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韓楓這會倒是顯出少有的成熟和冷靜,先前他已經從程雲的不凡的身手中找到了信心,心中的驚慌也漸趨平靜,現在心裡正計量開該怎麼才能幫得上自己的死黨。
墨馨望着她,咯咯一笑,道:“最擔心的其實是你吧,怎麼沒聽你提起過原來你還和俠骨留香有交情吶。”
獨自去**這會也是明白了過來,先是頗爲訝異地望了韓楓一眼,然後頓時變成一副瞭然的模樣:“難怪總覺得老大你這麼牛,原來上面還有個更牛的罩着啊,那我下次見面了我是不是該叫他大哥大?”
“胡扯什麼吶,這可是我的死黨,”韓楓笑罵一聲,接着倒是正緊了幾分神色,“**,墨馨,這會兒我可是全依仗你們的幫忙了。”
“說吧,該怎麼做你吩咐就是了,現在你可是一隊之長呢!”墨馨嫣然一笑,便作出一副任君差遣的模樣,獨自去**也是難得的嚴肅,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那無聲的支持讓韓楓直覺得一陣莫名地感動,想想在這虛擬的遊戲裡,也能找到一份彌足珍貴的友情,韓楓能做的,也只有心存感激地連連點頭。他沒有說一個謝字,因爲這世上有一種男人,他們往往會把別人的恩情深深地埋藏在心中,卻永遠不會付諸於口,只有等到別人真正有難的時候,纔會默然地遞過自己堅實的臂膀,爲朋友分去那沉重的一半,而韓楓就是這樣無可救藥的男人。
“老大,我可是把性命都交託給你了,這次就算要掛,那也得讓流浪的傳說那幾個兔崽子好好吃頓癟,”獨自去**倒是被撩起了血性,滿是殺意地說,眼中也是頓露兇光,不過他後半句小聲的嘀咕就讓人有些忍俊不禁了,“當然如果能夠不死就再好不過了,要是真的打不過的話我們也可以選擇戰略性撤退。”
墨馨小聲地啐了一口,韓楓倒是不以爲意,笑道:“其實**說的也沒錯,硬拼我們還真沒幾分勝算,本來墨馨是我們當中最強的戰力,不過在山寨那一戰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既然沒有辦法正面力敵,不如我們就來個背後偷襲。”
“你是說……”墨馨和獨自去**臉上都露出了一抹狡詐的笑容。
這會兒樹林裡韓楓一衆正忙於小聲商討對策的時候,那官道上的五人已經僵立了很久,誰也沒有搶攻,他們都在靜靜等待着,等待着對手最先露出破綻的那一刻,而他們心中都明白當露出破綻的那一刻,也是分出勝負的時刻。
只因爲他們是高手,高手過招,往往只需要一招,任何的破綻都將會成爲對手致命的殺招!
在場五人當中,外圍的四人都是一臉謹慎小心的模樣,惟恐自己一招不慎,就被人砍去掉級,惟有被圍住的俠骨留香只是冷眼望着流浪的傳說,雙手提劍抱臂,作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但偏偏就是這副從容的模樣讓流浪的傳說心中畏懼不前,實力的差距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罩在他的身上,這層大網越收越緊,簡直要將他勒得窒息,而正是這份忌憚,讓空有地榜37排行的流浪的傳說遲遲下不定死戰的決心。
又是默然僵持了一陣,卻聽見俠骨留香率先開口;“今日諸位朱雀堂的朋友,莫非是擺明了是要和我俠骨留香過不去了?”他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但如果是他的死黨韓楓看見了,那立馬就能夠明白這是程雲發飆的前奏,但是對於這些毫不相干卻意圖趁火打劫的人來說,當然看不出這是程雲臨近爆點而露出的冷酷微笑,還暗自以爲是俠骨留香畏懼了四人圍攻的陣勢準備服軟了,心中都對這個天榜第七位的高手一番鄙夷,暗笑傳說中的高手也不過爾爾。不過這點表情哪裡逃得過俠骨留香那雙銳利的眼睛,只是他臉上笑容依舊,但若是看到他冰冷的眸子裡,一定會被那凌厲的殺意切成碎片。
“呵呵,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朱雀堂絕無和留香少帥爲敵的意思,只要你能夠把這馬車讓給我們……”流浪的傳說明裡暗裡都是想搶,這會兒卻學起了**立牌坊,是啊,要是這是俠骨留香自動送上的,他們不但貨物照單全收了,還不用擔心臭了名聲,至於條件嘛,話語裡不是早暗示了麼,你小子要是識相,我們就放你一馬,讓你夾着尾巴逃了,你小子要是不識相,那麼東西甭想帶走,人嘛就委屈你瞅着上天堂好還是下地獄棒了吧。
“哦,那麼還真要謝謝你們了,感激你們放我一條生路?”俠骨留香冷哼一聲,臉上殺機頓露,反脣相譏,“你們這些朱雀堂的作慣了賤人,現在也學會裝清高啦,是人渣也得有人渣的樣子,是屎還硬要糊牆裝門面,就你們也配跟我鬥?”
以流浪的傳說爲首的朱雀堂四人臉色頓時鐵青,有一個傢伙氣憤不過,趁着俠骨留香背對着他的這檔,在身後發動了突襲!他袖袍一揮,倏得從袖口處射出的一柄精短小巧的紫色匕首,其貌不揚,卻是暗藏百巧,這會看那偷襲之人手訣幾變,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笑,再看那空中疾射的紫色匕首倏忽一閃,竟然配合偷襲之人的手訣遁去了蹤跡,這一手功夫儼然就是盛傳中殺人於無形的無形劍訣!
偷襲的暗招將至,俠骨留香身影屹然不動,彷彿對這藏行匿跡卻包藏殺機的致命殺招如若未覺,朱雀堂四人臉上都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就連深藏在林中的韓楓他們,也是暗捏冷汗,但俠骨留香身板依舊堅挺,模樣瀟灑自然,只是誰都沒有發現他那轉瞬間嘴角微微的上揚。
紫色的匕首在觸碰到俠骨留香身體的那一瞬驟然閃現,當興奮,憤怒,失望等各種不同的表情浮現在關注這一幕的衆人臉上,怒極的韓楓正要發飆,讓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紫色的匕首徑直地穿過俠骨留香的身體,然而那被匕首刺透而徹底消失的,竟然只是一道殘影!?
流浪的傳說瞳孔驟然收縮,驚叫道:“小心,我倒忘了這小子是神劍山莊的,以劍煉神,這是殘影劍!”
然而流浪傳說的這句話說的還是太遲了,只見俠骨留香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那先前出手偷襲的傢伙身後,冷笑道:“你那一手魔術變得實在太過蹩腳了,只能變一把飛刀還漏洞百出,你看,我這會可是連人都變沒了,這會讓你開了眼界,也不枉作我劍下亡魂了!”
這一劍下去,那人已經化作白光消失,只是他被掛回復活點的那一秒,眼中仍是寫滿了深深的不信。
好劍,好快、好利的劍!
“他媽的,敢砍我兄弟,大夥上去做了他,什麼天榜第七,就不相信我們三人聯手還奈何不了他一人!”一員陣亡,剩下的朱雀堂三人都瘋狂地搶攻上前,俠骨留香信步有餘,揮劍擱檔,在三人齊齊地攻勢中竟然沒有半點落入下風,反而他的反攻頻頻得手,壓得流浪的傳說等人一陣手忙腳亂,不過仗着人多的優勢,這一時半會也分辨不出哪邊更佔便宜。
兩方鬥得正歡,正是黃雀出手的大好時機,趁着朱雀堂那個倒黴的傢伙被俠骨留香的劍氣逼退出去的機會,不待他身形站穩,那埋伏已久的殺招突至。那人忽感身後就數道勁風襲來,還沒來得及抽身閃躲,已經在三頭機關獸狼鋒利的鋼爪合擊之下順利地化光消失。
看到這一幕,官道上的三人都是一愣,不過俠骨留香看那機關獸狼是有意向着自己這邊,頓時眉頭輕紓,心中一喜,而另外兩個朱雀堂的傢伙卻是處境堪輿,想來他們藉由三人之力才堪堪和俠骨留香這個天榜第六鬥了個平手,現在憑空多出三頭怪異的機關獸瞬間秒殺了自己的同伴,任誰都會心驚不已,而最令他們害怕的是,現在勝利的天平已經毫無懸念地開始傾向了俠骨留香那邊,一挑三的高手再加三頭實力強勁的機關獸對付兩人,那恐怕是比噩夢還要恐怖的事了,這會兒兩人繼續鏖戰的想法頓消,心中鬥僅存一個念頭:去他媽的任務,去他媽的鏢,老子逃命要緊!
不過似乎沒有那個必要了,俠骨留香一招林濤驚雨劍,幻出成百上千道劍氣飛虹,將那兩個妄想逃脫的背影射成了篩子。
這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俠骨留香朝着韓楓他們隱藏的方向抱了抱拳,朗聲道:“朋友既然出手幫忙,在下心存感激,不知閣下是否願意出來一見?”
韓楓捉狹心起,故意搞怪道:“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幾個朱雀堂的混帳本就與我等交惡,此次出手滅了他們當真是大快人心,不過說到底還是沾了螃蟹大蝦你的光啊……”
俠骨留香這是越聽越不對味,當他聽到螃蟹二字的時候,身軀一顫,沉默良久纔開口試探道:“木頭?”
“正是在下,不知這位螃蟹大蝦該如何稱呼?”韓楓笑着和墨馨、獨自去**三人終於出了林子,來到俠骨留香的身前。
“你丫真是木頭?”俠骨留香圍着韓楓轉了一圈,先是一臉不信,然後拍了拍腦殼,恍然道,“我都差點忘了你這傻小子把先天點都揮霍在一張臉上了,對了,你小子先前竟然敢耍我!”
韓楓既沒逃也沒躲,見識了程雲的厲害他哪裡還心存那種僥倖,讓哥們在胸前捶了一下,然後笑着把墨馨和獨自去**都介紹了一下。
俠骨留香和獨自去**笑着施了個抱拳禮,然後一臉好奇地瞅了瞅墨馨,摸着在韓楓的耳邊嘀咕道:“這個小蘿莉就是天榜十七的墨馨,不會搞錯了吧?”
“沒錯。”韓楓信誓旦旦地保證,遊戲裡巧遇程雲,這會笑得也歡,“她可是厲害着呢!”
“好,別說了,這會你得跟我走,帶你去見見兄弟們!”俠骨留香拉着韓楓的手一齊上了馬車,然後轉過頭招呼墨馨和獨自去**道,“你們是木頭的朋友,一起去我們幫派坐坐,馬車後面還能坐人,湊合着擠擠吧。”
墨馨和獨自去**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想要反對,但迫於俠骨留香的面子問題只能恨恨地坐了進去。
“這會上哪去啊?”韓楓心中幾分好奇,馬車行得不快,車上的鈴鐺叮咚作響,周圍的樹影慢慢向後退去,韓楓對這雨後空濛的景緻倒是頗爲享受。
“你還記得姚八哥他們不,就是他們了,我們這些個朋友新建了個幫派,你也正好去湊趣。”程雲這會倒是忘記了堅持讓韓楓刪號的事。
既然程雲不提,韓楓也自然不會傻到再把話茬引到這上面,現在他對這號可是滿意的很,既然程雲不記得了,韓楓除了暗自慶幸,就是偷着樂了,這會聽着程雲提到那些朋友,當即點了點頭,笑道:“嗯,對了,我路上都是碰到不少幫派,這次你們那個幫派叫什麼?”
“是我們的幫派,”程雲嘿嘿一笑,然後故作神秘地望了韓楓一眼,道:“梁山!”
“梁山?”韓楓重複了一遍。
“梁山。”程雲笑了,目光依舊望着遠方。
“呵呵,看來我是上了賊船了。”韓楓摸摸下巴,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