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
這裡除了自己,居然還有別人?
回頭看去,不遠處一道身影正朝着自己緩緩走來。
“姜知魚……”
蘇木眉頭微微皺起,沒想到姜知魚也已經到了這個地方……
雖然自己從妖市出來沒有遇到任何妖怪、怪物的阻撓,但是別人卻十分艱辛,實力不濟的玩家更是寸步難行。
而姜知魚,卻一個人出現在了這裡。
擦……她也跟自己一樣那麼牛批?
“……”
蘇木終於意識到,姜知魚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姜知魚,更不是一個新手小白,現在的她,背後很有可能有着連他蘇木都不知道,甚至無法觸及的秘密。
姜知魚面色淡漠的走到地洞邊緣,然後看向還在發愣的蘇木,說道:“組個隊?”
“額……嗯?你要進去?”蘇木剛說這句話,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姜知魚要是不打算進去的話,幹嘛還要來這裡?
姜知魚撩開額頭的青絲,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裡面有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可能會很危險,甚至有攜帶滲透攻擊的怪物。”蘇木試圖勸阻姜知魚。
然而,姜知魚卻毫不在意的說道:“那又怎麼樣?”
蘇木:“……”
“那你爲什麼又要進去?”姜知魚反問。
蘇木:“我喜歡黑洞,看到洞就想進去,行不行?”
姜知魚:“組隊吧,我怕你死裡面。”
“……”
姜知魚朝着地洞走去,然後又回頭看着蘇木,寒聲道:“所以你到底進不進來?”
蘇木:“我可以進去嗎?”
姜知魚:“難道你不想進來?快點。”
“那我進來了。”
“你進來吧……”
“我來了昂。”
“快點……”
……
於是,原本以爲這次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蘇木,最後和突然出現的姜知魚組隊,一起朝着地洞深處出發。
這是兩個人的第一次組隊,說不準也會是最後一次組隊。
這種感覺,蘇木也說不上來。
……
隨着越來越深入地洞,周圍的光線也越來越黑,直到最後兩人只能靠一些技能去照亮腳下的石階,周圍則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小心點,這裡的臺階斷了,跳過來。”
走在前面的蘇木提醒道。
繼續深入,越來越黑,頭頂上方的夜空已經變得只有巴掌大小,此時的黑暗已經能夠開始吞噬技能所散發出來的光芒。
兩人舉步維艱,如履薄冰。
在這種情況下,系統提示也沒有出現,就好像要那麼一直走下去,一直朝着未知的地底世界走去,直到地獄……
……
光線已經非常暗淡,就連石階也無法完全照亮。
在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姜知魚突然說道:“我們會不會死在這?”
蘇木:“……,不會的。”
姜知魚:“你那麼肯定?”
“至少我不會讓你死在這。”
“……”
不知不覺中,蘇木緊緊抓住了姜知魚的手。
不過蘇木現在沒有去想別的,只是爲了防止意外發生,兩個人相互看不見彼此,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繼續前進。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走了多少道臺階,頭頂上方的夜空已經消失,完全被黑暗所吞噬。
在這時候,姜知魚又開口問道:“這是一個滲透事件吧。”
“你知道滲透事件?”蘇木反問。
姜知魚出奇的輕笑了一聲,“我又不傻,而且我能很輕鬆就得到許多消息,哪怕是帝國刻意壓制的消息,我也都知道。”
“所以,很多事情你不用瞞着我,因爲我都知道。”
蘇木愣了愣,心中也是暗暗驚歎姜知魚背後的實力。
攤牌之後,姜知魚的聲音雖然還有些冰冷,但是話明顯多了起來,“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放,哦不是……你問。”
“滲透事件也好,天啓之門也好,明明都有着致命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你爲什麼還要一直衝在前面?”
蘇木:“……”
姜知魚繼續發問:“其實帝國的實力遠遠比你相信中強大,這些事情其實就算你不去,他們也會派人去。”
“如果你實在看不下去,只要提供線索就行,根本就不需要親自下場。”
“或許滲透事件的獎勵很好,但是跟命比起來,這獎勵應該是微乎其微,根本不值一提。”
蘇木:“……”
“你不打算回答我嗎?”姜知魚突然停下腳步,拽住了蘇木的手。
蘇木也因此停下,漆黑的環境中,雙方看不到彼此的臉,但是卻能感受到他們兩個正在對視。
片刻之後,蘇木說道:“如果我說,只是爲了救人呢?”
姜知魚嗤笑一聲,道:“冒着生命危險去救那些跟你毫不相關的人?那樣也太聖母了,我不信。”
蘇木:“所以這就是我跟你的區別。”
姜知魚:“……”
蘇木繼續說道:“我知道我不是什麼救世主,我也不想當什麼救世主,但是……”
“但是我喜歡這個世界,我不希望我的父母,我……我在乎的人,以後生活在看不到希望的煉獄之中。”
“所以,我希望我能把這一切,全部扼殺!”
姜知魚:“可是你做不到。”
蘇木:“所以我更要去做。”
“比如這次的滲透,或許就算沒有我也能解決,或許就算不能解決,也只是讓臨安市,或者之江省淪陷。”
“也或許我犧牲了,我成功阻止了,那也只是救下了一些我都不認識的人。”
“但是隻要我站出來,就是我自己所希望,自己夢想的一個開始。”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或者其他,不是麼。”
“而且,天啓欠我一條命,我得討回來。”
……
沉默半響,姜知魚纔是開口:“所以,這就是你奮不顧身的理由?這就是你的意志?”
蘇木嗤笑了一聲,自嘲道:“算不上奮不顧身,我也沒啥意志,你不知道以前的我是多慫蛋。”
“我只是……怎麼說呢?”
“或許,我只是努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
片刻無話,蘇木握緊姜知魚的手,繼續前進。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如果讓蘇木真的爲一個毫無相關的人去犧牲自己,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這個犧牲能夠換來更多的東西,解開天啓的真實目的,但就是另一個說法了。
……
走着走着,陰冷的地洞開始漸漸變得悶熱,而下方也終於不再是一片黑暗。
而是出現了一些,在涌動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