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木叟到底是功力高深的前輩。雙手一揮,全身包裹着一團青色的氤氳,夾帶着古臨淵,飛快的衝出了一線天,轉瞬間就來到了萬畝青原的外部。傳送門上光芒一閃,一老一小便出現在木仙庵正中央的水晶玉蘭樹之下。
如今的木仙庵,可不比當年的人煙稀少,寥落寂寥。隨着古臨淵的活廣告效應,數不清的木系妖怪前來報到。即便不是樹妖的妖怪,有傲視兵權這個撲天雕的幫主在,也紛紛能夠得到一席之地。儘管木仙庵現在看上去僅僅是一個二流的門派,但其中的潛力卻深不可測。
來來往往的玩家們對於玉蘭樹下的傳送陣習以爲常,因此對於古臨淵與巧木叟的出現並沒有立刻注意。但轉眼之間,所有人的注意力幾乎都被吸引到這裡來了,原因無他,木仙庵一派之長,掌門杏仙親自出迎了剛剛的來客!
一對青衣一對黃衣四位女童手捧香扇、汗巾、花籃、拂塵,列隊在後。杏仙手持着一枝嬌豔欲滴的杏花,走在前頭,身邊跟隨着一位身着火紅絲衣少女,古臨淵定睛一看。竟然是木仙庵三位嫡系弟子之一的晨光一小碟,沒想到短短時日,她竟然跟杏仙的關係提升到能夠隨駕行走的地步。
“巧木前輩,數百年不見,風姿依舊。”杏仙駐足開口道。
反倒是巧木叟臉上訕訕的不好意思,勉強笑道:“呵呵,杏仙啊,沒想到這幾百年的時間,你竟然出落成大姑娘了。現在看看,可比那天仙女還要漂亮上幾分,你說是吧。”
“杏仙福淺命薄,些許面相。不過是塵世所在的一些皮毛罷了,反倒是前輩一入深谷數百年,悄然避世,想必是在修爲上更上一層樓。正所謂朝得道夕死足以,大道魅力無窮,怕是前輩早就將我忘去了吧?”杏仙綿裡藏針,對於巧木叟的不滿躍然臉上。但這番話並不是呵責,更有些小女兒撒嬌的意思在裡邊。
“哪裡哪裡,我在谷中這幾百年間,可無時無刻不再想念着我們的小杏仙啊。”巧木叟連連揮手錶示無辜。誰知杏仙卻毫不買賬,繼續噴灑毒液:“哦,前輩想念我想念的一步都不捨得離開是吧,連出來一趟萬畝青原都得我的弟子去邀請呢。”
杏仙貴爲掌門,門派裡的一舉一動都有花草之精向她彙報。古臨淵回到了萬畝青原的事情,她立刻就有所瞭解,沒想到自己這個二弟子杯酒臨風。倒真是能夠把隱居在一線天的巧木叟請出來。
眼見巧木叟臉色通紅,古臨淵趕緊插嘴道:“啓稟掌門,巧木前輩對於木仙山地下水脈無故缺失的事情有些線索,弟子斗膽請老前輩出來跟掌門相商。”
這話一出口,雙方的都撈到臺階可下,巧木叟立刻反應過來:“對啊對啊,地下水脈缺失一時,老夫疑惑甚多,這件事情關係到木仙庵生死存亡,不得不謹慎討論。”
杏仙到底不是一個撒嬌耍潑的小女孩而是一個門派的最高統治者,當下面色一凜,杏花枝一擺道:“此事事關重大,我也剛剛纔摸到些頭緒,巧木前輩且隨我來。杯酒臨風,你也跟着來吧,晨光一小碟,去叫四老與赤葉生,再去後山尋你大師兄一起來商討。”
巧木叟趕緊答應下來,一陣風似地跟着杏仙向大殿走去,離開古臨淵身邊的時候跟他眨了眨眼睛:“你小子有悟性,等回頭老夫好好獎勵你。”
木仙庵的正殿青帝殿。青帝伏羲牌位下邊擺放了幾個蒲團,轉眼間四老、赤葉生與六皇子紛紛趕來。杏仙擺擺手,身邊的四隻花妖侍女福了一福,退出到大殿外部,順手將大門關上。
四老跟赤葉生見了巧木叟,都紛紛高興地上前問候,巧木叟也拱拱手回禮,一行十人在大殿中坐下來。杏仙坐在首位,兩邊是巧木叟跟四老,赤葉生陪在末尾。古臨淵等三個弟子額外坐在後邊的一排。
“當年地下水脈有所減少,這事情老夫倒是知道的,但是當時僅僅是因爲連年大旱所至,過個三五年也就會有所緩解。不知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枯竭了呢?”巧木叟皺着眉頭,頭上的花朵也變得五顏六色轉換不定。
十八公回答道:“當年地下水脈減少的速度很慢,那是因爲水脈身處在整座木仙山的地下千丈之地,上面有整座大山的庇護,就算是有大旱,也不會很快蒸發掉。卻不成想,前輩閉關之後的兩三年裡,地下水脈的泉眼就好像是又出現了一個出水口似得,飛快的流失掉。轉眼的功夫,就消失了一大半。”
凌雲子接話道:“不錯,我們幾人發現這個問題之後,立刻就上報給了掌門,隨後衆人匯合法力,想要強行堵住這個漏洞。沒想到我們衆人的法力到了那裡,就好像是泥牛入海,毫無反應,幾乎就是半年的功夫。地下的水脈泉眼的出水速度,就跟不上流失的速度,致使泉眼枯竭,至今都沒有新的水源出來。”
杏仙輕撫着杏花枝子,說道:“我們幾人眼見匯合全力仍然不能夠堵塞住漏洞之後,便用法力強行從附近的荊棘嶺召喚水汽來木仙山,這才勉強維持住山上的水汽平衡。但是天長日久之後,我們的法力不濟,連維持人形的法力都沒有了。幸虧青帝垂恩,在木仙山的山麓處又出現了一口氤氳寒泉泉眼,被我兩個徒弟得了去,我借之練出了這顆淨琉璃青光玉蘭樹,重新提供了水脈,才維持了一山花草樹木的存活。”
說到這裡,坐在古臨淵身旁的六皇子深處兩根手指悄悄地擺出了一個勝利的造型。
巧木叟的眉毛幾乎都要擰到一起了,頭上的花朵再次變成了代表着憤怒與危險地大紅色:“斷絕一處水脈,牽扯的神仙甚廣,一般都是提前十年便有所通知,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斷絕了呢?”
“會不會有人暗地裡搗亂?”一個弱弱的聲音在邊上響起,衆人回頭看去,原來是晨光一小碟。
晨光一小碟看衆人都回頭看她,立刻表示鴨梨很大,連忙擺擺手搖頭道:“當我沒說。我什麼都沒說!”
“不,你說的很對。”杏仙微微頷首道:“我煅造出淨琉璃青光玉蘭樹之後,立刻便開始調查這件事情的原委,越是調查越是奇怪。據我看來,這水脈枯竭的事情,絕對是有幕後黑手在搗鬼,但是具體是用的什麼手法,卻無論如何也行不透。”
巧木叟也點點頭:“杏仙所言不錯,水脈在短短兩三年裡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絕對不是偶然的意外,不過到底是什麼人。用的什麼手法,卻是一個不解之謎。須知這三界之中,能夠斷絕水脈的法寶確實不少。上到水德星君,下到黃泉海主,都有這樣的本事。但是無論是誰下的手,這人的本領都不在老夫之下,甚至更高於老夫。”
古臨淵在心裡跟巧木叟想的差不多,但是沒等他提出想法,就聽見門外傳來輕輕地叩門聲。
杏仙柳眉一蹙,不悅道:“我不是說過不許打擾麼,爲何還要叩門?”
門外傳來一位女童的聲音:“掌門恕罪,是有碧波潭、通天河、黑水河、玄英洞、洪江口以及極北蒼茫海六家使者前來,不敢不報。”
“我哩,這幾個淹死鬼怎麼跑到這來了?”古臨淵心中驚奇道,這些門派裡除了極北蒼茫海不知道是誰的門派之外,其餘的分別是九頭蟲、靈感大王、小鼉龍、闢暑闢塵闢寒三頭犀牛、洪江龍王這幾個擅長水系的門派。
“難道是他們知道木仙庵飲用水不足,打算來個南水北調?”古臨淵在心裡腹誹,起身隨着杏仙走出大殿來,迎接幾家使者。
六家使者一起來訪,即便是有了巧木叟這個高實力的老前輩坐鎮,杏仙也不得不小心行事。一行人從大殿中走出來,正好看到六位使者在一黃衣女童的帶領下走向大殿來。周圍的門派弟子人擠人的排成人牆,對這六家使者行注目禮。
杏仙眉頭皺了一皺,就聽見晨光一小碟在門派頻道了一聲怒吼:“敢圍觀的,老孃都記得住你們的ID,等會咱們有帳要算!”
一聲怒吼,圍觀衆人如鳥獸散,大殿前面的平臺上頓時空空蕩蕩。古臨淵意外的看向晨光一小碟,後者不好意思的笑起來解釋道:“我跟師傅討了個檢查弟子行爲的職責,所以平日裡他們都比較怕我。”
她這麼一提醒,古臨淵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也有這麼一個工作,卻聽見六皇子悄悄發來私聊:“何止是怕,簡直是畏如蛇蠍。她把所有的違規行爲一律處以罰款的處罰方式,沒有錢的就要到後山的採木場上做苦力。現在的弟子們怕她比師父都厲害。”
古臨淵啞然失笑,這時候卻聽見杏仙邀請六位使者進入大殿中詳談。
六位使者中有五位不是什麼修爲高深的主,只有極北蒼茫海的使者能夠保持人形。除此之外都是半人半魚,或者半人半牛的半妖形態。衆人跟杏仙見過禮後。紛紛在木仙庵的大殿中坐定,卻見杏仙開口道:“諸位遠道而來,木仙庵未曾遠迎,照顧不周,還望見諒。”
“哪裡哪裡。”六位使者也不驕橫,紛紛開口道。
來自通天河的漁婆捧茶笑道:“世間傳聞,杏仙掌門美貌多姿,便是天仙也不及呢。今日一見,才知道世人所言非虛,卻不知是哪家掌門,能有幸娶得仙子回去。”
人剛一來,怎麼就開始這套話?古臨淵心中奇怪,就聽巧木叟哼了一聲,面露不悅,問道:“諸位遠來,卻不知是有何要事,須得派出使者登門拜訪?”
誰知這話一問出口,諸位使者的臉上都露出驚奇的神色,唯有那位來自蒼茫海的人形使者臉上波瀾居靜,看不出表情。
通天河的漁婆奇怪道:“難道不是杏仙掌門通知的我家掌門,要掌門以水脈源珠爲聘禮,前來迎親麼?老婆子今日來,就是要上門求親啊!”
“噹啷!”杏仙手中的細瓷茶碗跌落在地上,俏麗的臉龐上柳眉倒豎:“什麼?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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