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的望着距離自己營寨不遠地方,那黑壓壓一片,有如潮水般向他們這邊涌來的黃巾潰兵,剛剛纔整頓好軍隊,正準備前往漢軍和黃巾軍交戰地方撿些便宜的君臨天下聯盟,整個的都沸騰了起來,好些新人類盟衆發出陣陣驚呼,怎麼他們的盟友,此前一直牛逼哄哄的黃巾軍這麼快就敗了...
特別是他們的盟主,也就是那個被張煜抓住的倒黴孩子獨孤傲的父親,獨孤博,一個滿臉豪氣,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更是撇着眉頭,暗自抓狂不已。
雖說在十數分鐘之前,他就從那遠處黃巾營寨裡面燃起的大火和喊殺聲中推斷出,他名義上的盟友,也就是此時正出現在他眼前這些黃巾軍,可能正在和漢軍激戰,並且還好似在與戰鬥過程中吃了一個大虧的模樣,但是他始終都堅信一點,那就是憑着南陽黃巾數以百萬計的軍隊,就算是暫時吃了虧,也應該能夠頂住大漢軍隊的進攻纔是!
誰都知道現在黃巾之亂的時候,大漢朝可堪一用的軍隊是屈指可數,在朱?的軍隊被他們君臨天下聯盟不惜血本的給硬碰硬打散之後,這偌大的荊州境內,除了新近才從豫州增援過來,那個小屁孩張煜的三兩萬的騎兵之外,根本就沒有多少漢軍的存在。
而有膽量敢於在這南陽境內襲擊他們這一大票人馬的,除了張煜之外,獨孤傲也找不出其他人了。
相比之漢軍,或者說是張煜實力的單薄,獨孤博十分清楚黃巾軍那所謂的百萬軍隊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雖然他們的單體實力低下,但是當數量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後,那麼他們在爭鬥中,特別是像現在這種野戰當中所能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是十分驚人的。
再加上那些個韓忠手下的黃巾軍,俱都是經過好幾個月征戰殺伐之後殘存的精銳,個個都是見過血,敢打敢拼的狠角色和南陽當地的地頭蛇,即便是那個張煜在如何了得,也應該是拿這些南陽黃巾軍沒有任何辦法纔是,最多也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畢竟那張煜也是一位聲名赫赫的角色!其麾下的數員猛將,不是人才極度匱乏的黃巾軍所能夠比擬的!兩敗俱傷纔是可能性最大的結果)
也正是基於這樣的判斷,獨孤博纔會選擇在距離黃巾軍數裡之外的地方紮營,打着趁渾水摸魚的主意,想要在敵人和黃巾軍盟友先行消耗一下,等兩邊人打的差不多了,他在出去收拾殘局,一舉拿下那個與他同爲新人類的越騎中郎將張煜,這樣的話,他的損失既小,戰功也不會太差!
不想老天竟給他開了這樣大的一個玩笑,從大戰開始到現在這纔過去幾分鐘?甚至他的大軍纔剛剛準備好,還沒來得及出發,那個在他看來堅不可摧有如銅牆鐵壁一般的黃巾大營,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漢軍拿下。
昔日狂妄而不可一世的黃巾軍在那些漢軍士卒的追擊之下,惶惶然就有如喪家之犬一般,只是抱頭逃竄!
楞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不顧他麾下軍隊的連連警告,一窩蜂似的徑直朝他軍陣蜂擁而來。那股瘋狂而又一往無前的架勢,讓獨孤傲清楚的知道,如果任由這些潰軍們衝撞他大軍軍陣的話,怕是他麾下這十萬苦心訓練許久的精銳部隊都不會有與敵人見面交手的機會,便會在毀在這些已然昏了頭的黃巾潰軍手上。
爲了手中的軍隊,同時也是爲了那讓人幾乎看不到光亮和前景的生機,獨孤博咬着牙對着身後那些被眼前的局勢給嚇得不知所措的手下們做了一個揮擊砍人的手勢。
於是乎,一件讓那些黃巾潰軍感到既憤怒又絕望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在黃巾軍們想來能夠庇護他們,就好似安全的港灣一般的友軍大營,竟悍然向他們這些盟友揮出了手中的屠刀。如雨般的箭矢肆虐,五十米範圍之內的黃巾軍,就跟鐮刀割玉米杆似的,一波一波的被射倒在地,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這和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待遇,遍地的同伴屍骸和肆意流淌的鮮血,讓這些黃巾潰軍們徹底的憤怒了,甚至一些偏激的黃巾軍還將他們在戰爭中失敗的緣由硬蓋在了這些君臨天下聯盟的軍隊之上。
“如果這些傢伙是我們駐紮在一起的話,我們不定就能頂住那些官軍了,就是他們,把我們害成眼前這副悽慘模樣的!”;“這些傢伙不幫我們打漢軍也就算了,竟然還對我們施以毒手,實在是欺人太甚!”;“那些官軍怎麼不先去攻打這些畜生的營寨?(因爲黃巾軍的營地佔地極廣,張煜想要在不驚動黃巾軍的情形之下,潛伏到這些君臨天下聯盟的軍營,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各種各樣的抱怨和風言風語在黃巾潰軍中傳播,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開始在這些黃巾軍的心中醞釀了起來,與那些漢軍相比,好像眼前這些傢伙纔是將他們逼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禍首。
前面有昔日的盟友,現如今的仇敵――君臨天下的軍隊擋在那裡,如雨般的箭矢和兇狠的朴刀,讓黃巾軍是進無可進;綴在他們身後的是大隊的漢軍,來去如風,有如鋼鐵巨獸一般的紅袍騎兵,在這些黃巾軍的腦海之中留下了太過於深刻的印象,幾成夢噩!
“我們該怎麼辦?”無路可走的窘境,讓憋悶了許久的黃巾軍們徹底爆發了,就好似成爲了亡命的賭徒,不在乎是否會被殺死,紅着眼睛,怒吼着,揮舞着光禿禿的拳頭,繼續向前面的君臨天下營寨蜂擁衝了過去。
只是與此前不同的是,現在的君臨天下聯盟,不再是他們的盟友和朋友,而是有着刻骨銘心仇恨的死敵;對面的軍營,不再是他們想象中的庇護所,而是不死不休的戰場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