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儀和老爸將我帶到一處訓練場地,裡面各種體育器材一應俱全,而且全都嶄然一新,顯然特別爲我準備,還沒有人用過,場地只有一名少校軍銜的教官,我的一切訓練都由他負責,並且做一切記錄。
崔儀讓我試試能舉起多重的物體,結果我隨手將標示有一百五十公斤的槓鈴舉了起來,像在提一根木棍,教官驚愕過後,連續在兩邊加了四次十公斤,我還是輕鬆自若,一路到三百七十公斤,我才稍微感受到了一絲壓力,身體看去經常訓練的教官已經有些氣喘。
看到他的窘樣,崔儀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可以出去了,讓我將身的重量也卸掉,大笑道:“那小子來之前說,他能將任何一個人訓練得累趴下,他一個人完全可以勝任訓練你的工作,現在感覺不行了!”
“以後會有二十名少校軍銜以的教官專門負責你的體能訓練,根據情況,可能還會酌情增加。”崔儀按部班道:“你每天要在這裡接受體能訓練兩小時以,另外還有一場持續九十分鐘的電子課等着你,初期主要學習如何攔截和解析電磁電波。”
“時間由你安排!”看到我的表情,崔儀補充道:“二十名訓練教官隨時爲你待命,你可以選擇任何時候前來訓練,算是下半夜,他們也會隨叫隨到,電子課由數臺智能計算機負責,你可以任意安排時間。”
“接下來的二個月內,你必須天天接受訓練!”崔儀的意思是我絕對不能馬虎,鄭重其事道:“計算機會一直監控你的行爲,實時爲你制定最合適的訓練計劃,訓練只是計劃的一部分,主要目的是評測你身體融合超維細胞後的臨牀反應,以及你可以達到的極限。”
“九龍和全國區域內的九龍子體、盟國和國外租借的九龍子體系統,包括謫塵服務器九天玄女在內,即將進行全面性質的核心繫統升級,這兩個月內,除了訓練,你沒有其他事情,需要你親自參與的研究不會繼續。”
“升級9.7?”九龍全國範圍內的升級,幾乎每年都有一次,大多是在這個時候,與此同時,世界的另兩臺終極計算機,也在進行同樣的工作,選在同一時間升級是各國潛移默化的結果,這樣在升級過程,誰也不用擔心另外兩方會對自己發動攻擊。
全面升級大致等於推出並更新新的計算機操作系統,先批次更新主要軍事、民用系統,完成後更新備用系統,其間會消耗大量計算機資源,選在這個時候升級的還有衆多大小國家,這時候是他們全面更新的最好時機,不用擔心敵國分出餘力攻擊他們的軍事機構,竊取情報。
二十名軍官排成兩列,喊着口號跑了進來,崔儀說,我今天必須訓練完才能回家,他說完,跟老爸一起走到場地外面觀看,我一個人接受二十個人的魔鬼訓練,或者說陪練,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將崔儀罵死了,現在,我感覺是我一個人在鍛鍊二十個人。
在跳高訓練,我可以輕易跳過三米高度,堪稱身輕如燕。吊環訓練,我可以單靠兩隻手指移到對面,面不紅,心不跳,和我一起進行的一名少校,速度慢我一倍不止,不過這成績要放在平時,在部隊裡肯定出類拔萃。
沙袋訓練不下去,因爲我對所有沙袋都是一擊必殺……
一系列的訓練下去,兩個小時的時間,我直接累趴了五六個,如今我的思維和五感更加強大,痛覺是最大的副作用,經過超負荷的運動,我身一直火辣辣的疼,而且絕對是別人的數倍,不過到訓練結束,渾身這種火辣辣的疼痛卻讓我感覺十分舒暢,神清氣爽。
這種痛覺不是真正有那麼強烈,只是因爲我的感受能力加強,疼痛感也同步放大,時間一久,我的身體會逐漸適應,以後遇到真正的劇痛,反而不覺得有多痛,對痛的承受能力遠超常人,這跟崔儀說的聽覺收放一樣,時間久了,我可以“聽不到”自然環境下的雜波。
之後是腦力勞動,有些枯燥,幾臺計算機輪番向我發難,我的主要工作是學習電波信號的編碼方式,判斷不同信號的功能,將它們發送來的電波信號轉成0和1的機器碼,然後編譯成具體信息說出來,問題由易到難,回答錯誤會被要求重來。
回到家,已是晚,別墅裡黑漆漆一片,秋亂舞和殘琴肯定在兢兢業業的玩遊,我沒發出什麼聲音,徑直回房間,房門沒有鎖,我一推開了,我發現房間裡好像有人,皺眉道:“秋亂舞?”
開了燈,我呆住,房間裡的確有人,不是秋亂舞,自然也不是殘琴,而是最不可能、說不定做夢也不可能在這裡出現的人。
“傾城?”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有些認爲被那幾臺計算機弄得精神錯亂,傾城居然來了,還睡在我的房間?
我揉着雙頰太陽系,後退出去,確信沒鬼使神差去了她家,然後閉着眼睛,等了一會才睜開,我並沒有進入迷幻森林,事實確確實實擺在我眼裡,我其實認爲這是秋亂舞的惡作劇。
我站在外面,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進退兩難,找秋亂舞問個清楚,叫醒她的動靜,絕對能讓整棟別墅裡的任意一隻蚊子聽見。
我躊躇不決,最終還是走了進去,橫豎都是一刀,逃避不是辦法,算她只是來找殘琴,我們也算是朋友,退一步也是間接朋友。
我走進去,沒有驚動她的意思,也沒有特意放低腳步的想法,其實我不知道該如何做,也許想永遠也走不過去,我在牀頭停下步子,小心翼翼坐了下來,望着傾城和衣而眠、嬌憨甜睡的身影,在細細睫毛的掩襯下,彷彿有一雙充滿魅力的眼睛望着我。
我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錯覺,這種鬼使神差的錯覺使我不由自主的俯身,在離她臉不到十公分時才清醒過來,我暗罵一聲這是怎麼了,卻沒法站起來,那雙近在眼前的嬌、豔紅脣,彷彿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