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韓楓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回想起今日種種,只有黯然嘆息一聲,自己和瘋丫頭的事,他惟有瞞住所有人,就讓這個秘密埋在心底隨時間一起消逝吧,他暗暗告誡自己。
還有那個市長的兒子,雖說暫時因爲唐家的面子不好生事,但這樑子算是結下了,韓楓倒不是怕事,只是憑空又多出一個禍端,爲什麼最近自己不找麻煩,而麻煩老是要找自己呢,韓楓想不明白,渾渾噩噩不知多久,卻已然入睡。
遊戲中,韓楓小心地避過了鬧市人流,他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樣被人羣起而攻之,這會雖然有些寂寥地走在清冷的小道上,但總好過被人滿屁股地追殺。
不過最近恐怕韓楓真的得罪了哪路的神仙,麻煩總是接踵而至,當真是片刻都不得安生,這不,新的麻煩又來了。
韓楓正在路上徐步淺行,突然聽聞周圍有唏嗦聲悄然入耳,韓楓心裡一驚,不過臉上卻沒有多大的表情,他估量了一下自己現在離得夙煙城的城門不遠,如果出了城門之後,想來對方也奈何不了自己,打不過總跑得掉吧,不過萬一在城裡比拼,被圍上了可就是個大禍患,上一次是趁着別人毫無防備才能僥倖開溜,要再經歷一次韓楓可無甚多把握。
韓楓不作多想,趁着對方沒有出手,趕緊拐過一個巷口,腳下一馳,便使出了老偷兒教的壓箱底絕活,瞬間就要消失的沒影。
誰知那身後突然閃出五條黑影,見韓楓運動神行五遁卻也不慌,更是後來者居上,身影倏忽一閃便分站五角,之間相隔越是十丈餘長,正是把韓楓穩穩地圍在了中間,其後各人取出一張符籙,口中喃喃出聲,不知唸叨着什麼咒語,那符籙應聲飄起,似有靈性一般,隨着這五角大陣旋轉不止,韓楓心裡驚訝,哪裡還會等到他們佈置完畢,趕緊遁地想要脫身,然而自己的法術彷彿全然失靈了一般,絲毫不起作用,當真是入地無門,分身乏術。
看到韓楓驚訝,眼見那五人中的一人開口,聲音頗是陰沉,讓人心生一種墮入幽冥的感覺:“這是北縈宗的玄天修羅陣,任你本事通天也飛不出我等之手,還是不要枉作掙扎,乖乖隨我們去見一趟幫主,正好與你有事相商。”
韓楓一驚,心中計較,暗襯道,這人說話甚是狂妄,不過現在深陷其陣,逃也逃不掉,乾脆一拼到底,也不知道鹿死誰手,就算不敵大不了就是掛上級,心中如此一想,便放出霜狼,嚴陣以待。
那五人看韓楓如此,心中都暗自叫聲不好,先前說話的人又欲開口,卻是被人憑空喝止住,因爲韓楓被包圍在大陣之中,看不清人影,只從聲音中聽出這分明是個女子,卻聽她道:“我們不欲與你爲難,只是幫主想請你去商議一件大事,派出我們五人來請你走這一遭。”
韓楓心裡暗自發笑,請人有這麼請的麼,想讓人束手就擒拜託也想個好點的藉口啊,當糊弄三歲小孩啊,當下偷偷從百寶囊中取出了神靈鏡,心中已經有了計策。
那女子眼見韓楓絲毫不爲所動,她主持大陣,自然能夠看清場中的一切,就連韓楓偷偷取出神靈鏡的小動作都沒逃出她的耳目,只不過當作是平常的法器,哪裡會想到是件要命的法寶,不過對於韓楓的態度,她也慌了神,趕緊勸道:“你不要誤會,主要是你的功法實在太過玄妙,我們怕碰上你還沒機會和你打個照面你就不見了人影,纔出此下策,好對你分說其中因果。”
韓楓微微一笑,也不見惱怒,只是道:“既然如此,那我還是不聽的好。”
言罷,將手中的神靈鏡當空一擲,神靈鏡乃是奇寶,玄妙非常,這會當空一照,那混沌的鏡面上射出一陣七彩玄光,正好刺破大陣,將那其中一個佈陣之人的靈魄拘禁鏡中,那玄天修羅陣少了一個佈陣之人,其餘的四人自然不能夠繼續主持,剩下的玄天修羅陣便是無攻自破了。
韓楓見這大陣破去,周圍沒有了限制行動的氣場,身上壓力頓時一輕,舉目又見空中飄浮的符籙紛紛燃燼,便不作逗留,他眼見這五人雖心懷叵測地困住自己,卻也沒有對自己動手,便不欲傷人性命,這會讓霜狼噴出寒冰利刺來擋得一擋,便收回了神靈鏡,唸了放魂的咒語,腳下生風,再也不見人影,只留下那佈陣的五人面面相覷,滿臉皆是不可置信。
當下韓楓知道這夙煙城再留不得,一直藉着土遁出得城去,才安下心來,韓楓也是暗自嘆息,要不是他修爲太低,又是資質不行,且不說把這神行五遁練到神妙級,金木水火土融會貫通,五行之中皆可穿行,就是把這金土水三門習成,那天下之大也可以任由他去得,現在只會了一門土遁,好是好,卻容易讓人家借五行之力給困住,就是不知道老偷兒自己練全了沒有,不過也難怪他仗着這麼功夫能夠偷盡天下寶貝,如入無人之境,不過這種偷雞摸狗的行徑韓楓倒不怎麼歡喜,不過逃命卻是一等一的妙招,他就不想想,他那個賴以生計的天道秘卷就是老偷兒辛辛苦苦從人家手裡給偷回來的。
韓楓正一路思量應當如何提升這技能等級的事,當初老偷兒匆匆教授他法訣,也沒有詳細的吩咐,至於眼前的去路嘛,他也不再去管該怎麼走,反正天大地大,就這麼逛着吧,不是有句話叫傳到橋頭自然直嘛。
正當韓楓一分神,卻見數道白光眨眼間飛臨他的面前,韓楓猛然驚覺,卻沒想到自己剛出狼羣,又人虎口,不由苦笑連連,卻看那三口飛劍再自己身前一丈處落下,韓楓連退數步,保持其間的距離,又順手召出霜狼,準備應敵。
那三口飛劍的主人是分別是二男一女,其中一人身穿一身藍白布褂,腰按一柄翠煙細劍,頭上置一金冠,頗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氣質,身站最前,隱爲衆首,那身後一男一女,男的劍客打扮,樣貌雖是幾分俊朗,卻面帶煞氣,真是生人勿近,那女子生的幾分姿容,卻也面如寒冰,這兇男冰女,真是一對絕配,韓楓心裡暗暗笑道。
“這位兄弟,我們是來找你有事相商的,還是收回你的機關獸,切莫傷人和氣。”那爲首的男子看見韓楓一副正欲動手的樣子,立馬叫停,不敢怠慢。
“你們是誰?”韓楓心裡想着,莫非這些人真是要找自己商量什麼事情不成,這會也沒有立即出手,只是疑聲問了對方的來路。
“我們是這夙煙城的一個幫會,名字叫做霸天幫,我是堂主風雨無晴,”那人先是向韓楓拱了拱手,又向韓楓介紹自己身後二人,“這是傲天**冷冥夜”
後面二人也是各自向韓楓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依舊如昔。
韓楓倒是覺得這幾人真的不像對自己有惡意,但警惕心依舊,沒有收回霜狼,復而問道:“那麼你們找我有什麼事麼,我不認識你們啊。”
那風雨無晴笑道:“還請蒼狼嘯月兄弟先答一個問題,不知道兄臺有沒有加入幫派?”
韓楓倒是不疑其他,點了點頭:“我是梁山的。”
“原來兄臺已經入幫了,確實可惜。”那風雨無晴臉上略作惋惜狀,不過片刻卻又撥雲見日,笑道:“不過無妨,兄臺的梁山據在下所知還創幫不久,根基不甚穩定,應該不會去動這龍城的主意,不知道蒼狼兄弟你有沒有興趣做一回我們霸天幫的客卿長老,一起去奪下這龍城天下呢?”
韓楓被風雨無晴的話弄得一頭霧水,還未來得及回答,卻聽見遠遠有人聲音傳來,卻是道:“客卿長老?風雨無晴,你一個霸天幫小小堂主,就能作出如此大的承諾,不知道這個空頭支票有沒有兌現的時日啊?”
風雨無晴眉頭輕挑,那分立身後的二人也是暗暗寄出法寶,韓楓看在眼裡,心知或許是這三人的仇家尋上門來,與己無關,真當不妙還是仗着神行五遁的精妙開溜吧,現在的韓楓已經不是當初見不得爭端的韓楓了,這恩怨自成江湖,自己插手其中反而不美,韓楓心中暗道,便有了打算。
那話音落下,視線之中卻是出現了數人,韓楓略微一數,共是五人,這便是剛纔出手用玄天修羅陣困住韓楓的五人,只是剛纔說話的不是先前二人,而韓楓又不曾清楚見過他們的樣貌,是以一時間沒有認出人來就是。
剛聽那帶有譏諷的話語,風雨無晴臉上便浮有不悅,這會卻是看清了來人,頓時拉下臉來,冷哼一聲道:“我當是誰在放屁,原來是些唐皇的雜魚。”
“你!”剛纔說話的那人被風雨無晴一語噎住,怒及反笑道,“好好,我們今天新帳舊帳便在這一起算了,看看到底究竟誰纔是雜魚!”
“正有此意!”風雨無晴不再多說,拔出劍來,口中喃喃口訣,那劍便被浮空祭起,再看風雨無晴大袖一揮,那柄細劍分化一分爲九,圍成一圈直直插入地中,再聽風雨無晴口中喃喃,一柄巨劍從陣中拔地而起,韓楓看得眼熟,正是墨馨曾經用過的招數,韓楓心裡驚疑,莫非是故友的師門,那萬一不敵自己要不要幫上一幫呢。
與此同時,那風雨無晴身後男女也紛紛施展出了法寶飛劍,那女子拋出一個冰環,環上冒着絲絲冰霧,依稀可見,便朝對方五人砸去,那叫傲天仇的單執一柄劍,卻再無他物,不過韓楓眼尖,一眼便認出了那人起手的招數便是出自神劍山莊,由於程雲的俠骨留香就是師從神劍山莊,韓楓自然明白了一些其中的精要,上次梁山對戰,又從天罰者的招式裡看出了厲害,自然對這門劍術爲宗的門派多了幾分的瞭解。
那意外出現的五人也不甘落後,紛紛揮動着杏黃小旗,也不知道具體在作些什麼,但明眼人一見,便知是佈陣無疑,再看五人手中拿捏的符籙,韓楓整個一愣,好傢伙,原來是來找我茬的,當下向後退了數丈,卻是要詳看這些人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