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世魔池中的血水水面漸漸平靜下來,四人向池內看去,只見血水水面顏色半身半淺,墨紅色的這半邊中還有一小塊圓形區域乃是淺紅色,不僅如此,兩個區域之間的分界線並不是一道直線,而是一道好像s形狀的弧線。
盯着水面看了數息,李察狠狠一拍大腿神色恍然,怪不得會覺得這圖案熟悉,這他麼不就是一個太極嗎!
第一邪皇嘆了口氣,朝血無崖遺憾道:“你能讓渾濁不清的濁世魔池演化出太極,證明的你爲人正直,心性純粹,但是你,還是不適合練魔刀。”
“邪皇前輩,這是爲何?”李察聞言忍不住出聲問道,明明前幾句還將血無崖誇的天花亂墜,怎麼到了最後一句就不適合了,這邏輯不對吧喂!
第一邪皇指着濁世魔池道:“你們看這魔池中的水面,雖然演化出了太極,但是這太極只有半個。這證明他的心中仍有雜念,所以不適合練魔刀。”
李察順着第一邪皇所說看向血水水面,隨即皺了皺眉頭,太極圖遵循左升右降,左白右黑的規則。白爲陽,黑爲陰,陰陽二面相互交融,陽面中有陰,陰面中有陽,看起來宛如兩條魚的魚眼睛,所以太極圖又稱爲雙魚圖。
而眼前濁世魔池中的這太極圖,只有陰面是完整的,陽面混沌一片。簡單來說就是陰陽魚中的陽魚缺了眼睛,所以看起來只有一半是完整的。
李察隨即看了血無崖一眼,兩人眼神俱是有些無奈,他們沒想到第一邪皇對學魔刀者的心境要求竟然會這麼高,就連演化出一半,棋差最後一招都不行。
血無崖蹲下身子將手伸入濁世魔池中,收回滴入的血液之後退到一旁。站在旁邊一直都默不作聲的魔無道這時候邁步上前,刀微微出鞘右手在刀刃上掠過劃開一道小口子,一滴血液朝着濁世魔池飛去,落入了池中。
李察立刻屏氣凝神地看着濁世魔池內的變化,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和血無崖已經先後失敗,被第一邪皇斷定不能學習魔刀,若是連最後的魔無道也失敗了,他想不到無名小隊裡還有誰能通過這濁世魔池的考驗。
濁世魔池裡的血水不斷翻滾,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才漸漸平息下來。等到池中水面徹底平靜下來之後,四人立刻看向池中,隨即同時發出一道驚咦聲。
只見池中的水面圖案,和血無崖剛剛的圖案恰好相反!血無崖的那半個太極圖是陰魚有眼睛,陽魚沒有。而魔無道的鮮血所演化出來的這太極圖,則是陽魚有眼睛,陰魚沒有!
“還是差了一步。”第一邪皇嘆了一聲,朝魔無道說道:“你的心心境亦不適合學習魔刀,天意如此,魔刀看來註定和三位無緣。”
李察聞言心頓時沉了下去,低頭望着濁世魔池一言不發。心境,又是心境,先後過了第二刀皇與第一邪皇兩關,李察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三人最後竟然會因爲這麼一個破池子所檢驗出來的勞什子心境而導致失敗。
李察有些不甘心地擡起頭來,朝第一邪皇問道:“邪皇前輩,晚輩斗膽問一句,這濁世魔池的池水,究竟是什麼天材異寶?”
第一邪皇道:“這池水乃是我搜集百種天下奇毒調製而成,天下只此一份,雖是奇毒但也是寶貝,若想修煉魔刀,離不開這一池濁世魔池的幫助。”
“那爲何濁世魔池又能驗人心境?”
“心中多雜念者,必定多慮。多慮者自擾,血液滾燙。心中毫無雜念者,心思就像冰一樣純粹透明,處變不驚,血液便冰涼。”
“所以這濁世魔池驗人心境,是靠着血液溫度來的?”李察瞠目結舌,我靠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黑科技原理,合着就這?這尼瑪也太草率了吧!
他的心中隨即閃過一個念頭,朝血無崖道:“血無崖,你滴一滴入魔池中。”
“啊…啊?”血無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倒是李察身旁的第一邪皇立刻猜到了李察的心思臉色登時一變。
沒等他說出住手兩字,只見李察突然一把抓起了血無崖的右手,從他手指咬破的傷口中擠出一滴血液滴入濁世魔池中。
“滴答。”
血液滴入濁世魔池中,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下一刻只見池中血水水面開始高速旋轉起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墨紅與淺紅兩種顏色在漩渦中相互交融卻又涇渭分明。
看着這一幕,第一邪皇的臉色驚訝無比,忘了去斥責李察亂來兩眼緊緊盯着濁世魔池,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期待。
漩渦旋轉的速度由慢變快隨即又由快變慢,最終緩緩停了下來,在血水水面停止旋轉露出完整水面的瞬間,第一邪皇雙眼猛地瞪大驚聲道:“這不可能!!!”
只見濁世魔池中,一個完整的太極圖案靜靜飄在了水面上。
血無崖驚得差點咬到了舌頭,“我靠,這也行?!半個加半個等於一整個,合着這是一個加法遊戲?!”
他忍不住看了李察一眼,他現在心中無比好奇,李察是怎麼開出這種腦洞來的,這腦洞簡直天馬行空得沒邊了啊!
李察臉色亦是有些詫異,楞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笑容,低聲道:“居然真的可以。”
聽到第一邪皇說濁世魔池驗人心境居然是基於血液溫度之後,李察腦海中才產生的這個想法——既然血液溫度都可以驗人心境了,那半個太極圖加半個太極圖湊成一整個,這應該也不過分吧!
只是李察也沒料到的是,這居然真的成了!正思考接下來要不要找聶風從他那裡把冰心訣騙來的李察在這一刻突然發現,不用騙冰心訣了,前方似乎莫名其妙但是又確確實實地已經出現了一條光明大道!
“邪皇前輩,濁世魔池中完整的太極圖已經出現,這是不是代表……”
沒等李察說完話,第一邪皇便打斷了他的話,“不是,不可能,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