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孽桃源回到百聖村中,只見無名小隊的衆人已經來到了百聖村中,見李察自孽桃源中出來,他們立刻迎上前來,臉上充滿關切之色。
“哥,你沒事吧?”
“老大,你沒出什麼事吧?”
李察哭笑不得,道:“我能出什麼事,不就是進去兩三個時辰,見到了十二驚惶前輩,和他聊了幾句就出來了。”
無名小隊的衆人面面相覷,李琯琯咬了咬嘴脣,輕聲道:“哥,你已經進去三天了,我們怕你出什麼事,一直在這裡等。你若再不出來,我們都要衝進去找你了。”
“三天?!”
李察吃了一驚,“這怎麼可能?我一直看着時辰,我明明才進去三個時辰而已,怎麼可能會是三...嗯?”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系統面板查看時間,當看到系統時間上的日期時,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系統面板上的日期和進入孽桃源之前的日期,正好相差三日!
他心中突然想起了述異記中的一則傳說,說有一個叫王質的樵夫去山中砍柴,看到有幾位童子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唱歌,王質就到近前去聽。童子把一個形狀像棗核一樣的東西給王質,他吞下了那東西以後,竟然不覺得飢餓了。過了一會兒,童子對他說:“你爲什麼還不走呢?”王質這才起身,他看自己的斧子時,那木頭的斧柄已經完全腐爛了。等他回到人間,發現已經過了百年,與他同時代的人都已經沒有了。
孽桃源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是李察明明感覺自己進去才三個時辰,沒想到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這般手段,也着實令人驚駭。他苦笑着搖搖頭道:“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當了一回這爛柯人,幸好只是三日,倘若是三年五載的,等帝釋天將鳳血換成了龍元,那黃花菜可就真的涼了。”
無名小隊衆人聞言心中同時一動,東方未明忍不住出聲問道:“老大,你見到十二驚惶,那你可已經問清楚龍元和鳳血之事?”
李察點點頭,隨即將龍元和鳳血不能兼容以及化去鳳血之時便是帝釋天最爲虛弱之時的事情說了一遍,眼中一道精光閃過,冷聲道:“所以說,這是我們打敗帝釋天的唯一一個機會!我們現在就得想辦法知道,帝釋天何時化去鳳血,在哪裡化去鳳血!”
傲無常皺眉道:“可若是帝釋天擔心其中風險,不選擇更換鳳血,我們該怎麼辦?”
李察笑了笑,自信道:“他會換的,一具活了千年一直在衰老的身體和一具永葆青春,永遠在巔峰狀態的身體,你會選擇哪一個?青春二字不僅僅對於女人有着致命的誘惑力,對男人來說也是一樣的。”
東方未明搖頭苦笑道:“以帝釋天的性子,倘若要更換鳳血,定會找一個萬無一失的地方和時機。可是現在天門在青衣樓,在江湖各處都有耳目,我們在天門之中卻沒有一個耳目,要想知道他的計劃,難如登天。”
無名小隊的衆人聞言心中都是一嘆,天門之中等級結構分明,一般的天門弟子包括天門幹事在內都難以接觸天門最核心的事務,更別說是打探到帝釋天何時何地更換鳳血這種重中之重的事情了。
天門幹部倒是有可能,但是偏偏天門三幹部對於帝釋天都是忠心耿耿,鐵無極和神母不用說,這二人一個已經成了帝釋天最忠誠的手下,一個則是三人之中唯一一個繼承帝釋天衣鉢,學會了聖心訣的存在,斷然不可能背叛。唯一有一線希望的白帝,人情還被李察和風雲二人營救無名時用完了,要想說動他,難如登天。
李察思索許久,緩聲道:“派人想辦法接觸一下白帝,拜託老霍頭還有寒江城關注天門動態,給我日夜盯着天坑地縫,就是一隻蒼蠅從天坑地縫裡飛出來,也要記下來!”
衆人聞言異口同聲道:“明白!”
…………………………………
天坑地縫。
一道身影出現在天坑地縫的山頂,看着下方的天門駐地,眼中一道精光閃過,“總算找到了,天坑地縫…”
他的身體四周一個個天門弟子現身,將他團團包圍,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戒備和警惕,負責天門第一道防線的天門幹事厲聲問道:“你是誰?來天坑地縫作甚!”
青年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朝前邁出一步縱身一躍突然跳入了天坑地縫之中。他的身體急速下墜,體內磅礴的內力噴涌而出,化爲一道近乎實質的黑焰將他籠罩在內,恐怖的內力波動席捲四周,很快驚動了天門駐地內的天門三幹部與帝釋天。
鐵無極,神母還有白帝三人走出行宮,看向駐地外臉色凝重,“好恐怖的內力波動,是誰來犯我天坑地縫?”
帝釋天眼睛微微眯起,盯着半空中那道急速下降的黑色身影,饒有興趣地低聲道:“少林寺易筋經?想不到時隔多年又有人將易筋經練至黑級浮屠之境,有些意思。”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天坑地縫的地面被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大地因此而不斷顫抖,四周的樹木紛紛倒塌,坑中央更是掀起一道恐怖的風暴。
帝釋天身形一晃,突然消失在了原地,離開行宮衝出天門駐地,來到了大坑邊緣。他眯着眼睛看着煙塵中的那道身影,眼中興趣之色更濃,“少林弟子來我天門,有何貴幹?”
坑中央的青年將雙腿從地裡拔出,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我並非少林弟子,帝釋天在哪裡,我要跟他說話。”
帝釋天輕聲笑道:“我就是帝釋天,你的確不是少林弟子,少林弟子沒有你這樣恐怖的戾氣。”
青年看向帝釋天,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之後,突然道:“我聽說你數次打敗了西門瓜,將他屢次逼入絕境,可有此事?”
帝釋天微微一皺眉,“看來你是爲了他而來。”
青年臉上笑容越發猙獰,“不錯,我是爲了他而來。在這世上,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