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望了一眼晶瑩剔透的冰城,莫凡捂着自己的肩膀,悶哼一聲,神秘人那一指原本是動真格的,勢必讓自己回招防護,雖然最後一刻神秘人改變了方向,但是還是洞穿了他的肩膀,擦破了他的臉頰,一天一夜間又連續不斷的跟着婭萱,傷口都沒有處理,現在劇烈的疼痛起來了。
“穴封太久了嗎?”莫凡輕聲自語。
隨後點了兩個穴道,頓時肩膀上的血就留了下來,他撕下衣襟,草草的包裹了一下,這才登上馬車。
那馬伕看着他,說道:“公子,這不打緊吧?”
莫凡一愣,他這情況,居然把一向不說話的車伕給嚇出話來了。
他微笑搖頭,說道:“沒事的,你儘快出發吧。”
車伕看着他,點點頭,說道:“我這就出發。”
於是,在夜色中,冰城驛站的一輛馬車緩緩駛出,然後不斷的加速,直到留下一道道的殘影,消失在官道上。
馬車中,莫凡從懷中掏出個一個包裹,嘆了口氣,說道:“又碎了,不知道月凝要怎麼罵我了。”
然後,他又掏出一個物事來,瞧着是一個小鼎,十分的精緻,甚至其上細小的符文都栩栩如生,每一個筆畫都那麼清晰。
“寶物,果然是寶物,居然還有這般的變化。”莫凡瞧着這小鼎,也露出些許稀罕的神色。
瞧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的將小鼎收回去,袖口一抖,湛盧入手,他輕輕的撫摸一下。
喃喃自語:“爲什麼你會選擇我這個乖僻偏執的人,我與那仁道,是半吊子都不搭的人呀。”
湛盧雖然是神劍,但它畢竟不會開口說話,莫凡這個疑問,終究還是空問了。
嘆了口氣,收起湛盧,目光移向肩膀。
鮮血濡1溼了撕下的衣襟。
這傷勢,看樣子,還不輕啊。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京城地界,莫凡下了車,那半臉鮮血的模樣,真的把驛站的人嚇壞了。
“我靠,這小哥霸氣了。”一個大漢一口把茶全部噴了出來。
“呀!”有個妹紙直接就被嚇得跳了起來。
總之,莫凡一下車,原本安逸和諧的茶棚頓時有些雞飛狗跳的感覺,莫凡本來面容清秀絕倫,但是此刻半臉的鮮血,另外一半慘白,卻彷彿是鬼怪般,妖異的有些恐怖。
所謂物極必反,莫凡的容貌太過清秀,這一有問題,反而就倍加恐怖了。
作爲事主本人,莫凡倒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好在他也沒有打算在這裡停留多久,衆人不正常的反應也被忽視掉了。
他瞧準了個方向,踏雲步施展開來,嫋嫋遠去。
“我靠,真他媽是妖怪!”一人看莫凡鬼魅般的消失,忍不住叫了出來。
頓時,茶棚又是雞飛狗跳一片。
然後,江湖就傳起了驛站怪談。
衆說紛紜……
但是,這些都與現在無關了,莫凡踏雲步施展開來,運用縮地成寸之法,很快就在京城地域的一片小樹林中停下。
而林中已然有一個人在等他了。
白衣倩影,慢慢轉過來,一張清麗脫俗的面孔倒影在莫凡的瞳孔之中,蕭月凝微有訝色,說道:“看你樣子,得手了?”
莫凡點點頭,也不顧肩膀上的鮮血,將懷中的小鼎拿出來,說道:“這就是神農鼎。”
蕭月凝接過鼎,饒有興趣的把玩了一下,說道:“寶物果然就是寶物,這太神奇了,那麼大隻的神農鼎,居然會變成這麼小一隻,真有意思。”
莫凡微微笑道:“你家裡有更多的寶物,這樣子的,恐怕是不入你的法眼吧。”
“現實中,我是不稀罕,但是在遊戲裡,反而就覺得稀罕吧,我也覺得很奇怪。”蕭月凝將小鼎收好,看了看莫凡,嘆了口氣,說道:“你怎麼就不知道收斂點,你這模樣,還不把人嚇壞。”
說着,她抓起自己的衣袖,輕輕的撫上莫凡的臉頰,給他拭去臉上的鮮血。
“月凝……”莫凡輕輕抓住她的手,瞧着她。
她微微一愣,說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莫凡鬆開手,任由蕭月凝爲她擦拭乾淨。
說來也是奇怪,這數天後的血液,竟然沒有凝在莫凡的臉上,很容易就被擦拭乾淨了。
瞧着蕭月凝然後的衣袖,黯然道:“我覺得對不起清苑。”
“老是對不起,也沒見你有什麼補償的行動。”蕭月凝笑了笑,轉過身去:“你轉過身,我要換衣服。”
“哦……哦!”莫凡初聞蕭月凝第一句,不禁一愣,隨後她的第二句傳來,連忙轉身背影。
“也不用這麼侷促吧,又不是沒見過。”蕭月凝忽然說道。
登時,莫凡徹底無語,原本蒼白的臉,不知不覺紅了起來。
待得蕭月凝換好衣服,蕭月凝蹙着眉頭,說道:“你這肩膀,你不想要了啊。”
顯然看出了莫凡身上還有比臉上更嚴重的問題,她走上前去,撕下袖口,將莫凡那早已黏糊糊的衣襟扯下,順帶着將整個衣袖都扯掉,登時,莫凡整條手臂都露了出來,白玉般的臂膀上,赫然有一條條的血痕,自是那傷口處留下來的血液。
她從懷中取出一壺清水,將這些血痕都洗盡,又將莫凡身上其餘被鮮血濡1溼的地方扯下,洗淨傷口,看着肩膀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她微微嘆了口氣,又撕下一片衣衫,輕輕將它包紮好,說道:“還是點穴止一下吧。”
莫凡全程都安靜的站着,當下點頭,點了自己幾個穴道,倒是沒有鮮血再流出了。
“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處理完傷口,蕭月凝這才說道。
“下一個地方在哪?”
“還是先休息些時日吧,你現在的狀況,即使找到了,也解決不了。”蕭月凝瞧了一下他的傷口。
莫凡點頭。
“走吧,去城裡吧。順便找點金瘡藥。”
“那個,治外傷的吧。”
“嗯,你這個也不算內傷吧。”
……
於是,兩人一邊說着,一邊朝着京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