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凌楠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他再撥電話號碼的時候,隨意一擡頭,就發現另外一個門童衝着他笑,表情多少還有那麼點兒猥瑣,凌楠原本就有些鬧心,一看他這個表情,不由得周圍就問了一句,“你笑什麼?”
“哥們兒,看你這裝扮也不像什麼有錢有身份的人。”
那門童上下打量了凌楠一番,隨即露出了一個有些揶揄的笑容看了一眼凌楠,怪里怪氣的說道,“你應該是來找女朋友的吧?既然是來這兒做的,我勸你還是別找了,這個點兒不接電話肯定是陪着客人呢,說不定正那個啥呢,你還是別打了,有什麼事兒不能明天說非得現在啊,再說了,現在沒準正在做口活兒呢,嘴巴里含着東西,哪有功夫搭理你啊!”
“你媽的!你會不會說人話!”凌楠本來就爲伍芳急着呢,被這小子揶揄兩句,他二話不說,一拳直接就砸了過去,那個看上去長得還算結實的門童,被他一拳打在肚子上,身體居然離地了,飛出去能有兩三米遠,啪的一聲摔在會所大廳裡,又咕嚕咕嚕滾出了四五米遠,身體撞在一個屏風上,這才停了下來。
“有人來鬧事兒了!有人來鬧事兒了!”那門童後背撞在屏風上,身子直接被彈了回來,哇的一聲把晚上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不過這吐出來東西之後人倒是清醒了不少,他忍着疼,殺豬一般的就嚎上了,他這一喊,前臺一個女負責人立刻在對講機裡喊了兩聲,等凌楠走進去的時候,從樓上還有後門那邊,二十多個穿着黑西服的壯漢已經衝到了大廳這邊。
門童一看幫忙的人到了,頓時氣焰就漲上來了,他指着大搖大擺走進前廳的凌楠,衝着一旁趕過來的那個女負責人喊道,“水經理,就是這個小子,他沒有會員卡,想往裡面闖,我說了他兩句,這傢伙就打我!”
“怎麼回事?”女經理還算是比較剋制的,看了一眼剛從地上爬起來,胸前還粘着污穢不堪嘔吐物的門童,又轉頭看了一眼跟着一起跑進來的另外一個門童,指着恍若無人一般正向那個捱揍的門童走去的凌楠問道,“小吳,這人是沒有會員卡麼?”
“嗯,經理,他說是來找人的,的確沒有會員卡!”那個之前攔下凌楠的門童苦笑了一聲做了簡短的回答。
“嗯,我知道了!紅天旗俱樂部可不是說闖就能闖的!把他先控制起來!”
姓水的女經理眉頭一皺,對二十幾個壯漢當中一個領頭摸樣的刀疤臉使了個顏色。而這個時候,周圍也有些客人聞訊圍了過來,女經理也算是場面人,不慌不忙的衝着周圍人笑了笑說道,“打擾大家興致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大家不要驚慌,一點小麻煩而已,很快就能夠控制住了!”
“驢臉,帶幾個人把那小子摁住,拖後院去好好修理修理!”
刀疤臉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正打算過去繼續收拾那門童的凌楠,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他衝着身邊一個長臉個很高的三十來歲漢子吩咐了幾句,那個被他叫做驢臉的漢子對周圍幾個人使個眼色,隨即便跑過去將凌楠圍住了。
四五個人二話不說,衝過去就打算將凌楠先摁地上去,可就在他們彷彿剛能接觸到對方身體的時候,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就感覺眼前一花,接着是脖子一疼,再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撲通撲通全都倒地上去了。
這時候,凌楠彷彿沒事兒人一般走到那已經傻眼了的門童面前,一個大嘴巴子直接將那爬起來沒站穩一分鐘的門童又扇地上去了。
門童倒地又是哇的一聲,不過這回吐出來的就不是嘔吐物而是血了,那血中還有幾顆斷掉的牙齒,他略微鼓起的左臉上瞬間就印出了幾道血印子!
“你嘴巴有些臭,不過沒有關係的,我這個人最會治口臭,醫者父母心啊,今天我就好好幫你治一治好了!”
凌楠一邊說,一邊緩緩的又向那倒黴門童走了過去,完全沒有被人盯上了的覺悟,但此時,在他身側也就十米左右的刀疤臉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卻猛然眯縫成了一條縫隙!
“練家子?”刀疤臉語氣陰冷的像嚴冬的冰水一般刺骨,眯縫着的眼睛裡面卻冒着熊熊火光,彷彿是要用眼神將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燒成灰燼一般。
“都給我一起上!那小子手頭上有兩下子,下手的時候不用留情,給我往死裡打,打出事兒算我的!”刀疤臉說這話的時候,是咬着牙一個字一個詞從牙縫裡面擠出來了。
在五道口這一片,刀疤臉也算是小有名氣了,身上揹着幾一樁大案子,不過做的比較乾淨,加之上面有些關係,當地公安一直也沒辦法把他怎麼樣。
來紅天旗俱樂部開起來之後,刀疤來這裡當了治安經理,才漸漸的收斂了一些,而跟在他身邊的這些保安,大多都是他以前道上混的小弟,那個驢臉和他關係最是要好,如今見兄弟被人家幾下子放到了好幾個,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刀疤就感覺好像是有人在他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不過這也讓刀疤對眼前這個看起來很乾淨的小夥子有了些不一樣的想法。
刀疤混社會有些年頭了,打架對他而言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以前沒進紅天旗的時候,幾乎每個星期刀疤總得打兩架,不然的話他感覺渾身都癢癢,他臉上那道疤也是當初打架的時候留下來了,就是來到紅天旗之後,在外面的一些關係刀疤一直也沒斷了,時不時的還跑跑私活兒,幫人收個保護費砸個場子什麼的,動手打架可以說是刀疤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元素了,並且他也遇到過不少硬茬子,可像今天這樣的,刀疤當真是頭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