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四隊互相之間都有仇,多半都是爲秘寶來的。”伊諾說了一大堆,爲我介紹他們之間的不良情況,以及最壞的打算。
“有問題,你擺平,我是來拿獎賞的。”正關注着場中精彩角鬥的我撇嘴道,絕對不會摻和到他們的事裡去,除非有利可圖。
麥羅見我對角鬥十分上心,也是詳詳細細地介紹起來。
王前角鬥不僅是迎接貴客時的禮儀,更是平日素有仇恨的唯一被允許可以械鬥的時刻,在爭強好勝、食物緊張的落後社會,拳頭大即是真理,也是存活下去的必要條件,爲了食物大加出手也是常事。
場中穿戴簡易皮甲,手中棒槌互砸“鏗鏗”直響的,就是因爲前不久進攻匹斯特村撤退時,因爲子侄被坑而提出,進行死斗的。當然,獲勝的一方除了能盡出胸中一口惡氣,必要的賞賜也是會紛至沓來,勇士總是特別容易受到大王的招攬。
比起利器刀劍,鈍類武器雖然缺少直接的、震撼的血液肆流場景,但是肉體的奇曲、變異,更是讓觀賞者內心像是有種野**出的緊張感,並非如刀劍一擊致命的驚豔場景,鈍器的角鬥則是緩緩展開、跌宕起伏、百轉千繞,不到最後、沒人能確定最後的勝者會是哪方。
“尊敬的客人,是否也想上去來上一盤?”麥羅見我躍躍欲試,提議道:“當然,生命安全是絕對會受到保證的。”
“只是,雖然沒有規定,但最好不要傷及他們性命。沒一個子民都是我們狗頭一族的財富。”他面有黯色地補充起,旋即道歉道:“啊,是我失態了。”
我瞅見每桌旁邊都會有一個長相稍微近人秀氣的狗頭人隨桌侍奉,疑惑的問道:“他們是不是也會講解關於角鬥的部分。”
“當然,那是我們的工作嘛。”
伊諾和我對視一眼,同時扶額,大呼糟糕。
果然,場中的角鬥還未完成,左側首席居中而坐的寬帽哥【滿城風絮】舉杯而站,遙遙地向主席大王讚賞道:“大王果然好雅興,看得我等皆是熱血沸騰,不如此場之後,下一場由我等獻上,不知衆位意向如何?”
**裸的挑釁,不過是男人就要頂住,其餘三隊連同伊諾,都是微笑點頭表示同意。
客人都表示願意,不知內情的大王當然沒話說,擺擺手將兩名角鬥士斥退,再啃一口肥得流油的牛腿,才說道:“不如現在就開始吧,也好讓我們學習一下你們的戰鬥方式。”
寬帽哥直接把眼瞥向我和伊諾之處,讓我心中一凜,你他孃的不會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吧,第一個挑的就是你。好在僅僅只是一眼,寬帽哥隨即就選擇我們身側的另一桌:“洛安娜,混沌的賬讓我們今天算算清吧。”
一名全身圍裹白布的女性,【洛安娜】輕笑一聲回擊道:“對付你,還用不着我出馬,費洛,交給你了。”
“好嘞!”一名亞麻色發少年應聲拔劍,宛若風痕無影眨眼就到寬帽哥面前,一劍劈下。
寬帽哥紋絲未動,像是反應慢一拍似的仍舊微笑地看着對坐的女人。
當劍尖離寬帽哥眉心只有二十多釐米時。
“鏗!”一把彎刀自下而上掃過,將單手劍偏離軌跡,持刀人手腕一轉,彎刀順着劍刃斬向少年手腕。
少年也是極爲靈活,右劍換左手,腳尖一踢向後退去,劍持胸前彎腰致敬:“沒想到,沒想到,混沌對手是你,現在也是你。老彎,你對彎刀有多少執念。”
“總比你對洛安娜欲追不求要好得多,做人家的備胎,感覺可好。”彎刀使可沒有那麼好的素養,調笑着提刀便上。
費洛嫩臉憋得血紅,被人戳破心事下不來臺,大怒而起。
“這女人倒是正定自若。”我瞅着面上毫無反應、繼續跟寬帽哥脣槍舌劍的洛安娜,心裡評價道。我指了指對坐陰沉的一個人坐着的黑袍人,向伊諾探尋道:“這人又跟你們又什麼仇?你個天榜末尾的居然能惹到這種大人物。”
“你末尾,你全家都末尾!不是被你擊殺,我會這樣?”被踩到尾巴的伊諾瞬時狂暴。
【魂之輓歌】
LV-22
天榜第七
黑衣黑袍藝高人膽大地一個人獨自坐在木桌前,連領路的狗頭人也是斥退一旁,臉龐躲藏在寬大兜帽的陰影裡讓人看不真切,桌上的食物更是一介不取,無從判斷出武器是什麼,更別提職業了。
伊諾見脾氣發得沒人理,也是冷靜下來:“不知道是什麼人,反正在混沌裡讓那兩夥人吃過許多虧,不過卻是沒人取討伐過他。我則是因爲一個精英怪跟他槓上的。”
一番話不淨不實,我也不好追問,魂之輓歌給我一種危險的感覺,比周圍任何人都要來的強烈。
我們說話間,場中局勢已是陡然一變,雙方人又再度派出兩名大將。角鬥場中間六人混戰在一起,刀光劍影,火球紛飛,勉勉強強維持着一個均勢,想來勝負沒有那麼好分。
沒有特殊技能、沒有特殊職業、沒有名器榜上的裝備,當真是無聊透頂吶,還沒有之前兩狗頭對撼來得奪人眼球,像跳蚤似的跳來跳去,自稱技術流的打鬥真是最無趣了。
我連連打着哈氣,完全沒注意到一顆火球偏離原本的軌道,詭異地飛向我們這一桌來。
修長的五指擡起伸出,隔空抓上火球。
“神說,火在我的掌控,不會傷害我的子民。”伊諾輕柔的呢唱咒語,全身散發出高潔的光芒,那枚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有意的火團就滾滾跳躍在他的掌心之上,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手腕一擺,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飛回去,狠狠砸上冒牌哥一隊的某法師。
“小心!”冒牌哥提醒道,人也是躍離桌面,想要救下這偷襲的一擊。
“-86!”本身就只有半血,又是皮脆肉薄的法師職業,受此一擊,生命條轉眼見底。更可惡的是,火團爆開後產生的氣流推動,直接將這苦命的法師推到隊友揮下的劍刃前。
滋一一被隊友補刀的悲催孩子自此誕生。
戰局也是募然一變,解放出來的洛安娜方法師,直接引起戰局的質變。
想要出手援救的寬帽哥則是邊補上之前的位,纏上對方法師,一邊氣急敗壞地怒罵道:“銀眼魔女,之前被我殺得不夠,現在又送上槍口了嘛?有本事下場來一局。”
“你的對手是我,請你認真點吧。不要等會死了還找藉口。”洛安娜也是順勢出手,與友方法師一同對戰寬帽哥,壓制得他在無餘力開口。
有些人總是有一些特殊的天賦,比如用臉嘲諷,這一類人是可敬的,他們總是爲團隊創造機會,爲小隊犧牲頗多;還有一類人,是用語言嘲諷的,總是能好巧不巧的嘲諷到數個原本中立聲望的玩家或是怪物,瞬間好感度仇恨。
伊諾左手持書,右手提出一根權杖,輕笑着就繞過小餐桌。
“滿城風絮,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