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之戰結束前一個時辰,從徐州傳出琅琊國大軍即將戰敗的消息,整個東漢爲之轟動!
楚子謀與陶謙搶奪徐州牧這件事人盡皆知,楚子謀也絲毫不掩蓋自己的野心,所以整個東漢的諸侯們有意無意會關注徐州之戰的結果。
因此,當琅琊國大軍戰敗的消息傳出時,楚天的競爭對手們心情複雜。
遼東太守明關一直視楚天爲強敵,他在東漢區的排名現在掉落到第五名,因爲遼東的人口不及關內。
領土排名不代表着軍事實力。擁有大量騎兵、猛將常遇春的明關自認爲軍力僅次於楚天。
他聽說自己最強大的對手倒在二十萬徐州聯軍的猛攻下,不禁感慨:“楚子謀,我這邊打退高麗國的領主,還想着以後與你聯手滅掉高麗棒子,將高麗女人劫回來,沒想到你逐鹿中原的步伐就這樣戛然而止……你提前倒下對我們而言是一件幸事,但也有可能是一種遺憾。沒有像樣的對手,以後還真是寂寞。”
關中咸陽城的城主赳赳老秦聞此消息,也不禁搖頭:“一個郡國的力量終究難以與一個州的力量抗衡。要是楚子謀再老成一點,利用各個郡國領主之間的矛盾各個擊破,而不是強行南下,他就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我還想將來與你在中原博弈,將來少了一個強大的對手,人生真是無趣啊。”
兗州反曹操同盟的濟陰太守公子文聽說背後支持自己搞曹操的楚子謀戰敗,心情更是五味陳雜。沒有楚子謀的支持,他很難擊敗狡猾的曹孟德:“你支持我搞曹操,但我這邊還沒有正式動手,你反倒是被徐州聯軍打趴了……”
幷州太原郡的領主胡馬得知樂毅出現在東漢的消息:“不知道樂毅的能力強,還是我的廉頗的能力強?楚子謀,本來我還想用廉頗擊敗你,可惜了。”
各個以楚天爲潛在競爭對手的諸侯和大領主得知琅琊國戰敗的消息,或多或少都鬆了一口氣。
楚子謀給東漢區各個諸侯都帶來巨大的壓力。
可以崛起的諸侯無不擁有能力和野心,沒有一個人會輕易犯錯,他們就看誰的擴張速度更快。要是楚子謀成爲第一個異人州牧,那麼他只要在徐州種田幾年,積蓄的錢糧足以支撐他的大軍席捲黃河以南地區,無人可擋。
因此琅琊國被滅,對大多數諸侯而言是一件好事。
他們所惋惜的只是以後缺少一個可怕的對手。
各個諸侯剛鬆了一口氣,一個時辰以後,從徐州傳出來最新的消息——琅琊國大軍反敗爲勝,擊敗二十萬徐州聯軍,徐州之戰以琅琊國慘勝落幕!
靠!
所有剛纔還在感到可惜的領主不禁破口大罵。
楚子謀不但沒倒下去,而且還會成爲更加可怕的競爭對手!
朐縣,糜竺得知楚子謀統帥的琅琊國大軍在徐州之戰獲勝,他不禁慶幸自己提前加入琅琊國陣營!
以現在的局勢來看,戰勝的楚天很有可能會南下攻打郯城、下邳,取代陶謙成爲徐州牧!
徐州各個領主的精銳損失慘重,恐怕難以再組建強大的聯軍抵擋琅琊國大軍。
“我早就說了,應該雪中送炭。”
糜芳十分得意自己的判斷,他的判斷簡直就是準確無誤!
糜竺似乎意識到什麼:“我們儘快前去與楚子謀匯合,我想他會很希望得到我們的幫助,現在的他很虛弱。”
頭腦相對簡單的糜芳疑惑:“什麼意思?”
糜竺低聲說道:“他需要兵力和金錢。”
糜竺、糜芳率領義軍離開朐縣,主動前去與楚天的大軍匯合,糜竺還令人將成箱的金銀裝上馬車。他知道現在的楚天一定會需要金銀。此時的投資,可以給他將來帶來巨大的回報。
他糜竺沒有別的東西,只有錢。
因爲徐州之戰獲勝,楚天的名聲威震東海國,糜竺、糜芳兄弟的義軍和馬隊在東海國橫行無阻,快速向楚天的大軍接近!
郯城,樂毅駐紮於此,獲得對郯城三萬守軍的控制權。陶謙委託樂毅率領三萬士兵守郯城,阻擋琅琊國大軍報復。
樂毅的能力已經有目共睹,也只有他才能擋住琅琊國的兵鋒。
“沒想到他們還有一支援軍,那支援軍似乎可以激勵友軍的士氣。如果當時我有一員更加優秀的部將,又或者我的特殊兵種可以招募出來,徐州之戰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樂毅對左翼的宋江被打崩一事耿耿於懷。
如果不是左翼崩潰,中軍和右翼未必會崩。不怕對手強,就怕隊友弱。
“楚子謀的大軍很快就會南下,必須要加固郯城的防守工事。城中的守軍減少,或許是好事,原本兩個月的糧食,現在可吃一年有餘。堅守一年的時間,將會有諸多變故發生。”
樂毅做好長期固守郯城的準備。
楚天想要攻打下邳俘虜陶謙,那麼就必須要攻拔郯城。
如果樂毅知道楚天現在最想要俘虜的是他而不是陶謙,恐怕就不會據守郯城了。
梁山鎮南部的戰場,楚天命令士兵清掃戰場,清點俘虜,準備一鼓作氣攻陷郯城。
不過這一場大戰耗盡了所有人的體力,爲了防止樂毅率兵返回偷襲,楚天一行人準備到梁山鎮或者即丘縣休整,次日體力恢復再向郯城進軍。
一場決戰將對方的士氣打崩,徐州聯軍想要重新振作、恢復士氣,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這一段時間足以讓楚天包圍郯城。
“末將無能,沒有體力追擊楊業,請主公贖罪!”
薛仁貴向楚天告知楊業率領騎兵逃走之事。
“不必自責。楊無敵當初率領一萬輕騎深入琅琊國,我們都無法活捉他。”
楚天知道會戰時楊業的騎兵一直都沒有戰敗,還消滅了薛仁貴兩千騎兵,可以說是大敵。
樂毅也沒有被活捉,因爲樂毅親自率領丹陽兵和大約兩萬士兵且戰且退,而趙雲、花木蘭的騎兵已經沒有體力一路追殺樂毅。不只人困,還有馬乏,大量的戰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想到樂毅,楚天恨得咬牙。
這種統帥落在自己手裡,敵人難受,落在敵人手裡,自己難受。
“盧植大人力竭倒地!”
“可否有恙?”
“只是脫力,並無大礙。”
楚天得知此戰的功臣盧植無事,心中的石頭落地。
盧植突破宋江的方陣,險些以一人之力翻盤。
即使後來因爲樂毅親自抵達右翼指揮沒能翻盤,但他也成功拖住了樂毅,爲之後娘子軍突破敵軍的步兵左翼提供契機。
沒有盧植,樂毅親自指揮左翼,娘子軍照樣沒有機會。
可以說盧植是最後翻盤的功臣之一。
如果在東漢區素有名聲的盧植死於此戰,那麼東漢區的世家們肯定會轟動。
楚天親自前去查看盧植的情況,有幾個親兵在照顧盧植。
“盧大人立功甚偉,子謀無以爲報,回到夏城,一定會爲盧大人建造府邸,記下軍功,讓後人銘記。”
楚天對視死如歸的盧植心存感激。
盧植不是那種迂腐到令人生厭的腐儒,而是剛直又有軍事才能的大儒。
“子謀不必大費周章。本來我還以爲出山,在亂世可以有一番作爲。但此戰也讓我知道,我的體力可跟不上你們年輕人,以後我還是在琅琊國隱居,當個閒人好了。”
盧植也頗爲感慨。
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素質遠不及以前,帶兵打了一仗以後便頭昏眼花。
英雄遲暮。
“也罷,以後盧大人什麼時候手癢了,可以再出山擔任軍師。我想以後我們不會遇到如此惡劣的情況,需要盧大人親自上陣衝鋒。”
楚天考慮到盧植年老,他在董卓之亂以後不久就去世,實在沒有必要在盧植生命的最後幾年還榨乾他的剩餘價值。
盧植在此戰力保琅琊國,領主府便會無償供奉盧植。
一個功臣,楚天還是可以養得起的。
“末將的騎兵,只剩下1341人……”
花木蘭摘下頭盔,頭髮披肩,眼睛佈滿血絲,臉上還有血漬。
她前來向楚天彙報損失,言語間有些哽咽。
她突然想要抱住楚天哭訴,但主公的身份註定了她不敢這麼做。
“四千人只剩下千餘人……”
楚天可以通過慘烈的損失比想象當時的畫面。一定是花木蘭率領輕騎兵一次接着一次衝擊敵陣,否則很難想象以靈活著稱的輕騎兵會損失如此慘重。
“辛苦了。”
楚天不知該如何安慰花木蘭。
他掃視聚集而來的諸將,每個人都浴血奮戰,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傷勢。
他看到臧霸的臉上竟然有刀痕,其中一隻眼睛血肉模糊。
大概是察覺到楚天的視線,臧霸無關痛癢地說道:“不就是沒了一隻眼睛嗎?這次可以活下來就是萬幸!”
同樣泰山賊出身的孫觀一瘸一拐,身中數箭而不亡。作爲武將,生命力比文臣頑強不少,再加上孫觀是極其堅韌的武將,所以才活了下來。
華雄更是齜牙咧嘴、鼻青臉腫,他身披重騎兵的重甲,防禦力很高,卻被徐州兵錘擊,身受重創。
趙雲、薛仁貴帶傷,李廣也不例外。
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武將是周亞夫。
周亞夫作爲徐州之戰琅琊國的中堅力量,不可能讓自己置身於險境。
任何一個猛將陣亡了都還能繼續打下去,但一旦周亞夫陣亡,沒人扛住樂毅的步兵主力,這場戰鬥沒有任何懸念。
樂毅同樣不會讓自己有被射殺的可能,所以即使獲勝以後,琅琊國大軍都抓不到樂毅。
主帥的重要性僅次於領主。有時候,甚至領主就是主帥。
不過,沒有受傷的周亞夫現在也很難受,持續指揮和高度的壓力耗盡其精神,不斷輕柔太陽穴,緩解虛弱感。
房玄齡大致統計損失:“此戰投入主力六萬人、援軍一萬一千人。僅有不到四萬人存活。損失最多的是騎兵,只剩下四千騎。西涼鐵騎剩下三百人……”
一場會戰,所有武將受傷,兵力直接少了一半,楚天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
楚天當做是寶貝的一千西涼鐵騎,由於被樂毅針對,遭到源源不斷的步兵圍攻,只剩三百。
“西涼鐵騎的盔甲還能再利用,但不少涼州馬陣亡,需要從涼州購買重騎兵使用的涼州馬,才能重新組建西涼鐵騎了。”
楚天想到重新招募七百個西涼鐵騎,至少要支出十萬兩白銀,不禁頭疼。
再加上其他的損失,相當於沒了幾十萬兩白銀。
“損失可以利用戰利品彌補,除了戰場上的戰利品,其他四個郡國的財產都是我們的戰利品!”
楚天在慘勝以後,率先考慮的是如何彌補損失。
因爲戰爭產生的損失,也要以戰爭的方式進行彌補。
“聯繫糜竺、糜芳,令他們率領兵馬向我們匯合。”
楚天除了依靠掠奪戰利品獲得補給,還要藉助一切可能的力量,其中就包括此時在東海國朐縣抄掠村鎮的糜竺、糜芳。
糜家的財力可以協助楚天很快振作。
沒有錢糧,想恢復實力,需要大量的時間。
“好在沒有將軍陣亡……夏姑娘和李秀寧何在?”
楚天清點這次的功臣,率領娘子軍力挽狂瀾的兩個人卻不在。
房玄齡答道:“她們還在抓俘虜,只有使用俘虜補充兵力,才能儘快恢復軍團規模。”
“收編所有的俘虜,帶他們隨軍南下攻打郯城。”
楚天想到確實如此。
琅琊國主力加上夏城的守軍剩下不到四萬,僅僅這點兵力,難以圍攻郯城,只能使用徐州聯軍的俘虜當炮灰攻打郯城。
娘子軍活捉大約四五千俘虜回營,兩個主將李秀寧和夏天涼都還活着。
楚天親自帶人前來迎接:“此戰你們立下戰功,我會令人一一記下你們的功勞,將來各有封賞。”
“領主大人……”
夏天涼臉色蒼白,她看到楚天,嘴脣輕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身體一晃,整個人倒地。背上插着兩支箭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