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一驚問道:“怎麼回事?”
“心眼,顧名思義,即使你本身沒有雙眼,也能擁有的視覺,而這視覺是可以預見未來的一種能力,當然,並沒有辦法預見幾年後,最多也只能預見幾秒後的事情,也就是說,心眼能將眼前的事物在腦海裡進行一遍,在戰鬥上來說,可以說是預知,修行界裡有着一個門派叫野拳門,他們的預知能力是出了名的,因爲可以預知,即先發制人,這在搏鬥運用上是佔了很大好處的,但野拳門所擁有的預知和心眼不同,心眼只有身性魔體的人才有可能練成,你剛纔說,你進入過一個奇異的狀態對吧?”
我點點頭,薛碧炎繼續道:“那個狀態,其實就是心眼,將所有無生命的事物黑化,有生命力的活物藍化,所見到的全都是預知的景象。”
我愕然道:“心眼可以毫無顧忌的使用嗎?”
薛碧炎笑道:“你就別傻了,你知道要練成心眼有多難嗎?你又知道這帶着風險嗎?即使是我,也花了近千年才練成,而你,只不過是碰巧進入了一次,就因爲你上一世曾經到達過這瓶頸,所以你這一世才能幸運的進入魔體心眼,否則就一般修魔者,那不花個上W年纔怪了!”
隨後,薛碧炎舉起手中的咖啡淺嘗了一口道:“其實每個魔體境界都有着不同的消耗與需求,心眼,是一種最難修煉,並且可以說是難以觸及的境界,所消耗的不僅僅是精神力,更是生命力,所以我才說,你這僥倖進入的魔體心眼,對你來說風險有多大,其實就好比一個只有一碗大的水壺,你卻要硬裝下一桶水,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有些後怕了,太草蛋了,這不小心進入的狀態不會就縮短了自己的壽命吧?臥槽,好好的一個年輕帥氣小夥紙啊…
薛碧炎嘴角有些抽蓄道:“放心吧,你還不至於就這麼掛了,你知道修魔者與修行者最大的差別是什麼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薛碧炎立刻說道:“是壽命!常人只能活個80年,即使是再健康的人也活不過200歲,修行從來不恨早,但若是修得晚了,自己超過了那年齡,那即使修練也絕對沒有什麼作爲,常人必須要修煉到至少築基才能算是有所提升,到那時候也只能活個200歲,而修魔者若是有好的導師指導,進入魔體後即使只是成型階段要活過500歲也不是問題,這就是差別所在了。”
我愕然,薛碧炎挑眉說道:“要不然你以爲這消耗生命力的能力還會有人去修煉嗎?包括冰之哀傷,甚至還有許多的能力都是需要消耗生命力的,如果自身不努力修行,那即使讓你有再好的能力也只能是轉眼即逝罷了。”
我點點頭,又問道:“心眼我是不指望了,但就現在來說,我目前修行階段究竟是…”
薛碧炎放下手中的咖啡,道:“接下來就是我要教你的了,從稚型變成型是一個很耗時耗力的階段,首先你必須有堅強的意志力,即是中途感到有什麼不適應也不能中途而廢,否則你這一生就只能算是個廢人了。”
“我靠,這麼嚴重?”
薛碧炎臉部抽蓄道:“難不成你以爲修魔還能是鬧着玩的?要知道,即使是普通修行者在每次達到境界的瓶頸後,準備進入下階段時都有着相對的風險的,嚴重的更是傷及性命。”
說完,薛碧炎直接就找了個墊子放在地上,自己就盤坐在上頭,我狐疑問道:“爲什麼每次都得坐在墊子上?”
薛碧炎尚未閉眼,但也是神情淡然的道:“這房間其實處於警政廳的地底,是人工開發出來類似迷宮的秘道,這裡專門供給第九部門的人員居住及辦案,但說白了,其實就是因爲處於地底,地下溼邪氣非常的重,如果不找個墊子什麼的將身體隔開就進行修行,那絕對是白害而無一利的。”
“爲什麼?”
薛碧炎閉上了眼睛道:“光用說的是沒辦法體會的,雖然有些難度,但你還是保持着二絃的狀態觀察我的氣息流動吧。”
我點了點頭,當薛碧炎不再開口說話後,我體內氣息一凜,直衝腦門,隨後腹部一收,雙眼迅速染上了血紅色,雖說的確能開啓魔體二絃,但就目前來說要控制着身體已經是很勉強了,此時我試着靜下了心,觀察着薛碧炎的周身,果真,就這麼一會兒,一絲絲的冰霜色氣息從薛碧炎腹部處涌出,纏繞在他身上,一開始還只是難以察覺的一絲絲,但隨後氣息越來越濃厚,甚至將薛碧炎全身包裹着,同時我注意到了另一股違和的氣息,就這麼往下一看,一絲絲的詭異氣息從地裡頭冒出,而這些詭異氣息在碰到那墊子時自動被隔開,直接就往着別處流去,我有些看傻了眼,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溼邪氣?
“好了,我並不想給你施加壓力,但還是得提醒你,接下來你所要做的事中途不能有任何誤差與停頓,必須一氣呵成,並且,這應該會是你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小宇宙,切記,一旦進入了體內小宇宙,絕對不可出現妄想、貪念、執着、慾望,必須守住靈臺,這是一步非常重要的環節,如果你心有它想則會被慾望所吞噬,體內的魔性會佔據你的身體,從此淪落爲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頭,這樣,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我氣勁瞬間一散,淡淡道:“完全不懂…”
“算了,這得親身體會,開始吧。”
我點點頭,四處尋找卻沒有找到墊子,於是乾脆的將薛碧炎地下的墊子果斷拉桌布似的抽出,薛碧炎臉上青經暴跳喝到:“你TMD想害死我啊?”
我一臉不解問道:“怎麼着?這墊子還能害死人?”
薛碧炎單手扶額,道:“看來解釋了這麼久是白說的了…”
嗯,有一股蛋蛋的油桑,放下手中墊子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盤起腿與上次的姿勢絲毫無差,閉上眼不久立刻感覺到自己體內氣息的流動,而此時自己體內的氣息明顯變得更加濃厚,但卻感覺到這內氣不斷的亂竄,甚至找不到幾處空隙,薛碧炎見我入定後緩緩開口道:“記住,此時你的內氣是因爲不斷使用魔體境界所帶來的後遺症,可以說有好有壞,好處就是你不用像常人修煉需要半年甚至更久,但壞處想必你也清楚了,這些內氣基本上就是不勞而獲的,在體內紮根不久,非常的不穩定,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氣息全都穩定下來,同時進行結丹的步驟,所謂的成型,其實就是指將你體內無主流動的內氣都控制流向一處,進行有規律的循環,在經過不斷循環之後,氣息不僅會更加穩固,同時有助於你結丹,但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將你體內上下亂竄的內氣給控制好,流向正常的路線,這次不僅僅是小週天那麼簡單,其中更需要大周天。”
我眉頭一皺,但卻沒有開口說話,薛碧炎也不急,解釋道:“大周天即是指更加完善的將內氣引導至歸處,由腹下丹田,引導至會陰,過肛,彙集百惠,入雙耳至舌尖,流胸腹抵雙腿至足三裡,匯涌泉,在往返迂迴腹部丹田,其實人的身體本身就是一個鼎爐,之後只要不斷重複這動作氣息就會順着流動,尤其是你這魔體更是無需刻意調動氣息流動,但途中可能會出現一點狀況,如果嚴重的話可能還會有天劫出現,絕對不能慌,否則守不住靈臺那絕對就以失敗告終了。”
邊聽着,體內的流向開始變動,直接繞過雙腳再回到腹中,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傳出,隨着氣息不斷的循環着,身體開始出現着變化,膚色完全變成了蒼白之色,一股霜藍色氣息由體內傳出,覆蓋在我全身皮膚上,就像是一層保護膜,薛碧炎看見這情況後,又喃喃自語道:“果然你還是你嗎…”
此時我已然完全沒有任何思想,只是空想並望着體內氣息的流動,忽然腦海裡視線一黑,我並沒有驚慌,果真,隨後不久周身開始出現些光亮,隨後不斷冒出一團團的雲霧,我伸手一點頓時整個世界爲之動亂,整個世界裡的雲霧變成了七色混合體,一處處的炸開!
但這卻沒有對我的身體造成異樣,我也只是覺得挺好玩,手中四處不停的對着那些雲霧一點,頓時又是往四方炸開,隨着我左手一擺動,一大片區域的雲霧直接就像是被我操控了似的直接移到了眼前,見此我越來越興奮,右手往着一處又是一捉來,不斷有云霧被我抓來,當我注意到的時候那些雲霧已經在我頭頂上聚集,顏色也變成了恐怖的烏黑色,雲霧裡隱隱冒着雷電!
薛碧炎猛的一驚,沒有開口,但卻傳音似的將話語傳入我腦海中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嚇了一跳,悻悻道:“有些貪玩,不知不覺中就把這玩意兒給搞出來了…”
“真是被你給氣死,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我不解問道:“又怎麼了?”
“這是雷威,如果是一般修佛修真者,這雷威對他們來說是必經的一個階段,但我們修魔者要是在還沒成型之前經雷威洗禮,那絕對會魂飛魄散啊!”
我頓時驚道:“怎麼會這樣?這雷不是隻在我體內形成嗎?”
“不對,修魔者天生就帶着隨時被天收的威脅,而你現在居然在體內引發了這麼大的動靜,即使是現實裡雷雲也都開始集結了!”
意識到情況不妙,我頓時無語道:“那我該怎麼辦?”
薛碧炎卻只說了兩個字道:“度、劫!”
薛碧炎還沒開始解釋時,那雷雲忽然加速雲集,直接形成了一道白色淚光,閃電般的在我體內暴落而下!
“轟!”
隨後接連不斷的一道道雷從雲裡各處爆出,整個世界都被轟得一團亂糟,甚至在現實裡,天空上隱隱有着雷威的感覺,忽然,一道凌厲的視線從空中傳來,就像是一雙威嚴的雙眼正瞪着眼將雷威瞄準了我!
體內的世界裡,當落雷到了第八十道時,我已經很驚駭了,這原本絢麗的小世界居然被轟的一團糟,所有的事物變得焦黑不堪,那雷雲完全沒有減弱的跡象,而隨着之前的每一道雷落下後,我都隱隱感覺到那落下的地方有着絲絲的氣息殘留,並且被混入了這世界的雲霧裡,一道接着一道的接着落下,威力不減反增,當我看見頭頂上那已經凝聚成一個光體的暴雷時,一種不詳的預感傳來!
薛碧炎在外已經沉不住氣了,直接爆喝道:“別慌,守住靈臺!”
就這麼一喊,我立刻定下了神,同時一絲冰涼之意從體內世界的我身上傳出,一道濃厚的冰藍色氣息覆蓋在我身上甚至包括了頭頂,隨後直接固體化,同時,氣息忽然間暴涌而出,在我頭頂上形成了一個厚厚的冰牆,我看着有些傻眼,這能算是護主嗎?
隨後那道雷並沒有給我考慮的時間,一道幾近深藍色的雷光直接對着我爆衝而下!
“轟!”
又是一聲暴雷聲,但暴雷卻只擊中了我頭頂上的冰牆,這一道雷威勢不減,對着冰牆一頓猛衝,冰牆也有些招架不住似的開始出現些裂痕,但我卻絲毫無懼似的,對着那暴雷喝到:“你要戰,我便戰!”
這舉動無疑是激怒了那道暴雷,冰牆宣告破碎,此時我沒有顧慮太多,手中一柄霜藍色劍刃幻化而出,猛然對着暴雷揮去!
“噗!”
雷電肆虐,直接通過兵刃傳至我身上,身上皮肉開始有爆裂的跡象,火辣辣的疼痛傳至全身!
“啊!”
終於還是忍不住喊出了聲,一口藍色氣息從嘴裡噴薄而出,在碰到那暴雷時竟有將其凍結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