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要上嗎?”
遠處的幾個武裝部隊的人詢問高戰,然而高戰搖搖頭說道。
“不用,他一個人能搞定!”
然而高戰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拿不準,這種局面別說他從來沒有見過,而敢於跟一艘堡壘戰艦挑釁的,怕是這個世界上也不多見。
而此時在戰場中心,聽聞對方的話後,嵐月的心中差點以爲對方是一個瘋子,但只有張博仍舊鎮定,因爲他感覺的出,這個女人並沒有瘋,反而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這樣的人一般有兩種,一種是極度自信的人,一種是狂熱的追求各種挑戰的人,而兩種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絕對不會避開任何的危險,敢於挑戰一切不在計劃中的事物。
在張博的心中,一直都在思考對方如果當真出手自己改如何應對,說起來,對方複製空間的能力跟環境變量有點像,但不同的是,環境變量是一個準確的數值,而複製空間卻好似追求的是某種隨機數,而這種不被控制的能力,甚至有可能會傷害到施法者本身。
突然間,張博笑了起來,這讓對方衆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而後聽到了張博的話。
“其實我們可以不用打,倒不如坐下來好生談一談!”
這句話頓時就讓對方全都愣住了,反而像是在這一刻以爲他們也看到了一個瘋子,都將氣氛搞到這樣的程度了,你居然說不打了,這不是搞笑嗎?
但是卻只有那個女人沒有說話,表情也沒有變,因爲她比其他人都更清楚張博這句話的含義。
張博和女人就像是完全對立的兩種人,女人敢於冒險,而張博最不願意的就是冒險,特別是賭命這種事,對他來說十足的厭惡,他更精於計算,這也是機械技師的特點。
面對一個他沒有太大把握可以戰勝的對手,通常他不願意真的讓變數產生,但是這句話卻也透露出了一個意思,那便是真要開打,張博也有一定的信心讓對方空手而回。
“來人,準備酒席!”
女人沒有回頭,突然大喊了一聲,神色冰冷,卻帶着不能違抗的意味,而在她身後的衆人在愣了半晌之後,這才反應過來,還沒有抑制住內心的驚駭,紛紛開始行動起來。
而這一刻,嵐月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打量着這兩個好似要握手言和的敵人,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賣弄什麼玄虛。
酒席很快就擺上來了,就在這個陌生的星球之上,臨時搭建起了一個露天的席臺,但是當豐盛的酒菜都擺上來之後卻是誰也沒有先動,那種相互試探和打量的目光始終沒有從對方的身上離開。
如果這個女人願意精心的包裝一下的話,或許能夠驚倒帝國很多紳士,但是她的這副打扮在這種地方除了能夠吸引更多貪婪的目光外,就只能讓人畏懼,不過張博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於從那樸實外表所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一點都不比對方少。
“請!”
女人做了個很優雅的動作,率先坐在了酒桌旁邊,而後拿起酒瓶,衝着張博遞去一個挑釁的目光,而此時張博淡淡一笑,回頭對嵐月低聲說道。
“去那邊等我!”
嵐月雖然不知道張博到底要做什麼,但也會意離開,當張博孤身一人入座之後,迎着衆多仇恨的目光,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搖晃着裡面紅色的液體,透過那液體的色澤,看向他對面的女人。
“怎麼,怕我下毒?”
女人語出不屑,她將杯中液體一仰而盡之後,放杯子放在桌上,隨後掃了一眼周圍的其他人,而這個眼神頓時就讓所有人快速的離開了現場,似乎生怕多耽擱一秒鐘一樣,也足見他們對這個女人的畏懼。
就在這個時候,在桌子的四角突然出現了一陣淡淡的空間扭曲,就像是醉酒之人眼花了一般,這個過程非常的短,如果不注意的話怕是已經悄然流逝,然而,張博卻早已看在眼中,此時他垂在桌子下面的左手快速的做了個動作,讓這扭曲的空間重新生成了正常的元素比例,讓被創造出的空間頓時消弭於無形。
要說任何人在張博的跟前玩弄空間的小把戲,那絕對是班門弄斧,但是這個女人卻有着連張博也不曾擁有的規則和知識,而這一刻兩人在臺上臺下的暗中較勁,也漸漸的拉開了帷幕。
之前瞬間的空間轉化,對張博來說感覺非常的強烈,他至始至終都保持着十萬分的警惕,就在空間展開,規則變動的那一瞬間他就感應到了,這個空間和他所知曉的衆多空間都並不相同,雖然規則好似仍舊互通,但卻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但是無論是哪一個空間,都會遵循一種絕對邏輯性,空間之所以能夠成爲空間,在於其中各種元素的比例必須要達到平衡,但是隻有一種例外,那便是跟嵐月所在的暗月世界那樣,在缺失某個必要要素的同時,也要重新生成一種規則來彌補這種缺失。
張博此時很小心的應對着對方的各種路數,但是每一次都被他巧妙化解了,而在這個時候,女子突然伸手彈了彈杯中的液體,當手指和酒杯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音的時候,張博心中猛地一震,而後臉上流露出了幾許凝重的表情。
空間空間,所謂空間,是不包含時間的概念在內的,也就是說,無論是什麼空間,都只是一個三維的世界,而時間的規則仍舊會遵循這個宇宙最基本的概念,在張博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至少他能夠明白一點,那就是人工智能可以創造出這個世界的規則,但是潮起潮落乃至時間曆法,仍舊還是亙古流傳的那種天地法則,而這種法則不是人工智能可以改變的。
但是,在手指和酒杯碰撞產生的這道綿長的聲音波紋發出的那一刻,張博突然間好似感覺到時間彷彿變慢了一般。
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眨眼即逝,而在張博的腦海中也在快速的思考對策,按照常理來說,連人工智能都無法改變的時間,這個女人又是如何能夠改變時間的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天地倒轉,四周變得漆黑一片,這一刻,酒桌和女人全部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黑暗的空間中只剩下了張博一個人。
他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之前他一直在見招拆招,利用酒桌這個看似和諧的場所來進行一次次的空間學的較量,女人開啓一個空間,張博就破解一個空間,可以說,生成和破解幾乎達到了某種平衡,以至於表面上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但是這一刻張博卻知道,對方拿出了看家本領,而他的破解來不及跟上,頓時就陷入到了女人所創造的另一個全新的空間當中,這個空間有可能原本就存在,但也有可能是被女人創造出來的,而如果是前者還好些,畢竟空間原理對張博來說簡直是小兒科,但如果這個空間並不存在,而是某種類似於“空間結界”一樣的東西的話,那麼張博想要脫出那便是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