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在打量李察的同時,李察亦是在端詳這位皇爺,只見他身穿蒙古皇服,身形雄偉,甚有氣派,生得相貌堂堂,不怒而威,雙目電光隱現,冷酷而有一種透視人心的魔力,給人以精明厲害卻又城府深沉的感覺。
見李察遲遲不說話,侍衛統領嚇得渾身哆嗦,臉都白了,朝着李察咬牙小聲道:“皇爺問你話呢,你耳朵聾了?”
李察露出一個憨笑,朝皇爺道:“你長得真好看。”
皇爺一愣,隨即大笑出聲,“有人說我武藝高超,有人說我謀略過人,還有人說我是蒙古國第一勇士,唯獨沒有人說我好看。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你從哪裡來?”
來宮殿的路上,李察早就將自己如今這個身份的一切都編好了,想也不想道:“天澤村。”
“那是哪裡?這名字不像是蒙古的地名。”
“咦你怎麼知道?從我們村走半個時辰就是大隋,我阿爸說我們是整個蒙古距離大隋最近的。”
皇爺恍然,道:“那這麼說來,你們那村子裡漢人一定也不少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李察面色更加驚奇,開口道:“我阿爸是蒙古人,我娘是漢人。後來我娘被趕走了,只剩下了我和阿爸。阿爸想我娘去尋她,好久也沒有回來。家裡糧食吃完了我就離開了村子,一個好心的商隊把我帶到了大都。話說皇宮可真好看,我昨天在皇宮外看了一夜。”
皇爺輕嘆了一口氣,蒙古邊界蒙人與漢人通婚時常有之,這些漢人平日裡雖然居住在蒙古境內,但是一旦發生戰事,蒙人就會將他們視爲敵人趕出去。
他話鋒一轉道:“孛孛兒說你可以打得過發了瘋的犛牛,是真還是假?”
李察一挺胸趟道:“當然是真的,我村裡犛牛發了瘋,都說我去將它擺平。”
孛孛兒適時道:“皇爺,小人可以作證,這小子的確是力大無窮。我隊裡的侍衛都不是他一招之敵,他只靠一隻手就捏碎了我那手下的骨頭。”
皇爺道:“你去牽頭犛牛來。”
孛孛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爺您說什…什麼?”
皇爺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道:“去牽頭犛牛來,還要我說第三遍嗎?”
孛孛兒打了個哆嗦,急忙站起身來惶恐地連聲道:“小人這就去,小人這就去。”
說着,孛孛兒轉身小跑着離開。不一會兒之後,只見他牽了一頭犛牛回到宮殿前,這犛牛身形高大,幾乎和孛孛兒差不多高,身上的黑毛垂到地下,一對牛角鋥光瓦亮,好像兩杆鋒利的長槍。
一頭犛牛的體重大約爲1000千克,也就是差不多一噸重。而這頭犛牛明顯不止一噸重,看這體型幾乎是普通犛牛的兩倍!
皇爺走下臺階來到犛牛旁,拍了拍它的身子滿意地點點頭,朝李察道:“若你能制服這頭犛牛,我就信你有真本事,不是吹牛皮。”
聽見這句話,李察下意識想翻個白眼給這個皇爺,這個人腦子怕不是有問題,說能制服發瘋的犛牛就真讓人去牽一頭犛牛過來,倘若自己剛剛在皇宮外說能制服發瘋的大象,是不是還要去泰國搞頭大象?
虧自己剛剛還覺得這人精明厲害卻又城府深沉,精明個屁啊!就是個一根筋好嗎!
李察跳下臺階,悶聲道:“是不是我打過了這頭犛牛就能當皇宮侍衛?”
皇爺笑着點頭,“當然可以,而且我讓你當我的貼身侍衛!”
一旁的孛孛兒聽見這句話不由嫉妒地看了李察一眼,雖然說他是侍衛統領,名義上掌管皇宮裡所有侍衛。但是有道是宰相門前七品官,就連給皇爺晚上看門的那幾個侍衛平日裡見了他也是愛答不理的,更何況是貼身侍衛。
倘若這小子真的能成爲皇爺的貼身侍衛,那可就真是一步登天嘍。
孛孛兒心中有些酸溜溜地想着,一邊鬆開了手中的犛牛繮繩退到了一旁。
皇爺看向李察,“你可準備好了?”
李察一拍胸膛,“來!”
皇爺點點頭,輕輕一拍犛牛的背部,往犛牛體內注入一股內力,與此同時輕喝一聲。只見原本相安無事的犛牛喘氣聲突然重了起來,好像一個巨大的風箱,它的雙眼漸漸變得赤紅,一低頭朝着李察衝了過來!
沉重無比的身體全力奔跑起來猶如是一輛重型坦克,四蹄好似密集的雨點落在地上,發出悶雷般的聲音。
只見李察身子微蹲重心下沉,兩眼緊盯着狂奔而來的犛牛怒喝一聲,兩手猛地探出好像兩個鐵鉗牢牢抓住了犛牛的一對牛角,體內童子功全力運起,手臂上的肌肉快快隆起好像一個又一個山丘,青筋暴起宛如穿梭在羣山之間的青龍。
他的兩腳一前一後抵着地面,身子不斷後退在地面上磨出兩道猶如溝壑一般的痕跡。只見犛牛的速度越來越慢,等李察左腳的後腳跟觸碰到身後臺階時,一人一牛同時停了下來。
“好!”
皇爺見狀忍不住鼓掌高聲叫好,孛孛兒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呆若木雞,正面將狂奔的犛牛停了下來,這傢伙的氣力…還是人嗎?
臺階前,一人一牛不斷較勁,李察突然一聲怒吼,身子右傾,抓着犛牛的角將其生生扳倒在地。他隨即高高舉起拳頭,一拳狠狠打在犛牛的腦袋上,
這一拳打穿了犛牛的頭骨,鮮血和白色的腦漿自傷口中噴涌而出,染紅了李察的衣服。
李察站起身來,雙目赤紅地與皇爺對視一眼,眼睛漸漸恢復清明,自豪地一擡下巴,“我贏了。”
皇爺大笑道:“好,有本事!說話算話,從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貼身侍衛。”
他繼續道:“孛孛兒,找幾個人將這犛牛擡下去,今天晚上就吃這犛牛肉。然後吩咐他們趕緊做個腰牌出來給這個…對了你叫什麼?”
李察道:“蒙漢飛。”
皇爺一愣,臉上笑容更加燦爛,“漢飛…這名字是你娘給你起的吧,你可知道我的漢人名字叫什麼?”
“什麼?”
“思漢飛。這麼說來,我們二人倒是同名,哈哈,一定是老天要你來當我的貼身侍衛!蒙漢飛,蒙漢飛,好名字,哈哈,好名字!”
說着,他重重拍了幾下李察肩膀,令李察一陣呲牙咧嘴。這幾下比剛剛犛牛撞上來還尼瑪痛,要是一般人,肩胛骨非得被拍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