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滿心疑惑，不理解什麼叫他殺的又不是他殺的。
“影鬼與你最後一面和你說了什麼？”
這個楚天一直牢記，即使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含義。
“小心黑暗。”
說不得重重點頭，又說：“那你知不知道死人拳流派還有一個叫法正是黑暗？”
“什麼！”
別說楚天，連太陽雨也爲之震驚。過去完全沒有聽老師提過！
說不得老師嘆息，遠目議會大廳外：“不告訴你們是因爲不想把你們牽扯進來。因爲這已經是上一輩人的事情了，想就此讓它湮滅在歷史的長河裡，隨着我們這批人去世永遠埋藏住。可是……”深深看向楚天，“小天，其實上一次聽說你被槍擊我就已經懷疑是這羣人所爲。”
“老師你知道？”
“還以爲他們早已經解散，沒想到只是比過去藏得更深。”又是一聲沉重嘆息，似乎並不想多談這些事情。
楚天臉色陰晴不定，問去：“老師，能不能和我們詳細談談關於黑暗的事情？”
說不得嚴肅看來，看了看楚天，又看了看太陽雨。
“你們首先要清楚一點，黑暗的人也是普通的玩家。甚至是比你們倆更加普通的玩家。”
“普通？”
“沒有天分，沒有財力，甚至沒有背景。就和三流玩家差不多。如果說我們活人拳是富人的流派，是名門望族，那麼死人拳就是街頭武館，平民老百姓。”
“可是……”
如果像說不得老師所說，對方又爲何如此強大。
“這就是團結的力量。”
目光深遠娓娓道來：“說起來黑暗的產生還源自於一次事故，一次遊戲早期的重大事故。”
“事故？”
說不得點頭，對兩人擡手虛壓：“你們坐下，我慢慢和你們說。”
被驚站起來的兩人聞言坐下。
說不得老師問向楚天：“小天，你知道37年前那次差點使仿真遊戲產業徹底被禁的事情嗎？”
“聽說過，具體不太清楚。”
“那好。”說不得知道和他們直接說估計也說不清楚，轉了彎講：“知道仿真遊戲運行的原理嘛？”
“好像是腦電波接入什麼的，反正很複雜的一個過程。”太陽雨不確定說。說實話楚天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和腦電波有關也就不好插嘴。
說不得點頭，他們明白這一點就足夠，又說：“那你們想過沒有，如果通過仿真遊戲反向把玩家的腦電波切斷呢？”
楚天和太陽雨爲之震駭。
楚天不敢相信說：“不可能吧，那樣誰還敢玩仿真遊戲？”
說不得老師沉重點頭：“仿真遊戲初期管理不嚴，導致一些不法分子有機會作亂。37年前那一次重大事故正是大批玩家的腦電波被人爲切斷，一時間談遊戲色變。”
“植物人？”
兩人都感覺背脊有點發涼。如果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
“沒錯。當時牽扯在裡面的玩家高達幾千人。最後實在壓不住了被曝光出來，整個欣欣向榮的仿真遊戲產業瞬間崩潰，成爲每個人的夢魘。”
楚天聽到這裡，奇怪：“那這個又和黑暗有什麼關係？”
“有關。”說不得老師站起身，背手走到戰旗下凝望，“因爲事故是不可逆轉的，使得這些受害人的親屬根本不願意接受遊戲公司方面的補償，成爲了第一批黑暗玩家。他們的目的正是毀滅整個仿真遊戲業。當然他們的說法是不想讓更多人受害。事實到底怎麼樣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那後來呢？”
“後來？伴隨時間推移，也是法規、管理逐漸完善，使仿真遊戲再一次欣欣向榮起來。37年前的那次大事故被人們漸漸遺忘在記憶的深處，爲越來越真實的虛擬世界狂熱。事情好像應該就這樣結束了。”頓頓又嘆息說，“……也只是好像而已。”
楚天和太陽雨沒有做聲，聽說不得老師繼續往下面說。
“第一批黑暗玩家自然不會看到曾經害得他們家破人亡的仿真遊戲再次發展，他們說簡單點不希望看到別人的笑容。因爲失去親人的他們再也笑不出來了，你們可以理解爲是一種嫉妒心態。也由此他們想辦法在遊戲裡搞破壞，而偏偏這羣人不乏有錢人。你們想啊，早期仿真遊戲配置那麼昂貴，也多爲有錢的家庭纔可能承擔。直接導致……”拳頭緊握，沉重說：“第二批黑暗玩家的產生。”
“還是事故？”
說不得搖頭：“不是。就如現在許多有錢玩家做的那樣……虐新人。他們這羣人有的是錢，往往喪失的也是他們的親生子女。所以他們就用他們的錢在遊戲里弄到了最好的裝備、最好的打手。把許多玩家直接打到精神崩潰。沒有精神崩潰的則開始想辦法反擊，偏偏這時又有一羣人向他們伸出了橄欖枝。”
“賊喊捉賊？”
“差不多的道理。”說不得老師苦笑，“這些受害人沒有想到他們最後會和殘害他們的兇手站在一條戰線。”
楚天終於明白影鬼爲什麼對把一個玩家打到精神崩潰的辦法那麼瞭解，沒想到裡面還有歷史原因。不難想如今遊戲規則明朗嚴謹了許多都能被他得手，過去會是怎樣的殘忍。
“到最後情況越來越嚴重，這羣人近乎發展到病態程度。在他們的肆虐下，大批玩家無奈撤離遊戲避難，也勉強可以說是這羣人勝利了。”長長吐了口氣，“不過到這個時候他們還不能稱爲黑暗，更不能稱爲死人拳流派。”
“怎麼說？”
“那時的他們只能說是一灘散沙，各自爲了自己的目的在遊戲中搞破壞。有技術就攻擊服務器，沒技術有錢的就殺人，沒技術又沒錢的就散播謠言，反正盡其所能。也可以說是仿真遊戲業最烏煙瘴氣的時期。而死人拳的出現，還要從我們活人拳的出現初期說起。”
楚天和太陽雨均是投來詢問目光，沒有想到過去還有這麼多沒有被公佈出來的隱秘。
說不得老師問：“你們知道活人拳最早期是些什麼人嘛？”
楚天和太陽雨乖乖搖頭。
說不得想到這裡忍俊不禁：“可以說大英雄，也可以說是網絡警察，更可以說是一羣閒得蛋疼的正義的傢伙。”
楚天和太陽雨傻眼。
說不得老師接着說：“不是說這些玩家搞破壞嘛？就好像現在有的人看到新人被虐看不過眼會上去幫忙一樣。當時就出現了這麼一羣反抗玩家。他們有的是自發組建，有的是遊戲公司請來網絡警察，許多人聯合起來自稱爲光明會對抗這羣瘋子。當時又有遊戲公司在背後推波助瀾，使得光明會的成員比黑暗玩家強大許多……”苦笑連連，“可是沒有想到這樣反倒把事情弄得更加惡化了。”
坐回來接着說：“由於有了共同的強大敵人出現，這一羣散沙一樣的黑暗玩家反倒聯合起來反抗。在他們的財力、勢力作用下還真的可以分庭抗爭。伴隨時間推移他們有了自己的規則、自己的階級。也是有了自己的訓練方式，爲的是那些新加入的沒有實力的玩家。並且這個……應該可以說組織吧，也從這時開始變了味。畢竟伴隨人員的擴充，最早期的受害者只是成爲小部分人員，逐漸被地痞、流Lang、受欺負的、愛欺負人的玩家充斥。”
手指在桌面敲動，語氣對這些事情唏噓不已：“又過去了好多年。這些黑暗玩家已經忘記最早組建起來的理由，成爲了遊戲裡的一顆毒瘤。他們那套流傳下來訓練新人的辦法也發展演化成爲現在的死人拳。”
“不死不滅，不是敵死就是我亡。”楚天輕述死人拳的根本原則。那完全就是給不怕死的人用的戰鬥方法。猛發現一直談的都是黑暗玩家那邊：“那我們的活人拳呢？光明會後來怎麼樣？”
說不得老師笑說：“其實和黑暗玩家那邊差不多。只是光明會這邊就和諧了許多。由於過去的配合，又由於大多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他們在事件平息後並且沒有解散，還是繼續保持着聯繫。又因爲害怕黑暗玩家的再次反撲，使他們依然在默默發展這邊的實力，並演變發展出活人拳剋制住對方。可以說兩方的戰爭一直沒有平息。直到九年前……”
“九年前？”
“黑暗玩家在遊戲裡的惡意破壞終於觸怒了各個遊戲公司，使得在九年前發動了歷史以來規模最大的大清剿。那時簡直可以說是文字獄，只要有點嫌疑的都會受到最嚴密的盤查，嚴重者直接按照現實法律判刑入獄，有的更是被永久列入遊戲黑名單，禁止進入任何一種網絡遊戲。這件事情維持了整整一年。”
楚天突然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小心翼翼問：“老師，你不會就是當年光明會的一員吧。”
說不得老師聽得一僵，抓抓頭：“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那時年輕不懂事，完全在瞎鬧。”
楚天和太陽雨豎然起敬。
說不得老師又是說：“從那一年起黑暗玩家就完全從遊戲界消失得無影無蹤。相對應作爲對抗黑暗玩家的組織——光明會也沒有了存在的理由解散。然後成爲你們現在看到這副樣子。”
“那爲什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