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黑炮一夥人瞬間傳來一陣騷動,對手都還沒看見,自己這方就先折了個人,這事兒換成誰都得發虛,說話的功夫剛纔到底的那個傢伙又慢吞吞爬起來,只是持槍的左手上血流如注,釘着顆子彈,能夠在燈光如此昏暗的地方。準確無誤的射傷對方一隻手,躲在公園深處的人實力可見一斑。
“公園裡是誰啊?”我側頭低聲問魚陽。
魚陽神秘兮兮的一笑道;“師兄來了,師父還會遠麼?”
“師兄?你師兄誰呀?”我迷惑的問道。
“孫至尊啊。”魚陽撇撇了嘴巴:“虧你跟他還是獄友呢,操!”
我這纔想起來這個人,老早以前我從石市看守所服刑,結識的那個號長,感覺他挺講究,又擅長做土槍,我出去以後就把他和另外幾個獄友全弄了出來,後來一併丟給胡金組成了毒蛇堂,後來據說朱厭把他和魚陽都收了當徒弟,只是一直都沒見過這傢伙。我也漸漸忘了他的存在,此刻冷不丁聽見他的名字,我心底不由有些震撼,朱厭是個外掛。教出來的徒弟竟然也這麼病態。
魚陽壓低聲音道:“不止他來了,毒狼風華應該也就位嘍,今晚上的遠程狙擊,咱們佔優勢!”
對面黑炮一衆經過一陣騷動後,快速平息下來,黑炮?子往外“呼呼”的喘着粗氣,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手裡的槍遞給旁邊的小弟,接過來一把砍刀,晃動兩下腫的像個豬頭似的腦袋厲喝:“小佛,別說我們欺負人,老子給你機會,你們不是想靠刀上見功夫了,我特麼滿足你,來吧!”
說話的同時,黑炮朝前邁開了腳步,後面密密麻麻的人羣也跟着往前涌動,遠看還不覺得多瘮人,近處瞅着這麼多人頭,我腳心都不由的冒冷汗,小佛爺也是個驢脾氣,被人這麼叫板,冷着臉就走了出來。
佛奴緊隨其後,二人如同兩條入海蛟龍似的,霸氣十足的橫在了黑炮一行人的身前。
“操特媽得。誰敢碰我磕過頭、喝過酒的拜把子大哥,拼了!”我胳膊一揮也跑上前去,魚陽和王瓅、扈七慢我半拍的也跟了上去,我們一行五個人直視百倍於我們的敵人。全都做好了被砍死的準備。
“蔣大腦袋,我知道你就從人堆裡貓着呢,老子現在指着你?子罵聲草泥馬,幾年前我能把你捶的沒脾氣。今天踩在你的地盤照樣能把你掀翻!”小佛爺伸手指向對過黑壓壓的一片人昂聲咆哮。
黑炮“嗷”的吼叫一聲,一馬當先的拎着片刀就撲了上來,可惜這個傻籃子剛跑出來兩步多,“呯..”的又是一聲槍響,子彈再次在他的腳跟前炸開花,魚陽一手接電話,一手指着黑炮冷笑:“我哥們讓我告訴你,勢不均力不敵,再他媽等一會兒。”
“什麼意思?玩不起啊?”黑炮梗着脖子一臉憤怒。
“玩起玩不起,你能咋地?有能耐你再往前走一步看看。”魚陽乾脆耍起了滾刀肉,賴皮似的吐了吐舌頭:“就他媽欺負你們沒有狙擊手呢,你能咬我不?”
魚陽剛說完話。從我們身後的公園大門口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緊跟着就看到一大波上身穿黑色t桖,底下套迷彩軍褲的小青年井然有序的走了出來,差不多能有一百五六十人。
一半人的長相我都很熟悉,赫然正是我的惡虎堂,還有一半高?樑、寬額頭,幾乎都是少數民族的模樣,沒意外的話應該是朱厭替我收編的“疆北堂”,這羣青年帶頭的人更特麼讓我意外,居然是倫哥和胡金。
倫哥剃了個異常精神的卡尺頭,穿件白色的緊身背心,胳膊上的花臂紋身異常顯眼。兩手捧着把單管獵槍,走在最前面,胡金手裡託着一把一米多長的消防斧跟在左側,光着膀子,一身花花綠綠的文繡圖同樣顯眼。
“怎麼着弟弟?聽說你要跟我家小爺叫號啊!你告訴我你是啥輩分?”胡金拖着消防斧,大馬金刀的走在最前面,手裡的斧子“咣”的一聲磕到地面,發出一聲脆響。
“三哥!”兩個堂口的兄弟齊齊彎腰吶喊。
“哥。你們咋來了?”我又驚又喜的望向倫哥,望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我心中真是無限澎湃,嘴角上的笑容瞬間飛揚起來,這些人都是我的底氣,就是我敢走南闖北、肆無忌憚的榮譽。
“你這個龍頭都被逼着拎刀子往前躥了,我能不來麼?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家沒人了,王者就剩下個名兒呢!”倫哥眯着眼睛,兩臂夾着單管獵槍,衝小佛爺撇撇嘴:“佛哥,下次只道的時候,能不能說的明白點,內個字念特麼筱,不念悠,害的我們打聽了半個多點。”
“我一個文盲能認識多少字..”小佛爺聳了聳肩膀。
“先辦正經事,待會再嘮海嗑。”倫哥叼着菸捲,三步並做兩步的跨到黑炮面前,率先喊話:“你麻痹的,就是你跟王者叫號啊?夠資格不?”
黑炮被我們突然蹦出來的這麼多外援給唬懵逼了,眨巴兩下眼睛道:“我不認識什麼王者..”常在社會上混的人,最基本的就是眼力勁,黑炮不是腦殘,自然一眼可以看得出這一百多虎背熊腰的青年都是什麼段位,氣勢上不免有些下沉。
被倫哥搶了風頭的胡金,感覺有點尷尬,不等黑炮把話說完,沉着臉直接一斧子就掃了過去:“不認識好辦,今天就讓你認識認識!”
黑炮嚇了一跳。連連往後躲閃,險而又險的避開胡金這一斧頭,剛要吱聲,胡金兩手攥住斧頭把。從上自下又是一個狠劈,也就幸虧黑炮腳步挪動的快,不然他肯定被這一斧頭給削成兩半。
黑炮一夥人中馬上躥出來十多個拎着片砍的小青年,這幫人剛要包圍胡金,三四個“惡虎堂”的兄弟已經拎着軍刺迎了過去,在金三角經受了一兩年苦訓的惡虎堂兄弟,哪個扔出來都是精英,對付兩三個敵手簡直跟玩似的簡單。
胡金騰出空間。兩手拖着消防斧再次要往黑炮的腦袋上削。
當着上千馬仔面前被人這麼捋虎鬚,身爲“扛把子”的黑炮也急眼了,一把從邊上的馬仔手裡奪過來手槍,指着胡金怒吼:“草泥馬。今天咱倆誰也別活了..”
“呯..”的一聲槍響,黑炮手裡的槍“咣噹”一聲掉在地上,他疼的捂着手臂就“啊,啊”慘嚎起來。
“玩軍火你是選手不?”胡金看都沒看,斧頭刃徑直嵌在黑炮的脊樑上,左手攥住他的脖領一把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右手掄圓臂膀就是一個響亮的反抽,聲音那叫一個響亮。
與此同時,黑炮他們的身後突然又傳來一陣馬達的轟鳴聲,隔着老遠就看見最少二三十輛汽車亮着大燈堵住了這幫人的去路,從車裡跳下來不計其數的青年,一言不發的拎着傢伙式捅了黑炮這幫人的“菊花”。
前後被夾擊,再加上自己的主將被人薅着脖頸“噼裡啪啦”的猛扇耳光子,這千把號馬仔頓時亂成一鍋粥,小佛爺高聲嘶吼:“麻痹的,肥波和柺子可算把幫手帶來了,弟兄們跟我幹!”
說罷話,小佛爺一馬當先的就衝了出去,此刻的氣氛真心讓人有點熱血沸騰,我喘着粗氣剛想要往前蹦躂,魚陽和王瓅直接拽住了我,魚陽咧嘴壞笑:“哪有龍頭身先士卒的,老老實實窩在後頭觀戰就行了,剩下的事兒交給我們辦...”
第五更!
未完待續,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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