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癸派的古怪做法引起了王大富高度的戒備!
“所謂事若異常必有妖,琯琯此舉必然另有深意!”念及此處,王大富朗笑一聲,引開話題說道:“琯大小姐,看來你和本鎮供奉墨問先生很熟啊!”這時候王大富對墨問倒是尊重的很,不叫小問轉叫墨問先生了!
王大富此言倒也不是真覺得墨問和琯琯會有什麼太深得淵源,在他看來雖然是墨問爲琯琯進行引薦,但是搞不好墨問連琯琯的身份都不知道,他也只不過就是沒話找話隨口問問罷了。
沒想到墨問聞言,居然不等琯琯回答,就自己主動說道:“琯琯師妹是魔門兩派六道中陰癸派的這一代的嫡系傳人,和墨某在師門上確實頗有幾分點淵源!”
王大富聞言又是一陣茫然:“啊~~墨問是諸子百家中的顯學墨家的弟子和武林門派魔門會有什麼師門淵源?”這也難怪他會奇怪,諸子百家中的宗派居然會和武林人士拉上師門關係,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看到王大富茫然的樣子,琯琯不由得低頭掩口輕笑一下,而後點提道:“呵呵,鎮長大人!魔門,墨門,你把這兩個名稱放到一起,難道不覺得有什麼特點嗎?”
“魔門……墨門……”王大富不是笨蛋,聽到琯琯的提示,自己在稍微一思考,不由得面色鉅變道:“難道……”
這時候墨問點點頭,說出了一段東大陸的驚天密辛!原來現在在東大陸兇名昭著,幾乎人人喊打的“魔門”,居然是當年諸子百家中風光無限的顯學墨家的一個分支!而且還是正統的嫡系分支!
其實墨家當年由墨子始建之時就不同於別的學派,墨家是一個有領袖、有學說、有組織的學派,他們有着相當森嚴的規定,墨者必須服從鉅子的領導,甚至規定被派往各國做官的墨者,必須推行墨家的政治主張;行不通時寧可辭職。另外﹐做官的墨者要向團體捐獻俸祿﹐做到“有財相分”。當首領的更要以身作則,。也就是說,墨家不同於別的學派,他們更像是一個成熟的政黨或者說有着統一領袖的幫派!
自從當年墨家首任矩子墨翟去世,墨家中人就因爲理念上一些差異,逐漸開始分裂,到了戰國後期,墨家已經正式分裂成秦墨,齊墨,趙墨,楚墨等各個不同的代表流派,各自都有着一些不同的理念和規定;而到了戰國末年,隨着秦始皇一統六國,墨家進一步匯合爲兩支一支注重認識論、邏輯學、幾何學、幾何光學、靜力學等學科的研究,是謂“墨家後學”(亦稱“後期墨家”),另一支則轉化爲秦漢社會的遊俠。
漢武帝時期,儒家經由大儒董仲舒之手,由戰國時期的“真儒”轉變爲漢代“獨儒”,(貌似就是我們說的“腐儒”!)開始大肆打壓別的學派,而和儒家思想反其道而行,格格不入的墨家自然首當其衝,兩大分支都遭到了殘酷的打壓,進而引發了墨家的再次融合及新的分裂,較爲溫和的一派逐漸轉變成墨問他們這一系堅持傳統,繼續傳承墨家思想,以死士聞名天下的“墨門”;而偏激的一派就和當時也遭到打壓的別的宗派以及很多隸屬“墨門”的武林中人逐漸融合,最後形成了如今兇名滿天下的“魔門”!
到了今天,“墨門”,“魔門”這兩家雖然各自前進的道路不同,但是他們本身並不是因爲根本理念的衝突而分裂的,雖然兩家現在的情況已經截然不同,但是卻也沒有發生過什麼衝突,反而經常保持着一種彼此的默契,兩門最終的目的其實還是一致的,都是希望可以再現當初“墨家”的曙光!這也就是爲什麼琯琯會請墨問代爲引薦的原因!
忽聞這樣的驚天密辛,王大富也不由得一驚,他怎麼樣也沒想到,現在已經成爲綠柳鎮不可或缺的技術骨幹的墨家弟子居然會和神秘詭異的魔門有着這樣深的淵源,並且還有着這樣的默契!
不過如此一來,琯琯的古怪行爲就可以解釋了,墨家弟子現在已經完全進入綠柳鎮的中層領導範圍,如果不是害怕引起儒家的注意,只怕他們在綠柳鎮的地位還會更高,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很清楚綠柳鎮的“真正實力”,琯琯有了這樣的內幕情報,當然也會明白這其中的水有多深,那麼她如今這種“示弱”的表現就不難理解了!
相通了這一點,王大富自然也就放鬆下來,開始揣測琯琯的來意:“嗯~~按照《大唐雙龍傳》的說法,唐皇李淵的四子元吉雖然從文韜武略哪個方面來說都和兩個哥哥相距甚遠,在繼承權上也完全沒有優勢,但是他實際上卻也對至尊寶座有着自己的野心!而他選擇合作的對象似乎就是魔門陰癸派……這琯琯莫非就是來替李元吉做說客的?”王大富熟知歷史,熟讀小說,熟曉人性,對李家三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認知,再結合上當初惡僧豔尼的所作所爲和琯琯今天的古怪行爲,也很自然而然的就把琯琯的來意推測出幾分!
當下王大富朗笑一聲直接問道:“不知琯琯小姐今日此來還有什麼事情?如果只是爲兩位弟子道歉的話,那在下可就真是受寵若驚了!”
和聰明人說話最省力氣,王大富此言一出,琯琯就輕笑起來:“鎮長大人如此爽直,琯琯就直說了……”說着面色一暗,有些楚楚可憐的說道:“琯琯此來,其實是來求援的!”琯琯本來就是氣質超羣的大美人,如今這楚楚可憐的神態,讓王大富沒由來的心中一痛,恨不得把她摟到懷中悉心呵護一番,不過總算他這段時間非常認真地把自己荒廢的定力重新進行了修煉,同時又領悟了《忘情天書》的“親思”,“師教”兩訣,對“魅惑”之術的抵抗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纔算是沒有當場丟醜。
乾笑一聲,王大富自嘲道:“向我求援?琯大小姐,你實在是太看的起在下了吧?不是我妄自菲薄,雖然我這綠柳鎮確實也有幾分實力,但是要說能給你琯大小姐或者你們陰癸派什麼援助……”轉過頭看向墨問,王大富撇撇嘴說道:“墨問先生,你信嗎?”墨問不語,不過也搖了搖頭,很明顯他也不信綠柳鎮有什麼特殊的之處,能讓陰癸派說出“求援”二字!雖然說是“墨門”,“魔門”淵源很深,這次琯琯也是托墨問代爲引薦,但是墨問本人和陰癸派其實也可沒什麼過深的來往,他只是盡了一下作爲一個墨家子弟的義務而已,琯琯來找王大富到底有什麼事,墨問前面是沒有詢問的!當然了,他也不害怕琯琯刺殺王大富,有他在場,再加上王大富本身幾乎“超級大宗師”級的保命逃跑的能力,就算琯琯暴起動手,他們堅持到援軍到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琯琯輕輕一嘆,神情再變,帶着無限幽怨道:“琯琯知道自己師門名聲不好,但是還請大郎明白,琯琯真的不是開玩笑的!”轉瞬間大城主鎮長變成了鎮長大人現在已經變成大郎,王大富開始意淫琯大美女喊自己“老公”的場面了
不過他也不是笨蛋,自然明白魔門中人的話是絕對當不得真的,但是既然琯琯是代表李元吉的勢力而來,王大富肯定還是要和她好好談談的,面色一端,王大富認真地說道:“小可願聞其祥!”想做任務就要多收集情報,王大富現在還沒有考慮好到底支持唐風三子中的那個皇子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但是他直覺的認爲選擇李元吉可能真的符合自己的利益,畢竟李元吉是能力最差,實力最弱,距離皇位最遠的一位,比較符合“反其道而爲之”的理論!
琯琯忽然問道:“大郎你覺得我們魔門衆人,一直以來苦苦努力是爲了什麼?是爲了權勢嗎?還是爲了財富?”
王大富聞言一愣,繼而思考起來:“魔門的追求到底什麼?肯定不可能是爲了權勢或者財富,嗯~~按照原著的描寫,在《大唐雙龍傳》魔門和慈航淨庵的分歧根本就是道統之爭而已,那不是……”王大富腦門上浮現了一腦門的冷汗:“……這不就是另一種形式的百家爭鳴嗎?莫非我和這陰癸派真的還有些緣分?還是說‘魔門’其實根本就是‘百家爭鳴’中的‘一家’,這不是沒有可能啊……”王大富現在的一個心病就是已經啓動的“百家爭鳴”任務,雖然說醫家進駐綠柳鎮沒有給王大富帶來任何壞處,也沒有帶了什麼儒家的打壓,但是王大富心裡清楚,那完全是因爲“醫家”本身就不是一個有政治野心的學派,和儒家也沒有什麼衝突,自然不會引來什麼打壓,如果換成法家,墨家你試試看!從這個角度看來,王大富還真的有和陰癸派合作的必要!
看到王大富久久不語,琯琯再次幽幽的說道:“大郎,其實我們魔門只不過是希望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慈航淨庵公平競爭的舞臺而已啊!這樣的希望,難道過分嗎?”
王大富一時無言以對,不過轉念一想:“你魔門的理想與我何干?我又不是魔門中人!”於是自然的笑了起來:“琯大小姐,這件事與你說要向我求援,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可沒有能力讓你們魔門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慈航淨庵公平競爭!”
琯琯聞言,面色更加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