽進去,她應該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陳初詫異的看着這一幕,因爲大白表現得非常溫順。
“奶奶,你見過大白?”
“我不確定,但,好像是……”奶奶手輕撫着大白的撓頭,大白仰頭晃動着,還伸出舌頭舔她老人家手心。
陳初感覺到了“兩個問題,最少關於的大白的可能有答案了……”
走進屋內,陳初與奶奶對坐,而大白就捲縮在奶奶腿上:“初一,你在那裡碰見的這隻貓?”
“在爺爺的墳前。”
奶奶臉色微變,接連又問道:“什麼時候?”
“這個星期一。”
奶奶眉頭微皺,隨即說道:“我不確定,但是,我知道這樣的貓絕對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沒錯。”
“當初老圖生過崽,一共……三隻,生出來就死了兩隻,還有一隻在第二天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奶奶說話的方式非常簡單明瞭,絕對不去說什麼多餘的話:“奶奶,你是說這只是當初消失的那隻?”陳初有些詫異,算了算時間大白有26歲!因爲,老圖是在陳初出生那一年死的,而陳初今年26歲。而且,這是最少!老圖生崽這件事父親沒提起過,說不定他都不知道,這就可能是發生在他當兵的那段時間。
奶奶皺着眉頭說道:“可能是當初不見的那隻崽,不過……這真就怪。”
“是啊,怎麼可能活那麼久。”
“我指的奇怪,不是活這麼久,而是爲什麼現在會出現在你爺爺的墳前,還被你帶回來了。”
陳初一愣,感覺奶奶這句話帶着一些深意。
而奶奶繼續說道:“是我認識它,還是它認識我?看見它就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
陳初腦子有點糊塗,主要是奶奶的回憶伴隨她自己心中的疑惑,說的內容有些跳躍:“奶奶,你詳細的給我說說當初關於老圖生崽這件事。”那隻老圖陳初能肯定和大白一樣,那已經知道大白絕對不是貓的陳初,就疑惑“怎麼生?就算是母貓也得有公貓配種,這玩意基因和貓完全不同,絕對不會出現雜交的情況,難不成還有一些這種的“貓”。”
奶奶的表情變得古怪:“陳初,我一隻懷疑當初你爺爺養的老圖到底是不是一隻貓。”
“哦?”
“老圖明顯是一種公貓,可卻懷上了貓崽子!我看你爺爺一點也不驚訝,我問他又不說。”
“雌雄同體!?”陳初驚異道。
近年來這方面的研究得出結論。雌雄同體的生物存在兩種類型“同顯形“也就是表面特徵包含了雌性與雄性兩種特種。另一種則是“階段性”,在某個時間段,比如說是季節不同的情況下,他所表現出的特徵不同,也伴隨這樣的季節變化進行繁育。
老圖是一隻公貓,大白卻被李婉肯定是一隻母貓。從公貓懷孕已經能肯定了這就是雌雄同體的生物。在從大白目前顯示雌性來看,這生物應該是同顯形體質。
擁有這種同顯形雌雄同體體質的動物,在人類已知的中只有……恐龍。
“生下來之後,就算只活下來一隻你爺爺還是非常高興。當時就說等有了孫子,就能讓小崽子保護他孫子成長了。後來突然不見了,我也沒見你爺爺有什麼反應。現在你又說,突然在你爺爺墳前碰見它……”奶奶的表情變得越發的古怪了。
陳初聽到這又是一愣。奶奶的話沒錯,聯繫爺爺以前說過的一句話,以及後來貓崽子突然消失而爺爺態度平淡。這感覺就像是他把貓崽子藏起來了,等待有一天讓它出現在陳初面前。可這是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之後發生的,如此,就顯得非常靈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