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湮驚叫一聲,右手按住岩石,運勁竄上。林慕白伸掌在她背心一託,將她救上。這麼一耽擱,最後一頭鱷魚已迫近身邊,張開巨口往林慕白肩頭咬落。這時拳打足踢均已不及,雖可躍開閃避,但那巨口的雙顎一合,說不定便咬在柳湮身上,林慕白危急中雙手齊出,一手扳住鱷魚的上顎,一手扳住下顎,運起內力,大喝一聲,只聽得喀喇一響,鱷魚兩顎從中裂開,立馬死翹翹。
林慕白雖扳死兇鱷,背上卻也已驚得全是冷汗。
柳湮關切的問道:“你沒受傷罷?”
林慕白聽她語聲之中又是溫柔,又是關切,心中微微一動,道:“沒有。”
雖然口頭上說沒有,但是隻是適才使力太猛,雙臂已經疼痛不堪。柳湮察覺死鱷身軀躺在巖上,一動也不動,問道:“你空手怎麼將它弄死的?那『藥』丸有這麼強的功效?”
林慕白笑道:“怎麼可能,我都懷疑你拿出來的是不是過期的。怎麼吃了一點都不見好轉?”
“那你還有這般大的氣力可以將鱷魚弄死?”
“我如果不把他弄死,它就要咬死你了。”
“你的意思是你關心我的死活?”柳湮急切的問道。
“呃,那啥,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人,我不照顧你,誰有照顧你。”林慕白說完就在心裡鄙視了自己一下,這解釋還不如不解呢。
柳湮眼神中的光亮黯淡下去,低聲說道:“你的意思,離開這裡之後,你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對我?”
林慕白嗯了一聲,不承認也不否認。
“那我寧可我們倆一直都呆在這裡,也不想離開之後你繼續對我不聞不問。如果真的是那樣,我還不如死了的好。”柳湮說完,也不知道那裡來的氣力,居然直接就往鱷魚所在的地方撲了過去,看樣子是真的要尋死,林慕白大驚,吼道:“你瘋啦,回來。”
柳湮根本不理會林慕白的怒吼,林慕白又急又怒,飛身向前一把摟住裡柳湮的小蠻腰,把他往背後一拉,此刻那一直都蓄勢待發的鱷魚也衝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就往林慕白的小腿咬來,林慕白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映,只能咬牙把柳湮往安全的地方推了一把,然後順手將柳湮頭上的髮簪摘了下來,反手就往鱷魚的眼睛刺去。
黑暗中林慕白也看不真切,隨着小腿處傳來劇痛,鱷魚已然在林慕白的小腿上咬下去一塊肉,也幸好林慕白反應機敏,不然整個小腿當場就得報銷,忍着劇痛的林慕白手持髮簪狠狠的刺了下去,然後就感覺自己這一下並沒有刺中要害,因爲入手處非常的堅硬,髮簪就停在了鱷魚的鱗甲上,沒能夠再進一步。林慕白擡起手,藉着最微弱的光亮,瞅準了鱷魚的眼睛,再度刺了下去。
這次中了。
鱷魚發出慘痛的叫聲,整個身體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林慕白本來想把髮簪給拿回來的,結果手一滑髮簪就隨着鱷魚跑遠了,林慕白不敢逗留,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剛纔林慕白的手段,對其他幾條鱷魚還是造成了一定的震懾,至少它們暫時不會攻擊,可是要它們放棄眼前的美食也是不可能的,幾條鱷魚就這麼靜靜的矗立在不遠處,等着林慕白稍有鬆懈的時候,就撲過來將他撕碎。
林慕白找了一個乾燥的地方坐下,用手小心的碰觸了一下被鱷魚咬傷的小腿,登時就疼得他倒抽幾口涼氣,在包裹裡翻了翻,雖然沒有了九花玉『露』丸,不過治療外傷的『藥』,林慕白還留有一些,都是張帥給他準備了,以前一直都沒有機會用,到此刻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林慕白拿起一根小木棍咬住,然後將外傷『藥』敷在了傷口處,這『藥』的『藥』『性』異常猛烈,林慕白差點痛昏了過去,額頭上盡是豆大的汗珠,強忍了一分鐘左右,疼痛感才漸漸的消失,不過這『藥』『性』猛烈也有好處,林慕白的傷口立馬不流血了,林慕白在衣服上找了塊還算乾淨的地方,撕下來包裹在了傷口處。
“喂,那衣服是我給你賣的,你憑什麼把它撕了。”柳湮看到林慕白的舉動,不滿的說道。剛纔只顧着跟林慕白嘔氣,到沒有看到林慕白受傷。
林慕白此刻心裡對這個女人是半點好感也欠奉了,聽到柳湮質疑自己,也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並不理會她。等到傷口包紮好了之後,林慕白在四周找尋起來,看看有沒有尖銳一點的石頭或者是其他東西,能夠用來當武器的。
剛纔那個髮簪很好用啊,那麼戳一下都沒有短,可見質量上乘。但是要讓林慕白再問柳湮要一個,那是決然開不了口的。
“你賠我的髮簪。”哪想到林慕白不提這件事,柳湮反而嚷嚷了起來。
林慕白橫她一眼,還是不說話。柳湮心裡氣苦,更是蠻狠起來:“我跟你說話吶,你啞巴啦,你把我的髮簪弄丟了,去給我找回來。”
林慕白強忍心頭的怒意,語氣盡量平淡的說道:“等我離開這裡,陪你幾十個上百個都行。現在給我閉嘴,一邊老實呆着。”
柳湮委屈極了,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林慕白扭頭看了看,依然不爲所動。柳湮抽抽搭搭的說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就知道欺負我。”
林慕白懶得搭理他,一瘸一拐的在附近小心的找尋着利器,柳湮剛纔那一嗓子倒是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鱷魚居然被嚇退了幾步,林慕白微感好笑,但是現在一旦『露』出一丁半點的不堅定,那這女就會更加的肆無忌憚了,所以林慕白的臉『色』一直都是冰冷的,其實林慕白大可不必,因爲在如此漆黑的環境裡,柳湮除非是像剛纔那樣被林慕白摟在懷裡,否則隔着幾步的距離,就已經看不到林慕白的神『色』了。
柳湮手指頭留着一個小縫觀察林慕白的反應,那知道他真的就跟一個木頭一樣什麼反應都沒有,柳湮正要繼續耍賴,卻驚訝的發現,林慕白的行動很是不變,一瘸一拐的在那裡找着什麼東西,柳湮這才驚懼的想起,剛纔林慕白爲了救自己,好像被鱷魚咬了一口。
“你受傷了?”柳湮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關你事。”
林慕白的語氣,不帶絲毫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