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使人落後。
楚天承認自己如今是沒有千人斬實力,但不代表別人沒有!
黑紫色的亡者大門緩緩開啓,釋放出沉睡千萬年的死亡氣息。
在場所有人都爲之驚恐、爲之迷惑。直到身邊完全被濃霧籠罩,連自己同伴的身影都不見才知道事情不妙,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再給他們逃脫的機會。
聽見黑霧中淒涼的悲鳴聲、求饒聲、哭喊聲,一道紅芒收回他的左腕,楚天終於支撐不住累倒下。
艱難爬動到岩石邊靠坐,喃喃自語:“辛苦了。”
明白冥府詛咒的效果,楚天明白也不枉費他像一個牧羊犬把這些毛子圈到一塊來。他暫時還沒有見過有誰能從這個技能中逃脫。
雨水一滴一滴落下,轉瞬形成傾盆大雨洗刷着楚天身上與地面的血跡。
也是讓這代表死亡的黑霧漸漸退散,露出裡面屍橫遍野的土地。
哐啷哐啷。
鋼鐵脛甲在岩石上行走的聲音從密佈的雨簾中傳來,由遠至近移動向楚天這邊。
昏昏欲睡的楚天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擡目看去,透過雨簾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嘴角滑出一抹微笑,終於把最後一分堅守的心神一鬆,腦袋一歪向地面栽倒。
可是對方沒有讓楚天爲泥漿所污,趕在接觸前一刻接住,讓他落入一個柔軟的懷抱。
心疼的爲他拂開搭在臉頰的髮絲,看他充滿疲憊的臉頰。
她劍指在自己脣上一點,又映在楚天的脣上,溫柔說:“這是給你的獎賞。”
然後把楚天像嬰兒一般懷抱起,轉身兩人一同再次消失在雨簾。
……
等待楚天再次從遊戲中醒來,發現都早晨8點多了。
“嗷!”
還沒完全坐起身,腦袋好像要炸開一樣疼痛無比。捂住自己的太陽穴重新倒下去。傻傻看着帳篷頂,知道他前面的戰鬥用腦過度了一些。這個負面效果是無法用死亡復活這種辦法抵消掉的。
嘩啦。
一個人揭開門簾進來,看見甦醒過來的楚天滿臉驚喜。
“小天,你終於醒了!”
看到這個撲到自己身上的美女,楚天苦笑說:“喂喂,別好像說的我要掛了一樣好不好。”
馮雲白目:“還好意思說,你不知道你回來時候真的和死了差不多,把我們要嚇死。”
“說起來是誰送我回來的?”
楚天奇怪,只是感覺是一個很熟悉的人,但又記不起是誰。也怪昨天晚上太黑了。
“是……”
“小天醒了?”杜蕾斯進來,看見楚天還睡在木板牀上,“喂,你這算消極怠工誒。快點起來,前面戰鬥還需要你呢。”
馮雲的話被打斷,楚天無奈看去:“拜託,讓我休息下好不好。現在腦袋都要炸掉了。”
杜蕾斯吐舌,當然知道。
又是說:“不過你強啊,這一次真的一戰成名了。”
“又是什麼名?我想不是變態殺人狂,就是變態中的變態什麼的,反正別想聽到什麼好詞。”
哪知杜蕾斯搖頭,說:“雖然差不多,可是不是。”
“那是什麼?”
杜蕾斯與馮雲對視,異口同聲說:“戰神!”
杜蕾斯接着損道:“真是懷疑那些人的眼光,這麼猥瑣好色的男人哪裡和戰神掛的上一點關係。哎……哎……”大有悲哀世態炎涼的感嘆。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卻是充滿了笑意與讚賞。
馮雲也是說:“你昨天白天指揮成功佔領海鯨島,成爲戰爭之神。晚上又隻身獨擋千人圍攻,成爲戰鬥之神。所以乾脆簡單點兩者合一,叫你戰神了。”
楚天苦惱抓頭。
杜蕾斯鄙視說:“得意了?竊喜了?”
擠出個笑容,還是說:“有點接受不住。過去那個殺神稱號就讓我蛋疼了很久,這一次乾脆玩的更誇張。希望阿瑞斯、關二爺啥的別夢裡找我麻煩。”
杜蕾斯越發鄙視:“美得你,說你胖還真喘上了。還想連關二爺都會嫉妒你?”
又是看見馮雲好像有什麼話和楚天說的模樣,她也就不想繼續在這裡當電燈泡,留下一句“剩下時間留給你們了”轉身出去。
看見總算打發走這個杜妞,楚天再次躺回牀。
馮雲關心說:“要不要喝點什麼東西?”
楚天搖頭:“躺一會就好。”也是抓住馮雲的手握在手裡把玩摩挲,接着說:“什麼時候到的?”
看見醒來的地方是營帳不是房屋,楚天就知道應該是守下來了。
“凌晨一點左右。比原定時間晚了一些。”
“喔?”
馮雲崇拜說:“當時這裡是要守不住的。可是看見你昏死歸來,又是知道你一個人在後方做的一切。極大鼓舞了大家的激情,使大家拼死站住陣腳堅持到第三軍團到來。”
楚天微笑,沒有說什麼。
馮雲憧憬把楚天的手放到臉頰:“以後可以告訴我們的孩子,他的爸爸是一個大英雄。”
楚天聽得一傻,說:“我們根本是在玩遊戲,這樣會不會教壞小孩子?”
馮雲頓時露出糾結的表情,最後似乎想開:“有什麼關係,等他了解遊戲情況就知道與現實沒有太大區別。精神傳達到就好了。”
“你啊,總有理。”乘機捏了她嫩滑的臉蛋一下,得來馮雲一個媚眼。
楚天決定再躺一下就出去幫忙,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馮雲也是明白他的所想,暫時沒有說話。
可是又記起一件事情不得不談。
“連雲港被打了。”
“什麼?”
不是馮雲眼疾手快壓下,嚇的楚天差點從牀上彈站起來。
“什麼時候?”楚天急忙問。
馮雲無奈看來:“就是你從連雲港離開不久。”
楚天頓時記起當時秦明是好像有什麼關於連雲港的時候和自己談。只是當時關心這邊戰況好像只是扔下一句“交給你處理”就溜了。沒想到他要和自己談的這種大事。
“完了完了。”
這一次戰爭可以說傾巢而出,連唯獨的北洋水師也調往遠海去攻打海鯨島。這樣情況叫仿若空城的連雲港守得下來,難道真的要玩一出空城計不成?
更是問:“是哪個混蛋勢力?”
“惡魔心臟。”
“呃……”
……換家。
惡魔城現在是在樂土的掌控裡,使這些棒子成爲無家可歸的流民。現在不知道從哪個渠道知道連雲港防守空虛,乾脆準備鳩佔鵲巢。
再怎麼看如今遊戲內聞名的4級城市連雲港也要比他們的2級城市好到不知多少倍。
頓時慌了神想要快點回去看看,可是又一想都過去一晚上了,自己現在過去還有意義嘛。
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發現馮雲的神情一點不急。他也是慢慢冷靜下來,詢問看向她。
馮雲匿笑:“終於能聽我說了?”
楚天點頭,一副催促她快點說的神情。
馮雲心中嘆息知道楚天這是關心則亂,纖纖手指戳了他額頭一下:“你傻了啊。可能不會幫我們出去打,但我們也是有盟友的啊。”
“你是說……”
楚天也是安下心來。
馮雲又是說:“不過也因爲我們連雲港被八國聯軍攻打的導火索,引發了遊戲裡第一次世界戰爭。”
楚天目瞪口呆,無法言語。感覺馮雲這種說法太誇張了點。
馮雲卻是搖頭:“一點都不誇張。大陸格局徹底混亂,無論是大勢力還是小勢力都想乘機在這場混亂中分一杯羹。也使得過去十分模糊的地盤概念越來越清晰,成爲一個個明確的版塊。”
“太誇張了點吧。”楚天抓頭。
很難想象不過是兩方大亂鬥會引起這樣一個結果。
“一點都不誇張,這一切全因爲連雲港的神話被打破了。”頓了頓,又是說:“過去連雲港一直在遠古大陸這邊是一個標誌,是一個神話。不敗的戰績使這個神話深深刻在每個人心中,讓他們產生一個只要敢反抗就會被嚴打的錯覺。但是自從八國聯軍連雲港大敗事情之後,這個一直被大家維持住的神話破滅了。讓他們知道連雲港也不是不可戰勝,只是過去的方法不對。有了這種心情,他們也自然有了反抗與自立爲王的想法。”
楚天苦笑:“我怎麼越聽越感覺你像在說羣雄割據,藩王自立?”
“差不多。”馮雲沒有否認,“說俗一點。過去連雲港就是這個名爲遠古大陸的國家的皇帝,我們說什麼都算。可是有一天這個皇帝被刺殺了,權力不比以前了。自然說的話再沒有過去有力道,也就有更多的人想來搶這個皇帝的位置。然後大家都這樣想,所以全部都打起來了。畢竟遊戲還沒有辦法出現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能人。”
“越說越玄乎。”楚天輕笑,也是知道馮雲說的有道理。
不過他們能把一個遊戲玩到現在這種羣雄紛爭地步,也是他們的本事。
看休息的差不多,在馮雲攙扶下站下地。身子還是有點發虛,知道這是大腦疲勞過度直接在遊戲任務上顯現出來的後遺症。
“走,出去看看吧。”
馮雲陪同在一旁,讓楚天身體的力量可以支撐在她身上。
……每一段傳奇背後都蘊藏着一段常人不知道的辛酸。
推開營帳門簾,灼目的陽光刺得楚天眼睛一眯,忍不住把手擋在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