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將裝有丹方的匣子蓋上，商戢低聲問道：“奉先，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
“嘿嘿，將軍，咱們不是和軻比能他們搞貿易……”
“噓！”
商戢被嚇了一跳，緊張的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大家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這才起身拉住呂布，向旁邊的偏廳走去。
與軻比能他們搞軍火貿易，這事做是能做，但絕對不能說啊！更何況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這可是明晃晃的謀逆大罪！
這呂布也太過大大咧咧了，這麼機密的事情竟然就這麼說了出來。
“將軍，布一時失言，恕罪恕罪！”
走到偏廳，呂布也發現了不妥，有些尷尬朝商戢拱拱手。
“奉先，你如今身爲一方之主，肩負重任，要謹言慎行，切不可如此率性而爲！”
“將軍金玉良言，布謹記！”
“嗯，奉先明白就好！咱們還是說說之前的那個話題吧！這些丹方奉先是哪來的？”
提起丹方，呂布又有些興奮，激動的道：“將軍有所不知，軻比能與步度根的內戰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兩人打出了真火。對武器裝備的需求也越發旺盛，託將將軍的福，布也大賺了一筆。”
“不過鮮卑的財富也不是無窮無盡的，軻比能爲了支付貨款，提出了以物易物。這些丹方就是其中一部分，據說是鮮卑一族特有的秘方。布手下沒有高明的煉丹師，就想起了將軍。借花獻佛，將這獻給將軍！”
“奉先有心了！”
商戢點了點頭，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奉先，這些丹藥太過陰毒，有違天和，最好還是慎用爲妙，不然容易成爲衆矢之的啊！”
想想迷心傀儡丹的屬性介紹，商戢都感覺後背發涼，要是讓天下諸侯知道了，不知會掀起什麼風波。
另外，呂布手下沒有高明的煉丹師，難道商戢就有了？
其中幾種高等級丹方都需要大宗師級的丹師才能使用，但整個平州也就柳氏自己一人符合要求。
讓柳氏去煉製這種陰毒的丹藥？
別逗了，商戢可不想無家可歸。
“嗯嗯，布知曉，將軍不必擔心！”
呂布連連點頭，不過商戢看他隨意的臉色，很懷疑到底有沒有將這話放心裡去。
“奉先知曉其中利弊就好！”
商戢心中微微一嘆，也沒再提醒。說到底他和呂布只是準盟友關係罷了，提醒一次就夠了。呂布能聽進去最好，聽不進去就算了。都是成年人，需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對了，聽剛纔奉先提到與軻比能的交易，怎麼，最近交易如何？”
“哈哈哈，好叫將軍知曉，這幾個月來軻比能爲了應對與步度根的戰爭，大規模採購糧食、甲冑、刀槍等物資，累計交易額已經突破一億金大關！託將軍的福，布也大賺了一筆，大概有兩千萬左右吧！”
商戢微微搖頭，這呂布實在是太直腸子了，這這種高度機密的數據，隨口就說了出來，怪不得歷史上被人吃的死死的！
實際上，不用呂布說，商戢也知道呂布的大致收益。
軻比能購買的物資超過七成都是商戢提供的，剩下的小部分是呂布在五原等郡籌集的。也就是說，呂布在這場交易中只是扮演了一個二道販子的角色。
根據大致的交易規模，完全可以推算出呂布到底收益幾何，只是商戢懶得去看而已。
其中交易利潤的大頭都被商戢拿了，呂布收益了兩千萬，商戢的收益是呂布的兩倍多，大概在五千萬左右。換句話說，軻比能購買物資支付的價格是正常價格的三倍以上！
另外，商戢這邊同時還在與步度根保持聯繫，前前後後也銷售了八千萬左右的物資。因爲這邊沒有呂布作爲二道販子經手，所以交易額雖然低了一點，但利潤反而還略微超過軻比能那邊！
兩方相加，總利潤突破一億金！
怪不得說戰爭財是最暴利的，僅僅兩三個月的功夫，通過貿易得來的利潤就超過了平州正常情況下大半年的賦稅！
“嘿嘿，將軍，布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將軍應許！”
“奉先請直言！”
“將軍，布也想向將軍採購些武器甲冑，另外那靈米能否再賣給布些？”
“嗨，我當什麼事情呢。這樣吧，靈米再給奉先兩千斤。不是本將吝嗇，而是靈米產量確實不足，這次我給奉先打個八折。至於武器甲冑，奉先可派人直接與平州器械官魯貴魯大師商談，只要我平州有的，奉先都可以購買，如果有需要也可以直接定製！”
“謝過將軍！”
呂布大喜，連連道謝。
之前呂布窮的都快當褲子了，全靠從丁原那帶出來的五萬幷州狼騎撐場子。雖然有心整頓軍隊，但奈何手中沒錢啊！
如今靠着當二道販子大賺了一筆，錢包鼓了，底氣自然足了。
呂布打算將幷州狼騎擴充至十萬，將五原、雲中等幾個郡的軍隊好好整頓一番，同時也將張遼、高順、曹性等心腹將領的專屬特殊兵種建立起來。
然而，真正開始動手呂布才發現，有錢並不是萬能的！
呂布手下的幾個郡也都是偏遠郡，郡中城池多數殘破不堪，武器製造水平低的令人落淚。
而幷州狼騎等高等級特殊兵種所需的裝備當然不是尋常貨色，以五原郡現有的生產速度，十萬狼騎擴充計劃得等到一年之後，更別提其它軍隊的整頓、擴建了。
另外，有商戢在旁邊襯托，呂布對精良級裝備也有些看不上眼了。不要求能完全比照平州軍，但自己主力部隊怎麼也得配備百鍛級別的裝備才說的過去啊！
要知道平州軍的戰軍已經半鑌鐵化了，幾支精銳特殊部隊更是奢侈到已經普及銀輝級裝備了！
等級越高的裝備製造速度越慢，按照呂布的規劃，軍隊裝備全部更換一遍，以呂布勢力如今的裝備製造速度，估計得到三年之後！
這令呂布如何能忍耐？
他還惦記這商戢的會獵草原覆滅鮮卑的計劃呢！按照商戢的計劃表，別說三年了，一年後黃花菜都涼了！
在陳宮的建議下，呂布一方面大力整頓現有的鐵匠工坊，另一方面則對外採購適合的裝備。
而最佳採購對象自然就是商戢了。
事實上，之前平州各郡的冶煉水平比之呂布都有所不如。只是商戢從黑水塞時期就非常重視鐵匠工坊的建設工作，主政平州後更是一刻都不敢放鬆。
前前後後在這方面的資金投入就算沒有一億也有八千萬了，鉅額的資金投入帶來的是水平急劇提升。
如今平州的冶煉水平不敢說全國領先，但至少也處於一流水平。精良的裝備也是平州軍戰無不勝的保障。
開足馬力，呂布所需的裝備大概三個月就能全部完工。
對於這個結果呂布非常滿意，三個月的時間還是能等得起的。
不過想想這批裝備的售價，呂布又是臉色一苦。雖然沒有談到具體的價格，但按照估計，就算商戢給個友情價，一千萬金也拿不下來！
辛辛苦苦當二道販子賺得錢轉瞬間就花了大半！
幸運的是呂布可以將淘汰下來的裝備轉手高價賣給軻比能，趁機再賺上一筆。
“有文臺幫忙主持政務，如今的已經勉強實現了自給自足。等軍隊整頓完畢，就向商將軍學習，拿越來越不老實的南匈奴練練手，應該能從南匈奴身上再榨出一筆。
一旦時機合適，與商將軍一起會獵鮮卑，只要幹掉鮮卑，啥都有了！”暗地裡琢磨一下，呂布覺得自己的計劃可行。
一想到會獵鮮卑於草原之上，呂布就感覺渾身熱血沸騰。
“將軍，咱們什麼時候出兵草原？布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呂布看向商戢，滿臉激動地問道。
“不急不急，軻比能與步度根的大戰雖然已經動搖了鮮卑的根基，但主力猶在，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我們還可以再等等。怎麼？莫非奉先不願繼續在鮮卑身上賺錢了嗎？”
商戢遙遙頭，笑着看向呂布。
“嘿嘿，不急不急！還是等等好，還是等等好！”呂布聞言頓時反應過來，我着啥急啊？現在這不就挺好的嗎？每月簡單的動動手就能賺這麼多錢，何樂而不爲呢？
“奉先，今後與軻比能交易的時候可以幫我注意一些特殊的東西，比如說之前的那些丹方我就很喜歡。如果有一些新奇的玩意我願高價收購，也可以直接在我這兌換裝備物資等。奉先不妨留心一下！”
看着手中的匣子，商戢若有所思的說道。
鮮卑是匈奴之後的另一個草原霸主，底蘊深厚氣運悠長。手中肯定有很多特色文明物品，商戢對這些東西非常感興趣。
而如今鮮卑大亂，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機會，運氣好說不定就能淘到一些稀釋珍寶。即使失敗也就損失了一些低級裝備，完全不值一提！
“好好好，完全沒問題，如今我可是軻比能‘最信賴的朋友’！”
呂布哈哈一笑，有些得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