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見狀,連忙將窗戶打開。
那幾只灰鴿立刻飛了進來,落在柳雲手臂上。
“你是說,有一羣奇怪的人到了這兒??”
“他們好像故意屏蔽了你們的視線,並且驅趕了你們?”
“那兩個人也許是被這些人帶走的?”
“他們進入屋子裡後,便沒有再出來過?”
“咕咕咕咕”
這幾隻灰鴿不斷髮出咕咕的聲音,似乎在向柳雲傳達着信息。
柳雲越聽神色越發凝重,眉頭緊鎖,臉色十分難看。
“他們的外貌呢?是華夏人嗎?”
這時,柳雲又問。
卻見這幾隻灰鴿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對方竟是華夏人?
也是,若是其他國家的人,有此能耐,多半是領域人,如此容易引得神龍領域人的關注。
而能悄無聲息的來這兒帶走自己的人,只怕沒那麼簡單,古武高手嗎?
柳雲吸了口氣,盯着空蕩蕩的屋子好一會兒,突然,他輕輕揮手,灰鴿飛開,而其人卻是奪窗而出,踏着這棟破舊樓房的牆壁,直朝屋頂衝去。
也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人便跳到了樓頂。
他盤旋而坐,精神匯聚,能量運起,雙目輕閉,自身外物全部不理,只將所有的精神力、注意力集中於內身。
約莫兩三秒後。
一股淡淡的翠綠光芒從柳雲的周身綻放出來。
它們就像漣漪一般擴散開來,慢慢飄蕩,一直傳遍了整個京城。
柳雲就這樣保持着這個動作,不斷催動着這份淡綠色的漣漪,讓之徹底覆蓋了京城後,才停了下來,緩緩的睜開眼。
就在這個小動作結束的剎那,京城內的無數生靈躁動了起來。
無論是野狗也好,家貓也好,飛鳥也好,這一刻紛紛行動起來,它們就像是有組織有預謀一般,並非亂竄,而是開始有規律的搜查着,找尋着什麼。
無數市民好奇不已,皆是滿頭霧水,還以爲是什麼自然災害即將到來。
唯獨神龍領域的人明白,這一切自是與自然之主有關。
這一招只是一種類似於聲波的傳訊方式。
自然之中,生靈萬種,每一種生靈的溝通方式都是不同的,狗跟貓的溝通甚至比人與狗的溝通還要複雜,不過,自然領域中,卻發現了一種通用的溝通方式,它是利用自然的能量以聲波的形勢直接作用在每一個生靈的大腦內,直接達到傳訊的目的。
不過,這樣很消耗體力。
柳雲氣喘吁吁的站了起來,看了眼自己的雙手,眼裡掠過一絲欣慰。
“黑暗聖體果然強大,若是以前,只怕得好半天才能緩過氣來!”
訊息已經傳遞出去了,除非這幫人離開了京城,否則一定能夠找到其下落。
安心等消息吧。
柳雲呼了口氣,徑直從樓頂躍下,打道回府回開家去了
此刻,京城著名眼科醫院內。
高等病房中,郝國寶滿是忐忑的望着躺在病牀上的人。
病牀上的人約莫五十來歲,皮膚褶皺,飽經滄桑,體態也顯得十分消瘦,此刻的他,正處於昏迷狀態,雙目被紗布包裹着,神情滿是痛苦。
而在這人的身旁,站着一名中年婦女。
婦女的神態與郝國寶有幾分相似,身材有些臃腫,穿着一般,她滿是悲傷的看着牀上的人,眼角盡是淚痕。
“國寶,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爸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這樣鬧?你你太不懂事了嗚”婦女抹着眼淚泣道。
“媽,相信我,這個真的能夠治好爸爸的眼睛!您就讓我試試吧!”
郝國寶堅定道。
她並非是不對自己的父親負責,而是她相信柳雲,也寧願相信這一次難得的機會。
“可是這太荒唐了”婦女遲抽泣着,依舊拒絕。
“荒唐?這有什麼荒唐??”
這時,一記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二人一愣,齊刷刷的朝牀上望去,卻見那昏迷的人囁嚅了下脣,開口說起話來。
“老郝,你趕緊休息,別說話了,醫生叫你儘量別開口說話,你咋不聽勸呢??”
郝母焦急道。
“我受傷的是眼睛,不是嘴,憑什麼不讓我說話?”中年男子有些氣了:“這些醫生治不了我的病,那隻能說我沒有找對人,現在女兒帶來了法子,爲什麼不讓她試一試??”
誰都不願意自己成爲一個瞎子,哪怕斷手斷腳也好,若瞎了眼,那種痛苦是極其絕望的。
沒有誰比郝父更想把眼睛治好。
郝國寶一聽,面色一喜:“爸,你決定了??”
“決定了!!試一試,別聽你媽在那瞎叨叨,啥也不懂的婦道人家,反正現在醫生都說沒得治,爲什麼不試?”
郝父哼道。
“你你們真是”
郝母急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好了,媽,反正試一試,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我這去叫護士來,爲爸爸解開紗布!”
郝國寶說完,連忙跑了出去。
醫生那兒自然也要解釋一番,郝國寶到底太過天真,不懂得編造個故事哄騙過去。
好不容易醫生與護士才跑了過來,在徵得患者及其家屬的同意後,便開始拆開紗布。
紗布一圈圈的解開,而那中年男子恐怖的眼也呈現於衆人面前。
看着那雙幾乎全黑,彷彿沒有眼白的雙瞳,郝國寶頓時嚇得俏臉毫無血色,眼珠子也嘩嘩的從眼角溢出。
“爸嗚”
郝國寶傷心的喚着。
想想自己的父親還在受苦,而自己這幾日卻過得這麼安逸,她便覺心頭無比愧疚。
“好了,孩子,別哭了,趕緊試一試吧,見不見效再說!”
郝父忙開口安慰。
“這只是一片很普通的葉子嘛,我建議還是趕緊把紗布包上,防止那些毒素見風擴散啊!”
旁邊的醫生皺眉道。
他肯定不會相信這葉子能這麼神奇,只道是着了騙,不過也沒關係,普通的葉子也不會對傷勢產生多大變化。
然,郝國寶卻沒理會他。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連忙取出那葉子,伸向郝父的眼。
“爸,你先把眼睛閉上!”
“好”
郝父喘了口氣,隨後想要閉目。
不過,閉目這看起來很簡單的事兒,此刻對他而言卻是無比艱難,眼皮朝下一點,他的臉上便多幾分痛苦。
郝國寶幾乎要心碎了。
十餘秒後,郝父總算將眼睛閉了起來。
郝國寶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連忙將那片葉子覆在了郝父的眼皮上。
頃刻。
綠葉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本瑩潤翠綠的色澤,突然間變得有些暗淡了,且一點點微弱的綠光,以綠葉爲中心,朝周圍散去。
“好好舒服”
郝父突然開口,聲音變得比較富有磁性,比起剛纔的痛苦沙啞要好不少。
“什麼?”
旁邊的醫生與郝母皆是錯愕不已。
卻見那醫生湊近了看,眼睛瞪得大大的。
郝國寶在一旁算着時間,沒敢有一點兒怠慢,待時間差不多後,她連忙拿起綠葉,翻過一面覆蓋在另外一邊。
滋滋滋
綠葉再度發出滋滋的聲音。
而綠葉之前被覆蓋的那一面,此刻竟然已是黑藍之色,看起來就像是抹上了一層燃料,好不難看。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醫生,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此刻的震驚。
這葉子真這麼神奇?
片刻後,兩邊眼睛都已經做好。
郝國寶將綠葉拿開,看着自己父親舒緩下來的面容,她已是深信不疑了。
“爸,怎樣,感覺怎樣?”
郝國寶迫不及待道。
然而。
郝父卻沒有回答她。
“老郝,你眼睛感覺怎樣?好點了沒??”郝母也焦急的詢問,就連旁邊的醫生與護士都是屏氣凝神,心臟懸起,等待着郝父的回答。
但,他還是沒有出聲。
就在衆人有些莫名之時,卻見郝父的眼皮突然一動,接着整個兒睜開了眼。
潔白的眼白,漆黑的眼珠,完全不復之前那猙獰恐怖的雙眼。
“天!老天爺,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那醫生徹底震驚了,他連忙用手推了推身旁的護士,急道:“快,把專家組的人喊來!!”
“好了!!全好了!!”
郝母呆呆的看着自己丈夫的眼睛,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待發現已恢復正常時,頓是喜極而泣,呼喚不已。
“太好了!”
郝國寶激動的也不住的抹眼淚,心頭對柳雲的感激越發強盛。
“還是有點模糊,不過不痛了,也不癢了這樣好舒服沒想到我還能再看到東西”郝父之前一直繃緊的臉此刻終於舒展開來,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什麼比重見天日更讓人激動的了。
“爸,你先別忙着睜開眼,雲哥說了,還要再調養一段時間!!”
“太好了,我明白,女兒啊,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郝父激動道。
“我會的!”
郝國寶甜甜一笑。
此時的她,恨不得馬上飛到柳雲的身旁,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他道一聲感謝。
這個神奇的男人給了她太多太多的希望了,千言萬語也述說不了心中的感情。
“雲哥現在在做什麼呢?”
郝國寶喃喃道,臉頰也微紅起來。
這時,病房門口快步走來一羣白大褂,這些人便是醫院的專家組,他們快速圍了過來,看着郝父無恙的眼睛,無不露出吃驚之色。
一名古稀之年的老者接過郝國寶手中的葉子,開始琢磨了起來。
專家組們開始對郝父的眼睛進行討論研究,也開始爲他準備一系列的康復工作,郝國寶本一直站在旁側傾聽,心頭滿是喜悅,她踟躕了會兒,從小包包裡取出手機,徑直給郝美人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