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到底晚了一步。
即便他沒有坐車,而是運起能量飛奔而來,卻也來不及阻止。
他怔怔的盯着死去的李玉明,盯着那潔白的人骨,好一會兒,狠狠嘆了口氣:“這回麻煩了!”
可,柳雲看也未看過來的龍神一眼,臉色鐵青,轉身離開。
“自然之主,您要去哪?”
龍神忙問。
柳雲沒吱聲。
龍神緊皺眉頭,看着旁側那長長的臺階,又看了眼離開的柳雲,遂揮手,三片鱗等人立刻走了下去。
“10分鐘內,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弄清楚!”
龍神對着身旁的人沉聲道。
“是!”
下頭的人立刻趕去辦。
接着,龍神踏步,走下階梯。
一入階梯,濃郁的血腥味兒便撲鼻而來,空氣中飄着數種能量殘息。
龍神嗅了嗅鼻子,眉頭彷彿要擰在一起。
“這些都是開家僱傭的古武高手!看他們的傷口,應該都是自然之主殺的!”
三片鱗翻動着地上的一具還算完整的屍體,一邊查看一邊說道。
“大人,請看這個!”
這時,幾名成員挖出凹槽內的晶體,驚呼開來。
龍神一見,立刻快步過去,拿起晶體仔細端詳起來。
“靈犀水晶!”
龍神臉色微變。
“靈犀水晶?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三片鱗滿臉震驚。
“這似乎是已經用過的靈犀水晶,裡頭的能量已經被釋放掉了!”
龍神將晶體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臉色微顯難看:“這靈犀水晶在製作成晶體前,似乎也被人吸收掉了!!而且...這裡頭蘊藏的能量很陌生,有點兒...風的味道!”
“大人,這下面似乎有個陣法!!”
這時,神龍領域的成員再度呼了開來。
龍神連忙走過去查看。
成員們將地上的鮮血清洗掉,並且恢復一些破壞的地面,歪七扭八破破爛爛的紅陣再度重現於他們眼中。
“這是...”
龍神臉色變幻起來。
這時,之前負責調查的人端着個便捷式液晶筆記本走了過來,同時開始向龍神彙報。
“14分鐘前,通過衛星監測到有三個人進入了這兒,通過調取京城內的各個攝像頭顯示,這三個人的身份分別是郝國寶、李玉明還有久遠青!”
“久遠青?”龍神側目微疑。
“開家的古武教頭!15年前進入開家,而後一直在開家做事,進入之前曾拜師武當....”
那人解釋道。
龍神聽的連連點頭。
“10分鐘前,自然之主進入此處!”
“9分鐘前,開家的公子開源慶進入此處!”
“7分鐘前,大批開家打手進入此處!”
“等等,你說什麼?”
龍神似乎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猛然驚覺,盯着那人道:“9分鐘前,誰進來了?”
“報告龍神大人,開源慶!”那人認真道。
“開源慶!”龍神瞪大了眼,感覺彷彿有什麼極其糟糕的事情即將發生一般,他吸了口氣,忙問:“告訴我開源慶什麼時候離開的!”
“是!”
那人點點頭,一手託着筆記本,一手五指飛速按在上頭的鍵扭上。
然而片刻,他卻是不住搖頭:“據衛星攝像現實,開源慶並沒有離開這裡!”
“沒有離開?”
龍神有些無力,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
“估計是死在這兒了!”
旁邊的三片鱗沉道。
龍神掃了眼四周的鮮血與斷肢,吸了口氣:“八九不離十了!”
“龍神大人,只是個開源慶,死了也便死了,您不必難過!”
三片鱗道。
“難過?呵,他開源慶死活與我何干!我只是惱他給我惹事!”
龍神哼道。
突然,他大腦內一閃而過一個畫面。
那是柳雲臨走前的面孔。
連想到這兒的種種情況,一個可怕的念頭在龍神的腦海裡浮現出來。
“快,調集所有力量!迅速趕向開家!快!!”
龍神急喊道。
衆人還不知怎麼回事,只得錯愕的應答。
京城醫院內。
“先生您放心,只是失血過多,暫無生命危險,只需好好調養即可!!”
身旁的醫生一邊做着記錄一邊說道。
“謝謝你,醫生!”
柳雲淡道,目光安詳的望着躺在病牀上的人。
醫生點點頭,旋即離開。
過了幾分鐘。
走廊內響起脆亮而急促的高跟鞋叩擊地面的聲音,很快,一個靚麗的倩影急匆匆的跑進了病房。
來人披頭散髮,呼吸急促,俏臉緋紅,眸光焦急的朝病牀上望去,當看到一臉蒼白昏迷着的郝國寶,來人嚇的差點站不住腳。
“國寶她..怎麼了?”
郝美人聲音發顫道。
“只是昏迷過去了,你別太擔心!”
旁邊的柳雲緩道。
郝美人一聽,輕泣一聲,問道:“柳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國寶爲什麼會這樣?”
“等國寶醒了,你自己問她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國寶交給你,我先走一步了!”
柳雲似乎不願與郝美人多談什麼,話音一落,直接走出病房。
郝美人目光熠熠,目送柳雲離開,待人走後,她才走到郝國寶的病牀前,輕輕抹掉眼角的淚。
離開了醫院,柳雲平靜的臉突然陰沉了起來。
他取出手機,撥通了個號碼。
“以領域代號‘絕滅行動’爲口令!召集世界各地所有成員!”
“目標地點,華夏國京城,具體座標:北緯39°88至97°19,東經116°26至96°84..”
“該次行動以根除爲目的,出動暴虎..”
一系列的聲音說完,柳雲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圓形的綠球,隨後朝空中一丟。
綠球拋入半空中,突然自行朝上升騰,待到一定高度後,突然炸裂開來。
一朵巨大無比的綠色霧氣覆蓋了半個京城。
“快看,那是什麼?”
“是毒氣嗎??怎麼會是綠顏色的?”
“哪家的小鬼放的煙花嗎?”
“什麼煙花這麼大?”
京城的市民們議論紛紛,不少人更是拿出手機急忙拍攝下來,上傳到微博說說。
這一異動,自也落入了開家人的眼中。
此時此刻,開家內。
無數神龍領域人已經開始佈置,暗駐於開家各處。
而龍神,則領着三片鱗等一干精銳,直接推門而入,朝開天文疾步行去。
開天文似乎也被突然到臨的神龍領域人所驚動了,急急領着管家走了出來。
看着滿臉沉怒的龍神,開天文一頭霧水。
“漢凌,出什麼事了?”
卻見龍神三兩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問:“我問你,你是不是安排了人想要殺了自然之主??”
開天文一聽,臉色輕變,但他極力隱藏,一臉訕笑:“漢凌,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你別裝糊塗了!!我告訴你,你完了!!你們開家都要完了!”
龍神推開開天文,怒道。
開天文這會兒坐不住了,臉色陰晴不定,思了會兒,沉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句話該我問你!!”
龍神哼道:“你那個好兒子開源慶呢??他到底去哪了?而且...靈犀水晶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還想活命,還想保住開家,就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否則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
聽到這個消息,開源慶有些坐不住了。
他急問道:“源慶怎麼了?他在哪?”
“他已經死了!”
龍神冷道。
“什麼?”
開源慶一聽,頓時懵了,整個人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人無力的朝後倒去。
“老爺!”
旁邊的管家連忙扶住他。
“開天文,你還在想什麼?想要開家的基業全部葬送於今天嗎??”
龍神看開天文還不肯說,頓時惱吼。
開天文囁嚅了下脣,想了好一會兒,沉道:“漢凌,你跟我進來吧!”
說完,人走進書房。
“你們在外看守,有任何動靜,立刻通知我!”
龍神衝着三片鱗嚴肅道,隨後人走進書房。
門被關上。
裡頭。
開天文背對着龍神,目光渾濁,望着書房牆壁上掛着的一副山水。
時間很緊迫。
但屋子裡卻很安靜。
直到...開天文開口了。
“數天前,我收到了個消息,一名疾風領域的人攜帶着一塊靈犀水晶逃進了京城,企圖利用華夏神龍領域的力量以及古武者的力量威脅外來者,爲他提供藏身之處!”
龍神聞言,眉頭鎖起。
“接着,大量S級通緝犯也潛入京城,開始對這個疾風領域人進行追殺,搶奪靈犀水晶,我收到消息後立刻着手準備,祖上有很多關於靈犀水晶的記載,但這東西太珍貴了,不是用錢就能買到的!”
“開家雖然家大業大,在京城有些分量,可它到底只是個古武世家,卻不是領域世家,我明白,在這個世界古武不是最強的,最強的,當屬領域!而這個靈犀水晶,是幫助開家踏足領域的唯一途徑!”
“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着手準備關於靈犀水晶的獲得工作,然而老天待我不薄,讓靈犀水晶自己跑到了這兒來,接到消息,我立刻派人出擊,去搜尋水晶下落,然而,當我追查到水晶之時,卻發現自然之主搶先一步,找到了那個人!”
“自然之主實力何等通天?我當然不敢冒犯,但又不甘失去靈犀水晶!於是,我便着人準備了一系列的屏蔽工作,悄悄把那個人帶回了開家!”
“我驅趕了開家所有昆蟲老鼠,甚至連螞蟻都不放過,將開家隔絕成一個真空地帶,讓自然之主無法察覺到開家的一舉一動,我猜他也想不到,關押那人,搶的靈犀水晶的人,會是我們開家!”
龍神聞言,皺起眉:“難怪自然之主那日會想着參觀我們神龍領域,看樣子他是在懷疑是我奪了水晶!”
“這也不怪他會懷疑,因爲水晶就藏在神龍領域內!”
開天文淡道。
“什麼?”
龍神聽後,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奪了水晶,我立刻讓源慶吸收,因爲之前的準備工作,吸收起來花費不了多少時間,開家一直想要涉足領域,這些年也收集了不少寶貝,這些寶貝足夠源慶使用,情況還算不錯,源慶成功的吸收掉了靈犀水晶內的五層能量!”
“五層?”龍神咋舌。
“對!五層!”
開天文點點頭:“我原打算利用靈犀水晶內的力量讓源慶的胳膊恢復,那樣,我便可以不必求自然之主了,但,靈犀水晶卻讓我失望了,獲得了水晶的力量,源慶的手臂卻沒有恢復...”
“到這裡,你就該收手了!”龍神冷道。
“我明白!但是....源慶不明白!”開天文搖頭:“他不甘心,他想要恢復胳膊,就在他吸收了水晶的那一剎那,我感覺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彷彿...又變回了從前!他開始向我提出一個計劃,一個驚人的計劃,而這個計劃一旦實施成功,開家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暗殺自然之主?”
“確切的說,是掠奪自然之主的能量!”開天文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獲得了他的能量,源慶的手臂必能恢復!想想若成功,開家興許就能徹底成爲世界上第一個領域世家,於是,我也允了。”
“你拿什麼掠奪?一個人身上的力量可不是隨便能獲取的,除非他親自傳承或者封入靈犀水晶內。”
“吸血鬼領域的至寶可以嗎?”
“你...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不要小看了開家的能量!”開天文沉笑着,笑聲卻無比悲哀。
龍神沒吭聲。
“這個計劃雖兇險,好處卻極大,無論如何我都要放手一搏!所以,我安排了開家的精銳,且親自佈置了晶體之陣,誘使自然之主前往,脅殺他,但是..沒想到卻失敗了。”
開天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老臉一嘆,雙目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