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檀香木匣,一點石灰,十七種藥物,一顆人頭被放進去。
木匣上刻上這個人的名字。
在這個地方,像這樣的檀香木匣,到今天爲止,已經有一百三十三個。
這個地方在哪裡?當然也沒有人知道。
……
…………………
白愁飛和白狼也已經走了,留在街上的只鐵大爺和他手下的那些人了。
離開了鐵大爺的視線,白愁飛本該感到的輕鬆的,可他一點都不輕鬆,走出了這條街,他纔想起鐵大爺剛纔說過的一句話……
“你知不知道,這個小鎮有幾條街?”
“這個小鎮有七條街,我只負責裡面的一條。”
白愁飛站在另一條街的街口,定住了身體,他不知道其他六條街的人是什麼人,可毫無疑問,絕對沒有一條街的人在鐵大爺的人之下。
別人不會爲他浪費精力和時間,但這並不是連一點準備都可以不做就走上街頭的理由。
白狼站在他身後,他不知道白愁飛爲什麼停下,可他知道,這個小鎮裡,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可能會隨時沒命!
白愁飛已經開始了行走,他的左手握着刀,右手在刀柄虛握着。他走路的方式跟平時沒有任何不同,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一動手,必定是雷霆一擊!
他並沒走出多遠,就停下了腳步。
因爲這條街的另一邊,慢慢的走過來一個人,就一個人,在這處處都是殺機的小鎮裡,安詳而又自得。一身衣服,青白搭配,在別人身上顯的消瘦的衣服,在他身上卻穿出了一種富貴。他並不胖,也不醜。他好象什麼都不着急什麼都不在乎。
只是這些的話,那白愁飛絕對不會停下。
白愁飛停下的真正理由是,這個人是個玩家!
就象野獸總能分辨出野獸一樣,玩家也能分辨出玩家。哪怕他們外面看起來跟其他人沒有絲毫的不同。
這個人安詳而又自得的神情沒變,腳步也沒變,直到走到了白愁飛旁邊才停下,白愁飛纔看到他一頭的汗水。也才明白,他不是真的安詳而又自得,只是他的武功就是這樣。
無論誰要走到這裡,無論誰在這裡行走,都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小鎮,到現在已經沒有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沒出現殺戮只不過是因爲另一半人還沒有來。
走過來的這個人,停下,朝白愁飛點點頭,也不多說什麼的示意白愁飛跟他走。
白愁飛怔怔,而後點頭,天無悔說的沒錯,他是個江湖人,可首先還是個玩家。
等到走出這條街,走在前面的這個人還是安詳而又自得的行走着,他直到走出了整個小鎮,才鬆弛下來。然後才抹把臉朝白愁飛苦笑:“哥們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晚上。”白愁飛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叫悠閒。”這人笑笑,然後嘆口氣:“我四天前就到了。”
白愁飛眼睛一亮,看着悠閒。
悠閒卻苦笑:“我寧願跟你一樣現在纔來,知道的多是種苦啊!”
他不等白愁飛接口就繼續說着,看起來他已經很久沒跟人說話了一樣。他的武功並不弱,能練成他這樣的武功那絕對不是這樣的性格,只不過這裡太讓人壓抑了。
“你知道這裡有幾夥人嗎?”悠閒看着白愁飛問着。
“鐵大爺說七條街他只負責一條,那就是有七夥人吧。”白愁飛回答着,雖然這個回答已經讓他很不安了。可更讓他不安的是,悠閒搖頭了。
“按你這樣算的話,不是七夥人,是十四夥人!”悠閒想笑白愁飛來着,可等他說完就已經笑不出來了,他哭喪着臉看着白愁飛:“可惜並不是十四夥人,我知道的只有九夥。”
白愁飛的臉色沒變,要變也要等到全聽完再變。
“鐵大爺“
“江南慕容。”
“慕容秋荻。”
“青龍會。”
“青衣樓。”
“神劍山莊。”
“花景因夢。”
“姬雁冰。”
悠閒的臉已經難看的不能了,他每說出一個名字,臉色就要苦一分,說到第八個名字的時候,他已經苦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只是八個,還有一個是什麼?”
“能有什麼,當然是玩家了。”悠閒的臉色沒因爲玩家變的開心,反而更加難看:“四大工會加散人,一起四十多人,然後半個照面就剩下了十幾個人,也不知道躲哪了,或者被人抓哪了!”
悠閒甚至補了句:“反正我是除了你,就見他們出現,然後就再沒見過。”
白愁飛的臉色也變的難看了。這個小鎮,到已經完全變的跟小說裡的不一樣了,就算還一樣,也絕對沒有任何玩家可以利用。因爲這些人無論哪一個,都絕對沒有玩家可以惹得起!
把該說的說完的悠閒有些舒服的嘆口氣看着白愁飛:“一直沒問呢,你叫什麼?”
“白愁飛。”白愁飛回答。他知道玩家和江湖人聽到這個名字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甚至想過了悠閒該出現的七個表情七個問話,可等到悠閒的問話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崩潰……
“行啊!哥們,夠牛!”悠閒怔一怔,然後一臉佩服的看着白愁飛:“你花了多少錢,才讓輕舞和輪迴幫你宣傳名聲的?”
白愁飛張張嘴,沒說出話,然後用右手捏了捏臉纔回答:“二十四萬。”
“那倒是真不貴!”悠閒點點頭,然後才問着“銀子還是RMB?”
“二十四萬兩銀子。”白愁飛回答。
“那就是有些貴了!他們只說幾句話造個謠,就要那麼多錢!真不地道!而且還不負責在後面幫你維護名聲!”悠閒有些鄙夷的搖着頭。
白愁飛還是怔一怔,他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買賣。
“哥們,你聽我的,你要……”悠閒笑着說着話,要拿手拍拍白愁飛的肩膀,卻瞬間一退三丈。
因爲在他的手拍向白愁飛肩膀的時候,白愁飛手裡的刀尖已經指向了他。
一退三丈的悠閒臉上還是笑着,話竟然沒斷:“你要問他們要求售後服務!要不他們就算是詐騙!”
說完這句話,他才收起笑容看着白愁飛:“你拿刀指着我,是什麼意思呢?”
白愁飛定定的看着他,開口:“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那二十四萬兩銀子,不是我給他們的,而是我從他們手上拿的!”
悠閒愕然,而後纔看着白愁飛問着:“你搶了他們的二十四萬兩銀子?”
白愁飛點頭。
“那他們爲什麼沒找你麻煩?”悠閒看着白愁飛嘆口氣:“你竟然還可以好好活着,看來如今的四大工會的確不行了。”
白愁飛沒接話,也沒開口。
可悠閒卻馬上向針紮在屁股上一樣的連續換了三個位置。
而後一個聲音纔不緊不慢的響起:“你是不是也想去搶上二十四萬兩銀子?”
白愁飛聽不出來,這個聲音在什麼地方傳出,可他並不在意,因爲無論在哪都一定不會在他的刀鋒之內。
他不在意,可悠閒卻不能不在意,他甚至流出了冷汗,一臉難看的開口:“是的。”
這個人都沒露面,可悠閒在他面前竟然連假話都不敢說!
“你知不知道他一年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這個人還在不緊不慢的說着,悠閒已經看向了白愁飛,搖頭。
“他一年來,有七百多名玩家,三百多名江湖人,想要他的命!”這個聲音的主人終於慢慢出現,他看着白愁飛感嘆:“可這些人,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這本是句應該讓悠閒感到驚訝的話,可悠閒一點也不敢驚訝,他的眼睛看着出現的這個人,一分也不敢移開。他甚至不敢逃。因爲他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在人背後遠比在人面前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