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當今的小丑皇居然是內測時期的作弊者提線木偶!”
“都是假的!特大重磅爆料!利用遊戲漏洞一路高歌的真相!”
……
筆記本翻閱着官方論壇,好幾個新創的賬號幾乎在刷屏式的更新着一系列的爆料,裡面的內容千篇一律,全都是痛斥內測時期提線木偶的作弊手段,還爆出了他現在的小丑皇身份。
這些是小王發現的,他每天早上都要登錄進去看看消息和報道,不曾想一如往常的登錄看到的卻是如此讓人頭疼的消息。
“我尼瑪!這誰幹的!”
大海在一旁插着腰怒不可遏,如果不是我和小愛攔着,估計他能把那個好幾萬的筆記本摔得粉碎。
本來校內放假,大海爲了讓我全心籌備比賽特意準備了條件讓我去他公司住幾天,我也是爲了圖個方便,去了他公司吃住不愁,條件也好,當然有更多精力去衝擊比賽和100級的目標。
況且,還能拉着月靈一起羅曼蒂克一下~(發出老不正經的笑聲)
可第二天剛吃完飯,小王就打電話告訴了我們這個事情,一夥人急急忙忙跑上來,從筆記本上看到的就是好多對小丑皇人身攻擊的爆料。
小王扶着眼鏡,嚴肅的分析着:“今天就是比賽開始的時間,這個時候出現這些事情很明顯就是朝着比賽去的,他們肯定是想着瓦解小丑皇的心態。”
SAMA坐在一旁點着頭,然後提出自己的猜想:“難道是……冷若冰霜她們乾的?”
“很有可能,也就是她們有這個動機;可她們這麼做的可能性雖然大,但她們應該不知道小丑皇真實身份啊。”
猜測沒有分曉,眼下的這些質疑已經無法挽回,當務之急還是趕緊上線看看小丑皇的狀態。
我趕緊轉身戴上頭盔,登錄後的第一時間就是打開好友列表。
往日裡早早就在線升級的小丑皇,頭像暗淡。
除了遊戲外我沒有任何聯繫小丑皇的方式,只能試着找醉裡挑燈那哥倆問問,他們倒是在內測時期互相留了電話號,但一直也沒有撥打着確認過。
“試試吧,現在只有這個方法有可能聯繫上他了。”我的語氣帶着誠懇,醉裡挑燈良久後才同意着:“行,我去打一個問問。”
比賽於上午十點正式開始,現在已經快要八點半,我們一幫人急得連升級打怪的心情都沒有,只是聚在駐地裡焦急着等待那邊回信。
過了二十多分鐘,醉裡挑燈重新上線給我發來了消息。
“星宇,二爺接電話了,他沒說什麼,但語氣很明顯有些失落……,我和他聊了聊,他讓我不用擔心。”
“那他爲什麼不上線啊?”
我的催促也只能換回那邊的無奈:“二爺就這脾氣,問的急了,我怕他連我都給拉黑,到時候可真就聯繫不上了。”
“嘖……”我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原地轉着圈,無奈之下只能和醉裡挑燈提着要求:“那你把他號碼發給我,我給他打電話。”
醉裡挑燈倒是沒有拒絕,但他再三叮囑着我:“你想清楚了,這件事情和別的事情性質不同,萬一真把二爺鬧僵了,他說不定會直接退遊……”
而我只是緩慢且沉穩的回答着他:“我明白。”
“好,那我就違背二爺一次,號碼發給你,你千萬千萬不要給任何其他人,要是讓二爺知道的話,我和他的交情恐怕就到此爲止了。”
“相信我。”
我默默打開着消息,將上面那一串數字默唸了好幾遍,然後趁着別人都在忙碌的時候悄悄下了線。
旁邊的大海他們還在遊戲裡玩着,我躡手躡腳的起身,從一旁拿着手機慢慢走到了門外,找了個安靜的房間關上門,將那串熟記的號碼撥通。
“嘟……嘟……嘟……”
等待如此漫長,我焦急且緊張的咬着指甲,努力躊躇着一會兒該如何開口。
“你好,哪位?”電話那頭忽然接聽,一個成熟的聲音禮貌的問着。
雖然比遊戲裡低沉了幾分,但這個音色絕對沒錯。
我讓自己鎮定了些許,用很平靜的語氣開口道:“二爺,是我。”
那頭緘默着,而後便是一個帶着不可思議的反問:“……小……小宇?”
“嗯。”
他的話語帶着意外,也帶着一絲責怪:“這倆兔崽子……”
“別怪他倆,是我軟磨硬泡要出來你的聯繫方式,大家都很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我很好。”
換做別人,能說的只有長篇大論的勸導和寬慰,能做的只有讓他別放在心上這類的白話。
但我深知對面人的性格,更明白他此刻的想法:“你覺得,是誰幹的。”
“呵呵,無所謂了。”他輕輕笑着,那副不在乎的樣子和前幾天聊起卿玄時一模一樣。
我沒有理會他的自顧自躲閃,而是直抒胸臆,沒有半點繞彎:“我覺得是與世春秋。”
他不再輕笑,而是重重地出了一口氣,似乎將堵悶的渾濁都吐了出來:“你也看出來了麼。”
“趁着冷若冰霜此次事情直接造勢,這樣子大部分人的矛頭都會偏向冷若冰霜和落盡千寒,鍋,別人來背;事,自己辦成,多好的一箭雙鵰。”
小丑皇噗嗤一聲樂了,嘆着氣無奈道:“是啊,雖然挺損,但着實是個好招。”
“那你呢?”我把話題一轉,繞回了他身上。
他再次沉默,似乎還有些猶豫。
“別猶豫了,現在逃避就等於變相的承認了那些謠言,公測的遊戲不可能允許作弊如此猖獗,這麼大的決賽如果真有作弊行爲那就等於打了整個遊戲公司的臉;而且你也不能輸,輸了就會被人說你以前就是在作弊,現在露出了馬腳。”
他咂了咂嘴,自嘲着罵罵咧咧的:“媽的,還真是一步死棋。”
“死棋也能下活,就看你能不能贏了落盡千寒。”
電話那頭沒再繼續說話,而是響起一陣從椅子上起身的嘎吱聲,隨後便是一陣不規律的走路聲,時輕時重,一步走的輕飄飄,另一步卻像是在砸地板。
我就這麼靜靜的聽着,等着。
他終於將電話重新拿到了耳旁,淡淡說了的一句“上號,學着點”,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長出了一口氣,慢慢將電話放進口袋起身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忽然響起一陣電話鈴聲,嚇得我一個激靈。
“幹啥?”我沒好氣的接起來問道。
那頭的小丑皇罵罵咧咧,全然沒有了剛纔的那副淡然:“我的聯繫方式不能給任何人,不然小心我揍你。”
“你能贏落盡千寒我就答應你,不然你就等着重金求子的人打爆你的電話吧。”
“臥槽?你敢!?”
“還不信是吧?你看我敢不敢!”
“我特麼揍死你!”
“來呀!我可癢癢了!”
……
“參賽選手已經進入了場地,比賽馬上開始!”
主持人依然高昂着情緒在那裡做着賽前解說,畫面裡的小丑皇站得筆直,手中匕首握的很緊。
落盡千寒依然是那襲素白的長衫,但手中的長弓卻換了新的,赤紅的弓體惹的一圈紅熱的光暈,一眼便能看得出不是凡品。
目前已知的是落盡千寒手中掌握着神器【幻域戒】,那個強行空間轉移就已經是擁有恐怖可能性的技能,更不要說其他方面還是未知。
敵對的二人彼此望着,臺下的衆人卻不比他們輕鬆多少。
與世春秋就站在不遠處,正愜意的看着畫面,期待着一場精彩的對決。
“春秋,你對這場比賽有何見地。”
我慢慢走到他身旁和他談笑風生的聊着。
但與世春秋只是收起摺扇,謙虛的擺擺手:“看不懂,他們這個級別的人物太可怕了,根本沒法揣測套路。”
我附和着說道:“是啊,這人的層次要是太高了,心思都沒法摸透,太可怕了。”
“確實,心思過分縝密的人經常不按常理出牌,所以總能做出神乎奇技的舉動和操作。”他跟着我的話題繼續深聊,似乎很有心得。
“但不管怎樣,技能都是固定的,變得只是招數,一旦被別人看穿了招數的話……,豈不是自討苦吃?”
聽我如此說罷,與世春秋回過頭看着我,手中摺扇慢慢展開,在胸前輕輕晃動:“哦?小宇你……莫非很有心得?”
“談不上,只是遇到得多了,看到很多人翻車,所以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杞人憂天吧。”
“哈哈哈……”他爽朗的笑着,然後繼續轉回頭看向畫面:“憂國者心懷天下,憂民者獨善其身,小宇你這憂天的境界可是大了呀,真是雄心壯志呢。”
我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將視線挪開,同樣的看着比賽畫面。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畢竟是海縱的一份子,總得多操點心,都是我該做的。”
“啪。”他將摺扇猛地收起,雙手背在背後專心仰望,已經沒了繼續聊下去的耐心。
“挺好,海哥沒看錯人,你……繼續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