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不是說,人肉很好吃麼?”段塵再次站了起來,又狠狠的踹了這個人形糉子兩腳,對於這種沒原則到——就連同類的肉都吃,而且還覺得很好吃的混蛋,他打心眼裡感到厭惡,如果不是還想從這貨的口中套出更多的情報來,特別是‘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情報,估計他早就一刀把這貨給殺了!
“大爺冤枉啊,人肉不好吃,其實很難吃的!”王有才哭喪着一張臉,連連求饒道:“都是巫那個噁心的混蛋,這個該死的老鬼,他就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不!比惡魔還要殘忍!我被帶到黑鴉部落的第一時間,這個惡魔就讓人拿來了一條嬰兒手臂過來,讓我吃!他給了我兩個選擇,要麼吃下這條手臂,選擇加入黑鴉部落,要麼他就用土陶罐子燒一罐子水,要把我丟進去,熬一鍋人肉湯出來,給他的族人們一人分一碗,我當時就嚇尿了,那個時候我哪裡還有選擇的餘地?心想吃就吃吧,這畢竟只是個遊戲而已,在遊戲裡殺人都不犯法,更何況只是吃這些玩意兒,大爺,我真是沒有辦法啊,不然的話,一個正常人,誰會去想着吃人肉啊!”
這個王有才,前不久他賣起隊友來,那是一點都不含糊,對於那一幕,段塵那可是印象深刻,因此,他自然不會完全相信王有才的這些鬼話,於是,他又狠狠的踹了捆得跟糉子似的王有才一腳,冷笑道:“別說得你有多委屈似的,我可是親眼看到過,你在你們巫的面前,那副恭敬的樣子,眼巴巴的給人送過去烤肉,還要侍立一旁,跟條哈巴狗似的,就差撲過去跪舔了,你覺得你先前的那些訴苦,我會信?”
特別是最後那兩句,段塵不僅照搬了王有才的話,就連音調與語氣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的,諷刺意味那是不言而喻的。
“大爺!我真是比竇娥還要冤啊!你以爲我想給那個老鬼送吃的啊,我都是被逼的啊,說實話,只要看着他,我就覺得噁心,這個老鬼,都這麼老了,還不死,還要留着禍害人間,我……”反正巫也不在這裡,王有才罵順嘴了,那是一路罵過去,只要段塵答應放過他的話,別說就這種程度了,哪怕叫他去罵巫的十八代祖宗,他都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
要是在別的那些遊戲裡,有截圖與錄像功能,死亡懲罰也沒有這麼嚴重,爲了自己的臉面,面對一個玩家,他是絕對不會這麼沒節操求饒的,但在荒古時代裡,這麼做,他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的。
“我,我什麼我?”段塵見王有才說到這裡之後,聲音便戛然而止,還以爲他詞窮,編不下去了呢,便想要開口繼續嘲諷他幾句,但很快,他便發現到不對了!
此刻的王有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嘴巴也大大的張着,一臉的詫異與驚恐的表情!似乎有着某種極爲恐怖的事情,在他身上發生了一般!
他的眼睛,還在繼續的瞪大着,眼角都快撐裂了,嘴巴甚至都裂開了一道小口子,鮮血自這道小口子裡流了出來,而王有才卻似恍若未覺一般,他的口中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但臉上那種驚恐的表情卻是越來越明顯了!
目睹着王有才的這種變化,段塵只覺得心中一驚,本能的施展起了‘縮地成寸’,身形在一瞬間爆退出了20米遠,然後,有些驚疑不定的注視着20米遠之外的王有才。
下一刻,捆綁住王有才的那些藤條,直接炸裂成了漫天的殘葉,與這些藤條一起被炸裂的,還有被這些藤條捆綁在其中的王有才!漫天的枝葉殘片與血霧之下,段塵的身形又向後爆退了10餘米遠的距離,他的目光越過了炸起血霧的那處地方,然後微微向上仰,最終鎖定在了某株大樹的一根枝椏上面!
在這根枝條上面,此時正安靜的站立着一隻黑鴉,一隻比尋常黑鴉還要大上了一號的黑鴉,它的雙眼是完全的血紅色,看起來,有一種極爲妖異的感覺。
就在段塵目光鎖定住了它的那一刻,這隻大號的黑鴉,突然張開了嘴巴,然後,一道極爲蒼老的聲音,便從它的嘴裡發了出來:“辱我者,死!”
在聽到這個蒼老聲音的一刻,段塵已經明悟了很多,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身形又向着後方,爆退出了20米遠,又遠離了這隻詭異的黑鴉一些!
心念電轉間,段塵已經大致想明白了,這隻黑鴉,應該就是先前他躲在山石之後窺伺時,所見到的站在黑鴉部落巫肩膀上的那隻黑鴉!最讓段塵忌憚不已的是,這隻黑鴉明明就站在那根枝條之上,那處地方也明明在自己草木有靈的感知範圍之內,但通過‘草木有靈’,他就是感覺不到這隻黑鴉的存在!
這種情況,在遭遇那兩個不知名部落強者的時候,他曾遇到過,而現在,他又一次遇到了!
要知道,就算先前那兩個天人境界的超級強者,都沒能避開自己草木有靈的探查啊,那麼,這隻詭異的黑鴉,它的實力又會恐怖到何種地步?
思考到這裡,段塵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心悸感襲上心頭!他本能的又想要繼續後退,只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能動了!
這種情況,他在遭遇那兩個不知名部落強者的時候,也遇到過,而現在,他又一次體會到了!
下一刻,本來還站在那一處枝頭上的黑鴉,瞬間便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空,然後用一種睥睨衆生的眼光看向了他,那個蒼老至極的聲音,也在這一刻再一次響起:“異部落的人,你殺了我黑鴉部落的族人,還想就這麼逃走?那個叛逆者已經死了,而你,也給我死在這裡吧!”
話音剛落,段塵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在這一刻,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他的身體,一絲一毫都不能再動彈了,體內所蘊含的先天罡勁,似乎也全都消失不見了,現在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被擺在了砧板上的魚,而那把帶着血跡的剁骨刀,已經高高的揚起了,即將向着自己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