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臨淵眼前的的確是一個花姑娘,並不僅僅是因爲她身上穿着一件草藤編制而成,點綴着不少鮮豔花朵的連衣裙,更是因爲這個身姿曼妙的女性乃是一位女妖精,準確的說是花精,這一點,從她尖尖的耳朵以及翠綠色的頭髮還有頭頂那朵直接生長在頭皮當中碗口大小的花朵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藏經閣裡竟然有花姑娘!古臨淵感覺自己似乎是進了傳說中的少X寺,藏龍臥虎的同時是什麼樣的人物都有啊,難道說有和尚在這裡養着外宅?古臨淵很不厚道的捏着下巴YY道。
“呀~~”古臨淵還在這邊沉醉於幻想鄉當中,另一邊被古臨淵發現了的花精卻是發出一聲尖叫,飛快的繞到一片書架身後去了。古臨淵哪裡肯罷休,邁着大步快速的追了上去。
剛剛轉過高大的書架,古臨淵尚且沒來得及反映便見一道綠光迎面而來。卻是兩隻合在一起的花葉子,邊上生着細小的倒刺,旋轉着向古臨淵襲來。後者冷笑一聲,伸出一個手指,輕輕一彈,那包裹在法力當中的葉子立刻倒飛出去,撞在堅硬如鐵的金絲楠木書架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偷襲的人顯然沒想到古臨淵竟然能夠如此輕鬆的將偷襲抵擋住,但是倉促之下原本的第二道攻擊手段是怎麼也收不住了。只見半空中一張綠藤織就的翠色大網當頭罩下,藤條之上鮮紅色的尖刺密密麻麻的看的人滲得慌。
古臨淵不閃不避,伸手在頭上一舉,一道青色的光芒自指尖發出,隨即只見那巨大的蔓藤網開始不斷的生長蔓延,開出一朵又一朵的小花,縫隙之間也變得越來越小,終於,這張大網在落到古臨淵的頭頂之前,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藤製圓盤,而那些極富殺傷力的細小倒刺,已經完全被重新生長出來的藤條包裹住了。古臨淵隨手一鐗,將圓盤打碎。
“再來!”在看不見得暗處,古臨淵聽到一聲命令聲,隨即只感到腳下一緊,原來是無數暗自藏在地面之下的細小樹根將古臨淵的腳踝牢牢綁住,隨後在他的頭頂上,幾道破空之聲響起,數十支尖銳的木箭從天而降。而在他的身後,金絲楠木的書架上盤繞着的幾根藤條也增加了蛇一樣的敏捷,準確無誤的向着古臨淵的博資產繞了過去。
“一枯一榮,正是定數。”古臨淵微微一笑,一手指向空中,只見無數木箭上面青藤纏繞,變成了一個滾圓的藤條,再無殺傷力,掉在地上彈了幾彈滾進了看不見的角落。而古臨淵的另外一隻手,頭也不回的指向了試圖勒住自己的幾根粗壯藤條,那藤條被古臨淵指尖的一道黃色光芒碰到,就好像是遇上了高濃度的王水,從尖部開始逐漸枯萎,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便化作一捧灰塵隨風而散了。
古臨淵清楚的聽到了書架之中倒吸冷氣的聲音,似乎還有壓低了嗓音的爭執聲,剛纔的花精只有十五級,在古臨淵的眼裡顯然是不夠看的,單單是剛纔那幾招就不過是小孩子的招數,顯然在這個書架羣落當中隱藏的不是什麼厲害的妖怪。
看似隨意的踏步前行,但是古臨淵的腳步不斷接近藏經閣中木氣最濃郁得地方,而書架中隱藏的人的呼吸聲也越來越重。路過一個書架的時候,古臨淵隱約聽到一聲絲線繃斷的聲音,隨後只感到背後一股強風襲來,卻是一個有人腰粗細的巨大原木,破風而來。着原木樁子原本是隱藏在天棚上的,古臨淵剛纔觸發了機關,這才從屋頂的一角撞了下來。其力量之大,若是尋常的小妖山精,肯定已經被狠狠地撞飛,成爲對面牆上的一具浮雕了。
“娃兒把戲!”古臨淵大笑一聲,周身的陰陽碧火罩騰空而起,只見那尊巨大的原木樁子就好像是進了一個切割機當中,明明是狠狠的撞在古臨淵的身上,但是古臨淵卻是一動不動,那原木自撞擊點開始逐漸被防護罩上升騰的碧火燒成齏粉,一點點消失在空氣中。
古臨淵伸手一拽,直通天棚重量不下好幾噸的金絲楠木書架竟然被他一把拽開,只見堆得嚴嚴實實的大書架之後,三個小妖精立刻暴露在古林遠的面前。
“招呼也打過了,難道不想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麼?”古臨淵儘量把自己的嘴角扯到一個合力的角度,初次見面儘量不要留下不好的印象。
“哼!”只見那三隻小妖精當中一個男孩猛地向古臨淵一揮拳頭,一張完全是絲質的大網罩頭而來,另一個男孩拉着之前見過一次的花精飛快的朝另外一個書架的後面跑去。
“這算是什麼,蜘蛛俠麼?”古臨淵愣了一小下,但是很快周身一道青光席捲,那捧蛛網沒等落到他身上就已經消失不見,反倒是金絲楠木書架的兩邊飛快的生長出數根粗壯的樹枝岔,將三個小妖精的逃路當了個嚴嚴實實,而唯一的出路,卻是在古臨淵的背後。
古臨淵打量着三個妖精,當中的一個就是之前見過的那個花精,很顯然距離化形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否則頭上的花應該是可以自動收起來的。左邊的一個妖精是個小小的少年,身上穿着一件黑斗篷似地衣服,臉上有着古怪的紋路,看上去好像是一張縮小了好幾倍的蜘蛛網。右邊一個雖然看上去年紀與他們相仿,但是臉上卻是多了幾分擔當,一身青色的衣服,頭髮當中很多樹葉生長出來,一隻手上還保留着木質的紋理以及尖銳的樹枝。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爲難我們?”古臨淵正在思考的時候,臉上帶着蛛網紋路明顯是一隻小蜘蛛精的小妖精惡狠狠的向古臨淵發問,後者稍微一愣,笑道:“我什麼時候爲難過你們了?剛纔從一開始不就是你們自己在那裡自娛自樂的動手麼?”
“不愧是馬郎婦的禪院,連三隻不入流的妖精都懂得倒打一耙的道理。”古臨淵沒說話,但是他身後一個俏麗的身影浮現在空中,白衣飄渺,秋水橫劍,眉帶三分嫵媚,眼藏一抹英氣,不是古臨淵的護駕水母龍姬還有誰?
“啊~”花精看上去很是膽小,水母龍姬乍一出現把她嚇得尖叫一聲,另外兩給小妖精看上去臉色也不好,只聽那個看上去有點莽撞的蜘蛛精空中喃喃道:“女鬼!”
水母龍姬現在是厲鬼形態不假,但是她堂堂鎮元大仙弟子,洞庭湖君的公主,淪爲厲鬼之身對她來說簡直是一種侮辱,現在這三隻小妖精竟然敢揭她的傷疤,頓時勃然大怒道:“馬家賤婦的道場裡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本宮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說話間,冰冷的寒氣四溢,金絲楠木的書架上面逐漸爬上了點點白霜。
“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什麼。”古臨淵伸手攔住了暴走邊緣的水母龍姬,轉過頭去和顏悅色道:“女人最忌諱的事情就是別人說她老,你這一張嘴直接跨過了好幾百年的時間直接到死了,放誰身上誰都生氣。話說你們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會進入到藏金閣裡來,又爲什麼會襲擊我?”
只見花精右手邊那個頭髮上長着小樹葉的小妖精站起身來,對古臨淵行了一個不怎麼標準的寄售禮道:“見過這位前輩,我們三兄妹乃是在這觀音禪院得道的,我叫商圭柳,這是小妹申薔薇和小弟文飛。我們當初本體寄生的地方前幾日來了一個厲害的妖怪,佔了我們的巢穴,這纔不得不搬到這裡來。這藏經閣當中佛光雄厚,那個魔頭倒是不敢進來,我們平日裡都是潛心養性,不曾做過惡事,因此能夠通過一處缺口進入到這件藏經閣裡。剛纔小妹看到前輩,誤以爲是那個魔頭追進來了,當下嚇壞了纔對前輩出手,所幸前輩功力高深不曾掛礙,還望前輩見諒。”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錯來,顯然這個商圭柳口才不錯。
古臨淵的眉角一挑,問道:“藏經閣是觀音禪院的禁地,數百年間也不曾開啓過幾次,你們的道行還很淺薄,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近來的?”這話古臨淵不能不問,這藏經閣對於觀音禪院來說相當於一個重要的資料庫,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放進來三隻小妖精還沒有察覺。古臨淵之前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這藏經閣當中暗藏着無數的禁法,要是妖魔鬼怪敢隨便亂闖到時候肯定是死得悽慘無比。
商圭柳聞言,領着古臨淵繞過一個又一個書架,來到一面牆壁的面前,只見那牆角多了一個小童子高低的破洞,因爲這一段正對着山壁,平日裡很少有僧人來,因此倒也沒有被發現。但是這種防備森嚴的地方怎麼會有這種明顯的缺憾呢?古臨淵百思不得其解。三隻小妖精在古臨淵這個大妖精面前是完全沒有發言權,古臨淵不說話他們也不敢隨便說話,正在沉默見,水母龍姬忽然問道:“你們之前說的那個將你們趕出洞府的妖魔是不是一個鬼類?”
申薔薇點了點頭道:“是的,那妖魔平日裡就是一團陰風,來往的時候不留痕跡,但是在月光下卻會顯露出身形來,的確是一隻厲鬼不假。我剛纔就是誤認了前輩的氣息,纔會失禮。”
古臨淵回頭問去:“你怎麼會知道他們是被厲鬼打敗的,難道說你通靈遇到了江戶川柯南君?”
水母龍姬翻了個白眼,但是同時也把秋水長劍拿在手中,對古臨淵說道:“我纔不認識什麼江戶川柯南君,不過你還是小心一些吧,那個傢伙已經過來了!”
話音剛落,一股陰風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