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怪不得這麼清閒的活誰也不願意來,tmd……”
警員終於妥協,掏出鑰匙將飛舞放出,又打開我的鐵門,讓她進來,才鎖上門匆匆離去。
一米見方的空間本就不大,現在裝下兩人更顯擁擠,不過,飛舞完全不在乎,趴在我身邊緊張的問:“魂淡,你還認識我不?”
扯扯嘴角,又開合一下嘴脣,眨眨眼睛,這是我現在所有的肢體加表情動作了。
就算這樣簡單的行爲,也讓飛舞喜極而泣:“哈!哥,魂淡還認識我,認識我,嘻嘻嘻……”
外面,飛揚也長舒口氣:“呼!我就知道這傢伙福大命大,絕對會沒事的。”
……
大約十幾分鍾後,警員果然言而有信,端着一大碗稀飯送來,飛舞立刻接過,小心翼翼的給我喂下。
一碗稀粥下肚,身體的虛弱感終於有所減緩,而且,受了米湯的滋潤,嗓子的乾澀也消除許多,已經能勉強說出話來。
重新將飛舞送回原來的小號裡,警員才端着空碗離去,在這一點上飛舞沒有任性,也沒讓對方爲難,在此看來,她確實成長了許多。
盤膝坐在自己的小號裡,飛舞一雙大眼睛緊緊盯着我,那情形彷彿怕我下一刻便會消失一樣。可惜,深陷的眼窩、滿含血絲的雙目,最後,還是沒能抵擋住睡意,緩緩被眼簾所遮擋,腦袋頂着柵欄睡過去。
又過了一會兒,飛揚終於開口:“武天,睡着沒有?”
嗯?
這是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叫我名字,我不由得誘惑睜開雙眼:“沒!”
“嗯!”點點頭,飛揚沉默一下,然後道:“昨天下午的事,飛舞都跟我說了,感謝你爲我、爲飛舞所做的一切,同時,我也爲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愧,身爲哥哥,居然在妹妹受難時睡得正香。說實話,我已經無法表達對自己的憤怒。”
啪啪啪……
一邊說着,飛揚擡起雙手左右開弓給自己幾個嘴巴,本來未消腫的臉頰頓時又鼓起來,絲絲血跡更是順着嘴角留下,可想而知他究竟用了多大力量。
“飛揚,你這是幹什麼?三天吃不好、睡不好,是個普通人都會一樣的,你根本沒必要自責。”
“你也是普通人。”
“但,我現在已經不算了。”
“可你之前是。”
我無奈:“好吧!咱們不爭論這個話題。”
“行!”任憑着鮮血流下,飛揚猛然立起手掌:“我,凌飛揚今日對天啓誓,你武天從今以後就是我親兄弟,只要你一句話,就算拼上這條命,我也心甘情願。”
我一驚:“草,凌飛揚,你搞什麼?”
他卻不管不顧,繼續道:“說句畜生話,將來就算你想要我老婆,只要你開口,我都答應。”
“尼瑪,這種禽獸的事,你明知道我不會說的。”
飛揚忽然笑了:“嘿嘿……當然了,否則,我纔不會拿出來說。”
“草……”
“好啦!該說的也說完了,這心裡果然舒坦好多,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說實在的,我昨晚也是一夜未眠,啊~好睏!”
挪挪地方,飛揚腦袋一歪靠在牆上沉沉睡去,我則只能苦笑:“這小子……”
……
轉眼一小時過去,又到了吃飯時間,新來的警員還算不錯,依然給我送了碗稀粥。
等喝下這第二碗,身體內部的空虛總算得以緩解,更加離奇是我的幾根手指居然能微微活動了,這種恢復速度,簡直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中飯結束,飛揚兄妹再次迷糊過去,一晚沒有休息豈是一小時能夠補回來。好在,自從昨天的事情後,這裡除了新來的警員再無其他出現過,我們也免去‘活動筋骨’之苦。
無所事事,我繼續閉目養神,同時,心底暗暗計算着如何離開這裡,影飛舞工作室三名主要成員消失四天,恐怕無憂和希雅她們早急瘋了。
想着想着,我居然在迷迷糊糊間進入淺睡眠狀態,思維還在運轉,也能知道外面的一切,但是,自己確實在睡覺。
看來,昨天的精神力消耗確實不小,以至於腦袋到現在還不是很清醒,也好,就這麼半睡半醒補充一下吧!
……
迷迷糊糊不知過去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將我驚醒,睜開眼觀瞧,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兩個人出現在視線裡。
前方行走之人,正是新來的那個警員,在他身後則跟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那少年一頭短髮顯得很精神,細皮嫩肉的,耳朵上戴着耳釘,長得比較帥氣,上身穿着一件短袖小衫,雙手插在兜裡,臉上表情那叫一個悠閒,彷彿在逛自家花園一般。
兩人一前一後行進走廊,前面的警員小道:“小馬哥,最近今天這裡沒什麼人,空閒的地方也很多,你看看要哪間?”
身手少年左右瞧瞧,同時,也掃了我一眼,最後指着飛揚隔壁小號,道:“就這個吧。”
“行。”
警員麻利的打開那個小號門,少年也不廢話,一彎腰鑽了進去。
隨手帶上鐵柵欄門,警員也沒上鎖,蹲在外面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進去:“小馬哥,抽菸。”
“謝了。”
“小馬哥太客氣了。”
“嘿……”
啪!
香菸點燃,警員隨手也給自己點上一根,也沒急着離去,而是蹲在外面和少年聊天。
“小馬哥,我聽同事說你把一個小子腦袋都開個口子,因爲啥呀?”
“呼!”吐一口煙,少年鬱悶道:“我特麼哪知道因爲啥?”
警員一滯:“不知道因爲什麼你就把人家幹了?這……這也不是你們行事風格啊!”
也不管地上是否乾淨,少年一屁股坐下,又隨手撣撣菸灰,才道:“別特麼提了,自打今天早晨起來,我感覺心情特不順,就像有一隻手在胸口裡面抓呀抓的,特煩!”
警員:“……”
吐口煙,少年繼續道:“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狂哥那邊終於沒什麼事了,我就尋思着找個小攤喝喝酒,看看美女什麼的。結果,剛在小攤坐下,旁邊就來了一對中學生,md年歲不大居然在大庭廣衆下親熱,老子是越看越生氣,咳嗽兩聲警告一下,人家tmd根本不叼,我一時沒忍住拎着酒瓶把那小子給拍了。”
聽完敘述,警員目瞪口呆的挑挑拇指:“小馬哥你可真行,就這樣把人家揍的滿面開花。”
“唉!”嘆息一聲,少年隨手丟出菸頭,道:“可不是麼,打完之後我也很後悔,人家親熱幹你屁事,但是,低頭認錯我馬雷確實幹不來,只好打電話報警,讓局裡的兄弟把我拉到這裡。”
“呃……”警員怔了怔,隨即笑道:“其實,小馬哥這麼做根本沒必要,整個t市每天打架多少去了,這完全是小事件。”
少年搖頭,揮手拍拍身邊的水泥牆,發出啪啪!聲響:“你不懂,我預感一向很準,今天肯定有事發生,我其實是跑到這裡躲災來了。”
“嘿嘿,嘿嘿!小馬哥你還信這個。”
“你不信拉倒,行了!你忙去吧,我在這裡睡一覺,晚上就走,你不用管我。”
“那行,有什麼需要,你再喊我。”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