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齊突然的嚴厲讓蘇木有些語塞。
他也沒有給蘇木反駁的機會，而是趁着這個時候繼續說道。
“你可以保證自己不會死，但是你能保證婉兒，張偉，何天，葉瀟瀟，都不會死嗎？”
“你要拿冠軍，就一定要讓他們也爲了你的目的，堵上自己的性命？”
“這是你的目的，不是他們的目的！這一點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
“砰！”江齊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知道在天啓之門的時候你的表現很出色，或者說沒有你的話，很可能大家都出不來。”
“但是沒有你的話，你的隊友會進去嗎？”
“現在天啓滲透事件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世界各地都在發生，一些落後的小國家都已經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因爲天啓的滲透而覆滅！”
“而且，你不要以爲只有你的服務器出現了滲透武器，出現了玩家殺玩家的事情，其他服務器，其他帝國的大區，都有類似情況發生。”
“在這樣的環境下，你怎麼去保證聯賽的時候不會遇到滲透的威脅？怎麼去保證你的隊友能活着回來？”
“……”江齊的一頓話讓蘇木啞口無言。
他說的對，一直以來都是他想要拿到冠軍，拿到全國冠軍，得到天啓公司的邀請。
但是，婉兒他們呢？……
如果在聯賽中，他們因爲一些意外，死了……
那又算什麼？
蘇木沉默，沒有回答。
然而江齊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蘇木，他繼續說道：“現在已經確定天會真的存在，並且他們的人也已經放出消息要在聯賽中針對你。”
“那些人實力，數量我們雖然還不知道，但是那些人如果手中有滲透武器呢？”
“如果他們的目標是先解決你的隊友呢？”
“你能擋得住嗎？”
蘇木：“……”
這番話連環的逼問，讓蘇木內心開始動搖。
換做其他人的生死，蘇木倒也不會看的那麼中，但是婉兒，偉哥，老何，瀟瀟……
如果他們因爲自己的目的而犧牲的話，蘇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如果自己真的可以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話，那跟姜知魚……跟天青殺人犯又有什麼區別？
但是……如果他們不參加的話，那系統就會判定整個戰隊放棄比賽，那他蘇木就算願意自己一個人進去，也會因爲沒有資格而被拒之門外。
他們五個人在一起，是熱血的，腦子一熱啥都能上。
但是江齊作爲長輩，想的事情自然要多一些。
或許是因爲天啓之門的慘痛代價，讓他現在也不得不牴觸這一類事情。
江婉是他的獨生女，而蘇木目前對帝國來說也很重要，於公於私，他都要阻止蘇木參加明天的聯賽。
……
沉默，沉默，沉默。
還是沉默！
在沒有對話的對峙下，蘇木終於忍不住，默默給自己點了根菸。
地上的影子似乎在嘲笑自己。
腦子裡兩個極端的思維在鬥爭。
放棄，失去親自接觸天啓的機會。
不放棄，天會和其他一些未知的情況可能會讓婉兒他們付出生命代價……
這個決定，真的很難。
……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牆上的時鐘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
不知不覺，到了凌晨1點。
兩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已經將近兩個小時。
而就在這時候，蘇木主動打破了這沉默的氛圍。
“伯父……”
“如果我現在放棄的話，就等於比賽已經結束了。”
“你，我父母，還有其他很多人，你們又怎麼會不明白自己的工作又多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回不來……”
“我跟我的父母，幾年都見不上一面，我的成長歲月裡他們的身影很少很少。”
“這些又是爲了什麼？奉獻給帝國？還是爲了世界的進步？”
“我不知道，也不做任何評價。”
“但是……我現在只想親自解開天啓的秘密。”
江齊嘆了口氣，說道：“你還年輕，你們都還年輕，未來……”
“沒有未來！”
蘇木打斷了江齊，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天啓就是要毀滅我們的世界，未來，還有什麼未來！”
“年輕這個藉口，我們還能用多久？！”
……
江齊沒有反駁蘇木，而是選擇聽蘇木醞釀了那麼久的話。
“面對壓力和風險，我們總是在衝刺和跟隨之間博弈，甚至唯唯諾諾。但是……只會躲在後方搖旗吶喊的人，註定不會有追隨者。”
“或許你會覺得我自私，自大……”
“但我不介意。”
“我不在乎十年後的我會成爲什麼樣子，我只在乎十年後的我會怎麼看現在的自己！”
“與其一成不變，不如破釜沉舟！”
“如果他們真的遇到了生命危險，我會在別人殺掉他們之前，用沒有滲透的攻擊先將他們擊殺！”
蘇木擡起頭，看着江齊。
“如果他們不夠強，我會連他們那份一起變強，我會強到名字響徹蒼穹！我會帶着他們站到這個世界的最高峰！”
江齊面色動容，而蘇木也似乎因爲發出了自己內心的嘶吼，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半響之後，江齊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
他的臉上有些無奈，又有些欣賞，欣慰。
最後他露出一個微笑，說道：“很好，雖然自私，但也算是有骨氣。”
“不過你要記住，萬一他們陷入危險，你一定要親手送他們出來。”
蘇木點點頭，目光落向信封。
“這裡面有三十個遊戲ID和對應的名字，是明天跟你同一個賽場的人，他們會給你們提供幫助。”江齊說道。
“三十個人？”蘇木詫異。
一個區域參賽的人，少說也有五百，裡面太初勢力下的不說一般也起碼過百之數……
難道……蘇木瞳孔收縮。
江齊：“現在天會的情況還沒有調查清楚，這三十個人是我的死士，你可以絕對信任他們。”
言盡於此，蘇木也不在多問。
不是其他人不值得信任，而是在天會的威脅下，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
蘇木收齊信封，當着江齊的面，帶着婉兒會自己家……
江齊也沒有阻止。
回去路上，在和江婉說了一些過程之後，到家洗漱完畢已經是凌晨2點。
兩人各自回房睡覺。
……
時間推移，日月交替。
這一天，彷彿全世界都進入了一種緊張的氛圍。
因爲聯賽第三輪，將在半個小時之後，正式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