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揉了揉隱隱作痛的手腕，回憶着剛纔的那一幕。
方纔在霧凝長老怒斥宗主後，霧華宗主果斷認慫，就差親手把江秦送到凝露峰了。
當然了，霧凝宗主也沒有反悔，在把江秦招爲親傳弟子後，就沒再管這次大選表現同樣驚人的另一位天才清顏。
雖說江秦被奪走了令霧華宗主無可奈何，但清顏被留下也算是稍微的一點安慰了。
同時，霧涯宗大選的任務也傳來的完成的消息。
作爲剛剛成爲霧凝長老親傳弟子的江秦，被霧凝長老抓着胳膊怒斥宗主，自然也是暗爽了一把。
只不過，就是現在手腕有點疼。
爽歸爽，江秦並沒有自大到認爲霧凝長老非常喜歡他這個剛入門的弟子。
剛纔那些話，更像是霧凝長老在借他之手在向霧華宗主宣示主權和發泄不滿。
當時，除了他們這四名剛剛通過大選的人外，其餘的霧涯宗弟子都沒什麼驚訝的表現，似乎這在霧涯宗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按照江秦以往的經驗來看，這應該是一個有着不少內容的支線任務。
可惜自己現在與霧華宗主和霧凝長老的親密度都太低，無法觸發任務。
既然已經成爲了霧凝長老的親傳弟子，那就先以提高霧凝長老親密度和靈能師等級爲目標。
不過，這個任務，好像任重而道遠啊。
在霧華宗主認慫之後，霧凝長老便不再管其他人，讓顧思卿帶上江秦回凝露峰。
江秦可是記着顧思卿在大選開始前御劍的手段。
前一世作爲魔法師，所說也能弄個劍用魔法驅使，但始終是沒有御劍來的自然。
此時有了機會，而且還是和樣貌同樣明豔動人的同門師姐同乘一柄飛劍的機會，這讓他怎能不心動？
說不定師姐還會怕他掉下去讓他抱着纖細的腰肢，咳咳……
然後，江秦眼看着顧思卿喚出飛劍後，飛劍不斷變大再變大，最終大到他在劍柄上跳舞都沒問題……
於是，此刻的江秦生無可戀盤坐於一柄巨大飛劍的劍柄處，前方則是御劍飛行的顧思卿。
此地霧涯羣山倒也名副其實，雖然這劍有些大，但同在一柄劍上，江秦就有些看不清前方的顧思卿。
至於更前方，那個剛纔還拉住他手腕的霧凝長老，則早已隱在層層雲霧之中，不見蹤影。
同樣的，由於雲霧太濃，江秦連飛劍下面的景色也看不清，活生生把御劍飛行玩成了魔法傳送。
所幸凝露峰距離舉辦各種活動的霧涯主峰並不遠，很快飛劍便安穩降落，縮小後回到了顧思卿袖中。
顧思卿挑了挑眉，說道：
“走吧，師弟。”
雖然江秦是霧凝長老的親傳弟子，但巧了，她也是。
整座凝露峰上，就沒有任何一個內門弟子。
因爲，這裡就只有三個人：江秦的師父、江秦的師姐、江秦。
得知這些的江秦有些無語。
我好歹也算是霧涯宗大選古往今來第一人，額，古往今來和清顏並列第一人吧，怎麼到這裡就變成老幺了。
看到大選不可一世的江秦吃癟的模樣，顧思卿忍不住掩口笑了笑，察覺到江秦看向這邊的目光後，又努力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說道：
“別愣神了，要去大殿聽師父訓話，師父應該已經在那等着了。到時候，我就是你親師姐了。”
江秦自然上道，直接就喊了起來道：
“師姐，咱們師父平時脾性如何？”
顧思卿歪頭想了想，答道：
“師父平時的脾性自然不像剛纔那般霸道，更多的是平淡和與世無爭吧。不過，如果你真心對待師父的話，師父也會對你很好的。不用擔心。”
在江秦成爲顧思卿唯一的師弟後，顧思卿便不再像大選時那般冷漠，話也多了起來。
“對了，你不要以爲被師父親口說了收爲弟子了就萬事大吉了。按照慣例，每次大選被長老收爲弟子的人也要再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若是合格，纔會行拜師禮正式收爲弟子。
若是不合格，則會貶爲內門弟子或是外門弟子，甚至直接驅逐出宗門都說不定。”
這點江秦倒是能夠理解，雖然收爲了親傳弟子，但畢竟不可能對一位剛剛入宗的人就推心置腹。
待弟子令師父滿意後再成爲正式弟子，倒也算是理所當然。
“雖然我剛被師父收爲弟子時也覺得師父性格冷淡，什麼事都不關心，甚至連我這個唯一的徒弟也不管不顧的。那時，這凝露峰上僅有我和師父兩人，師父不與我講話，我便一個人孤零零打坐、修煉。
我甚至懷疑自己被收爲親傳弟子是否是件好事。但後面漸漸的，我才發現師父溫柔的一面……”
兩人邊走邊說，已經到了大殿門口。
就在顧思卿想要繼續說下去時，大殿內傳來了霧凝長老的聲音：
“思卿！”
顧思卿自知失言，忙低頭緘默，站在一旁，示意江秦自己進去。
師父性子外冷內熱嗎？
江秦若有所思點點頭，走進大殿。
凝露峰上沒有閒雜人等，總共就他們三人，因而大殿雖大，卻也顯得十分空曠。
此時，霧凝長老正端坐於殿內高臺的上座，雙眸閉合似是在打坐。
江秦忙躬身行禮道：
“弟子洛城，拜見師父。”
在來到這個仙俠世界後，江秦也覺得洛城無白不太像個名字，於是便自稱洛城。
高臺上的倩影並沒有流露出什麼欣喜的表情，語氣依然平淡如初：
“雖說我已將你收爲親傳，但你未行拜師之禮，我也未曾教授過你。僅有師徒之名，而無師徒之實，你可明白？”
“弟子自然明白。待弟子表現令師父滿意後，再對師父行拜師之禮。”
聽到江秦的回答，霧凝長老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遲疑，沒有對他的話正面迴應，而是繼續說道：
“爲師先問你一個問題。”
“師父請問。”
“若有一日，師門與宗門同時陷入絕境，二者只能救其一，你會如何抉擇？”
聞言，江秦也收起了微笑，思索片刻後，擲地有聲地答道：
“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