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暗君子也確實不負衆人所望劍氣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將宗羲麟真個人籠罩其中,壓的他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可暗君子也暫時不能將守得點滴不漏的宗羲麟拿下,一時間,場上的局面竟然僵持了下來。
此時比的就是兩人誰的耐力強,暗君子使得是武當派的繞指柔劍,而宗羲麟使的卻是落日劍法,暗君子劍劍都是八道劍氣,消耗自然不小,而這宗羲麟在下面被動的接下暗君子的劍氣,開始可能不會有什麼,但水滴石穿,早晚宗羲麟會受傷的,現在就是看誰消耗的起了。
場下衆人看到臺上的打鬥竟然變成了消耗戰,頓覺無味,三個一堆,五個一夥的湊到一塊聊天去了。
“你說這個宗羲麟怎麼這麼倔?幹嘛老是呆在下面和暗君子硬扛?他跳,你不會也跳嗎?”鄭東霆搖頭道。
“是啊。這樣他擋得越狠,暗君子下一劍就更猛,這根本是自己打自己嘛。”祖悲秋低聲道。
“這樣下去,他可不是要輸了?”鄭東霆撓頭道。
“師兄,你不是買的暗君子贏嗎?這不是挺好?”祖悲秋問道。
“我管他!我只是想賭,又不是想贏。宗羲麟施展的是落日劍法,寓攻於守,後發制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劍法。怎麼會敗給繞指柔劍,這也太丟人了。”鄭東霆瞪眼道。
臺下正議論紛紛,臺上已經有了勝負。暗君子最後一次騰空,身子呼嘯着翻騰滾動,連續打了三個旋風翻,手中的長劍當頭直砍,已經不是劍法,而是關刀刀法。這一劍宛若五雷轟頂,威猛勇捍,彷彿霹靂橫空,泰山壓頂。宗羲麟咬緊牙關運劍抵擋,手中的青鋒劍橫空一舉,只聽得錚的一聲大響,青鋒劍應聲而裂,暗君子的長劍筆直地從宗羲麟的胳膊上劃過,拉出一條五寸的紅線,宗羲麟慘叫一聲,身子在空中一翻,彷彿一枚滾地葫蘆,狼狽不堪地滾落擂臺。
“實在對不起,我一時沒有收住招式,實在抱歉。”暗君子提起一口內力,施展武當梯雲縱身法追了下去,看着躺在地上冷汗直流的宗羲麟,從懷裡取出一個玉瓶,說道,“宗先生,這是我武當的金瘡藥,對刀劍一類的創傷很有幫助。”
“哪裡,這是在所難免的,多謝手下留情。”原來暗君子的最後一劍是當頭劈下,若不是在最後關頭暗君子將劍鋒偏了一點,只怕此時的宗羲麟已經是一個死人,所以此時纔有了宗羲麟道謝一事。
觀擂的數千江湖豪傑此刻鴉雀無聲。洛陽擂臺搭了快五天,雖然折損在所難免,但是像這樣血戰到如此慘烈的境地卻是第一次見。風空寂和宗羲麟的這場比武也向在場有意上擂者作出了警示:從現在起就是毫無花巧,真刀實槍的較量。
寂靜無聲中,七八個關中掌刑官將宗羲麟扶上擔架,向關中劍派醫官的客棧快速奔去。關中劍派的弟子也無心再看擂臺,紛紛跟着這幾個掌刑官潮水一般離去。這些關中弟子的離場和行色匆匆,爲洛陽擂蒙上了一層冷厲的陰影。
醉含笑看着暗君子的背影,微笑着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上前打招呼。
“哥,你怎麼了?”連青顏見醉含笑開始想動,卻又強行忍住了,好奇的開口問道,“你爲什麼不和你的朋友打個招呼啊?”
“呵呵。”醉漢下一聲輕笑,淡淡的搖了搖頭,“沒關係,一會兒我們一起去,現在先看比賽好了。”
“怎麼?醉兄,你和那位暗君子很熟嗎?”鄭東霆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啊,生死之交。”醉含笑輕聲說道。
“哈哈,各位見笑了,在下彭七,來自青州彭門!”就在這時,一個洪亮悅耳的粗曠嗓音突然穿過數千江湖子弟的嘈雜聲傳入醉含笑等人的耳中。
“彭七?那個傻小子?”鄭東霆猛然擡起頭。
“怎麼?鄭兄認識他?”醉含笑轉頭問道。醉含笑知道原著中,就是這小子走了狗屎運獲得了“論劍公子”的稱號,可是卻被鄭東霆搶去了風頭,雖然最後抱得美人歸,卻沒得到美人的心,想到這裡,醉含笑忍不住輕笑出聲。
“恩。”鄭東霆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再來洛陽的時候遇到過他,醉兄不可小瞧他,青州五虎斷門刀可不是徒有虛名的。”顯然鄭東霆以爲醉含笑發笑是以爲那彭七實力太弱,最後還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咳咳,鄭兄誤會了,我不是笑……算了,反正我沒有小瞧天下豪傑的意思。”醉含笑收了笑容一本正經的道。
“哼!沒有才怪,我提醒你的時候你根本不放在心上。”連青顏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輕聲說道。
“我那是在戰略上藐視對手,在戰術上重視對手……”醉含笑輕聲反駁道。
“切~信你纔怪……”
“歌舒郡主,你可看清楚了。在下身體健康,並無殘疾,性情詼諧風趣。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鬥雞走狗,馬球雙陸樣樣俱精,嫁給我保證你不會氣悶。彭某的心,就像新出爐的胡餅,完整無缺,全部獻給……你!”彭七話音剛落,洛陽擂畔已經變成了一片歡騰的海洋,聲嘶力竭的叫好聲和海潮般的掌聲混響在一起,化爲隆隆的春雷,那些觀擂的江湖少年彷彿等了整夜的戲迷終於盼到了心中的大戲。
“在下青州彭門,彭七,請指教。”彭七衝暗君子抱了抱拳,說道。
“請。”暗君子還禮,沉聲應道。
“接招!”彭七一聲輕喝,接着“嗆嗆~”兩聲兵刃出鞘的聲音劃破了衆人的喧譁,人羣頓時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着擂臺上兩人的戰鬥。
“請!”暗君子沉聲應道。
“啊~”彭七一聲清嘯,雙手舞刀如車輪一般的向着暗君子衝了過去。暗君子也是了得,不閃不避的拔劍迎了上去,“叮叮……”兩聲金鐵交鳴之聲,暗君子竟架住了彭七的雙刀,一時間兩人僵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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