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隨着一聲脆響,張三的大刀立刻斷成兩截。
而對方,僅僅是伸出食指和拇指,輕輕的一夾。張三的臉上立刻青筋畢露。張三不得不概嘆自己的運氣果然很背。竟然這都碰到高手。不過在運氣很差的情況下,還能混到土匪這份上,張三還是有點小強本質的。
“很好,果然不是假貨。如果連一個護衛高手都沒有。我倒懷疑你們是不是假冒的。那麼被殺死也沒什麼好可惜的。我現在確認你們是黑貨商人了。你們上去。”
寂靜。
一絲絲冷汗從張三的後頸上流了下來。無論是對方背唬住,還是暴怒起來,甚至狂揍張三一頓。無論種種情形,張三都會猜想到。然而,只要對方只要不是立刻下殺手,張三都相信能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起碼能混到不死。
張三太清楚了。在這個土匪的世界裡,弱肉強食被人殺死只能怪你太弱,所謂法治在這個圈子裡就是放屁。就算對方殺死,自己的寨主都不會說什麼。但是張三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對方什麼表現沒有,就靜靜地看着自己。
良久。其中一個才淡淡的問道:“有趣的小土匪,你叫什麼?”
“回大爺的話。小人叫張三。”如此說完的張三偷偷捏了一把汗。說話就好,剛纔那壓抑的氣氛差點把張三嚇得尿褲子。
“那麼。你們最近有什麼活動嗎?你也知道。我們是黑市商人。聽說這裡有個新的山大王,所以想來拜會下。順便想建立下關係。如果能建立起穩定的關係,我們不會忘記小兄弟。”其中一個客氣的說道。
“那裡有什麼活動。也就有一半兄弟出去了‘工作’。不過寨主可是剛好留在山寨,我帶幾位大爺去看他。”張三小心的伺候着。至於回報?算了,那些大角色,又怎麼會理會自己這個看門口地廢材呢。張三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如果將別人的客氣話當成真話,那就可能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一路向上帶路。張三順着對方地口風。努力地介紹整個山寨地情形。對方既然想探清。張三也樂於全盤托出。如果這些黑市商人不探聽自己即將交易地對象是怎麼樣地人才不正常。畢竟偶爾還是有一兩個土匪中地敗類。竟然連黑市商人也打劫。所以。那些黑市商人必定會探清這個山寨地情形再來。這次再問自己。更多是驗證一下那些消息是否正確而已。
一路分析。一路小心應對那幾位地提問。張三幾度懷疑對方不是黑市商人。而像是某個山寨看上了這片地盤。畢竟對方有些特殊問題問得太過詳實。那些問題根本和交易毫無關係。不過張三很快就將這個想法甩出腦子。因爲這片地盤偏僻。附近也沒有好地肥羊。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對這個山寨有不軌企圖。
終於走到山頂。張三沒由來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這一路行來。對方沒有任何壓迫性地言行和行動。甚至。對方還很風趣。但是。張三卻越行越覺得壓抑。就好像那暴風雨前到來地天氣。總是讓心口壓着悶着。
“幾位爺。前方就是山寨大廳。小人地位卑微。不能陪着幾位大爺進去。請幾位大爺一路走好。”張三低聲地說道。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和我們一起很壓抑。我看你地表情很像放下心中地大石頭。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讓你突然有那種害怕地感覺。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威脅。你心裡甚至猜想到某種可能。”
聽着那位一直和自己說話地商人地話。張三心中地不安更加明顯。對方每說一句。張三就覺得心中就像被狠狠地踩上一腳。而且一腳比一腳狠。
“沒有。沒有。小人那裡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張三立刻驚慌的辯解道。然而,心中的不安卻越是浮現。張三能一直活到現在,就算在混亂的土匪窩裡還能活到現在,就是靠着那過人的直覺。
這次危險了。然而。張三的臉上,卻凝出屬於木訥人特有的真誠笑容。
“真是有趣地傢伙。格里高,在臉龐厚度方面,看來還是有人能接近你的。明明卑鄙無恥,還裝出一副老子是純潔處男的樣子。”那位對旁邊同伴說完的商人拿開了頭上的鬥縫。露出一副堅毅地臉龐。那眉毛很濃,而且勾畫得很有力,就像從中間向兩邊拔出的兩把寶劍。眼睛大而明亮。臉上地線條很有力度感。給人一種很堅毅的感覺。
“有趣地傢伙。我喜歡別人叫我默老闆。恩。就陪我們進去。我想,該沒問題。還有,無論一會還是以後。覺得危險,
的呆在一邊。就這麼多。”
聽着那有如鄰家男孩地話語,張三的心卻如何都平靜不下來。看來事情果然不簡單。而且,對方的話聽上去好像是提問。其實,話語裡早藏着那不可置疑的霸氣。
“你們是什麼人?張三,你帶他們來幹嘛?”當衆人走近大廳時,終於走出了2個彪形大漢。
“彪哥,虎哥。他們是有意聯繫生意的黑市商人。我是帶他們來和寨主見上一面的。”張三硬着頭皮說道。看着現在只能站在身後那幾位那一邊了。聯繫生意?見鬼去。不過他們不會以爲就他們幾個就能把這個山寨拿下。現在山寨留守的人還有500多哦。而且,大寨主還是小妖后期的變態。這也是爲什麼這個土匪山寨能快建立而且一直沒經過大挫折的原因。
“恩。知道了。你們先等等。我們先去通知大寨主。”說完的那兩位大漢就往回走。
看着那遠去的兩位彪形大漢,那位被取笑過的,叫格里高的商人不禁冷哼一聲。“好大的架子,在巨象國。除了老頭子。還真沒人敢在我面前擺出這副架子。
”
“十七弟。忍忍。何必和一個將死的人計較太多呢。”另一個隱藏在鬥縫下面的黑貨商人冷冷的迴應。那語氣怎麼也和勸人聯繫不起來。
死人?輕輕的底下頭。張三不停的在心裡默唸,“我什麼都聽不到。”
要不要報告寨主個念想一旦出現就被張三放棄。既然他們來了,自然有所持。而且,先不說其他。有異動的自己絕對還來不及報告就給咔嚓了。雖然自己並不是像表面變現得的那麼弱小。但是那幾位,每個都比自己強。
雖然心中轉換了萬千念頭。張三卻仍然一副呆呆的看着前方的表現。但是,第一次,張三對自己的僞裝本事產生懷疑了。
因爲那個負責說話的默老闆,老是眼神怪異的看着自己,就像想裡裡外外的看穿自己一樣。而自己那一副呆呆的笨鈍表情,估計騙不了對方。
“寨主想見你們”跑來說玩了這句話,那兩個彪形大漢又牛叉的再度留下2個後背對着衆人。
張三本來以爲,身邊那幾位必然會大怒對方如此不敬。然而,身邊那幾位看着這一切。反而笑了笑。
風雨終究是要來啊張三亦步亦趨的跟在那幾位的身後。而且位置又剛好在那幾位能攻擊到自己的地方。因爲張三知道,太多時候。想逃的往往逃不掉。既然那樣,不如先取信那幾位。要不然,對方難的時候。第一個妖解決就是自己。
“覺得危險。就靜靜的呆在一邊。”張三的心中突然迴響起剛纔那個默老闆說的話。
“你們就是要來聯繫生意的黑貨商人?歡迎歡迎。”那個坐在虎皮太師椅的6米高巨象人懶洋洋的說道。那歡迎的真誠程度,還真讓人懷疑。
“看來,寨主是對我們幾位能夠吃下多少貨表示懷疑了。不過說真的,一路走來。我對這個山寨能提供什麼貨,也極度懷疑。”李默針鋒相對的說道。
聽見李默的話,寨主那滾圓的巨象眼立刻眯成一條裂谷。
“真是有意思。本寨主還沒稱一下你們的斤兩(黑道切語),你們倒先懷疑起本寨主來了。看你們躲躲藏藏的估計也不是大商人。應該也就一些只能做些小交易的小販子。本來還想,如果談得滿意,還是可以給你們一點甜頭的。想不到你們倒這麼有氣魄。我告訴你。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要怎麼稱斤兩。我給你選擇的機會。如果我現你們有意搗亂,就別怪我殺了你們。”
看着那個看似霸氣實則狡詐的巨象人,李默不得不小聲說道“格里高,怎麼你們巨象國盡出你們這些猥瑣的傢伙?”
其實,對方就是一個意思:倘若李默手上拿不出讓對方滿意的力量。那麼對方不介意殺人滅口,順手小賺一筆。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黑貨商人也要找上與自己同檔次的土匪集團交易。要不然,別人是不介意把你滅了。反正你也不能給予對方大的利益。這世界,只要有利益,還怕沒黑貨商人?
土匪高層只要把握一個大體的方針就行,偶爾滅了一兩個小黑貨商人,是沒有人會介意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還能指望他們能多遵守遊戲規則呢?
而很明顯,李默等人帶鬥縫的行徑被對方看成了是肉雞(黑道切語:任人宰割的意思)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