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婷婷淚眼婆娑的一個勁點頭,有些手足無措的揉捏衣角,兩手緊緊的握着大偉的手掌。
紅臉胖子從腰後摸出手銬,不耐煩的打斷二人,獰笑着說:“行了,別兒女情長了,等案子問清楚你們有的是時間聊,麻煩先跟我回局裡一趟!”
歐豪面無表情的掃視一眼紅臉漢子道:“攀高枝,可把你牛逼壞了!希望鄭家能保你平步青雲哈。”
紅臉胖子不自然的別過去腦袋嘟囔:“歐主任,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邵鵬嘴角揚,眯縫眼睛看向他問:“朋友你敢告訴我,你家在哪住不?回頭我高低給你送面錦旗。”
紅臉胖子咬着嘴脣給自己壯膽:“你不用嚇唬我,我既然敢穿這身制服,不怕你們打擊報復!”
我走到大偉跟前,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進去以後別硬挺着,如果他們給你刑,你把事情往白狼或者雲飛身推,他倆都去阿國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其他事情不用管,只要你沒殺人,誰特麼也不能把你咋地!”
“我明白哥。”大偉點點腦袋。
紅臉胖子不客氣的推搡我一下,趾高氣揚的出聲:“麻煩讓一下趙總,我們要收隊了!”
我擰着眉頭看向他冷笑:“你記住了,我肯定私下找你嘮嗑。”
目送這幫人將大偉帶走後,我看向歐豪問:“到底啥情況,你說話都不好使了?”
歐豪無奈的回答:“不是我說話不好使,是現在誰說話都沒用,省裡面最近下達了幾份嚴查紀律的件,這個節骨眼鬧出來事兒,隨時有可能下課,臨近幾個市已經下臺好些人了,三哥你見諒。”
我吸了口氣道:“大偉的事兒拜託了。”
“放心,我跟大偉也是好哥們。”歐豪擺了擺手。
邵鵬面無表情的問歐豪:“剛剛那個胖子是哪個組的?”
“市南區警局,大案二組的好像,是個小隊長,這陣子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搭了鄭波那條線。”歐豪想了想後說:“三哥,你別管了,他畢竟穿制服,你亂搞容易出事,我想整他,往後有的是機會。”
“嗯。”我舔了舔嘴脣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寒暄幾句後,歐豪離開了,想辦法替我找人給大偉開脫。
我們幾個人坐在急診室走廊的椅子悶着腦袋抽菸,等了差不多有兩個多鐘頭,佛奴終於被推了出來,萬幸的是這孩子命硬,讓捅了五六刀,只是被劃傷了肝臟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肯定需要好好療養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歐豪也給我打來電話,大偉的情況不太樂觀,今晚對方確實死了一個人,死者的家屬從警局門口又哭又鬧,想要把大偉保釋出來難度特別大。
“我需要做什麼?才能幫到我弟弟。”我低聲問。
歐豪想了想後說:“找到跟死者一塊的那幫小混混,讓他們作證死者不是被大偉、佛奴打死的,一個法醫告訴我,死者有先天性心臟病,今天晚又喝了不少烈性酒,可能纔是真正的死因,可今晚大偉不巧不巧的正好拿凳子拍了對方腦袋一下也是事實,這他媽解釋不清楚了,但是隻要那幫小混混改口供,承認事情結束後,他們一塊去某某地方喝過酒,剩下的事情我能辦。”
我嚥了口唾沫說:“行,我去找找那羣小混混,辛苦啦豪子,大偉那頭你還得使使勁,別讓他在裡面被欺負。”
“咱是哥們。”歐豪疲倦的回了一句。
掛掉電話,我交代了罪和孟召樂、魚陽幾句話後,領着邵鵬離開了,坐在車裡,邵鵬的驢脾氣又來了,咬着菸嘴獰笑:“草特爹的,看來我回歸的第一炮得先從那個紅臉胖子開張,這一兩天我摸摸底開整。”
我攥着拳頭道:“他是盤小菜,今晚咱們燉條大魚。”
“燉誰?”邵鵬立馬來了興趣。
我吐了口煙霧說:“身邊不躺下幾個關係密切的人,我看鄭大少是不會明白對這個社會應該充滿敬畏,今晚辦掉陳坤。”
“陳坤?從金鵬安保跑回來的那個籃子?”邵鵬嘴角頓時翹:“那小子逼本事沒有,過去在金鵬一直號稱自己是武官,結果讓我和老洪打的找不到北,估計家裡有什麼親戚在軍隊裡當官,不然不能在金鵬地位那麼高。”
我搓了搓臉蛋子說:“沒事兒,他爹算是聯合國秘書長,該掛也得掛,我不信狗日的身有雷達二十四小時照耀他。”
說着話,我掏出手機撥通宋子浩的電話,那邊直接掛掉,幾分鐘後宋子浩給我回了條短信,一個問號。
我快速編輯一條短信:“我要陳坤的住址,越詳細越好。”
十多秒鐘後,他給我發過來一個地址,我和邵鵬按照地址找了過去,一直以來,我以爲陳坤這種人算不是住酒店肯定也是睡洗浴,沒想到丫竟然住在市北區一棟特別不顯眼的公寓裡。
我和邵鵬剛到地方,宋子浩給我打過來來電話,聲音很小的問:“哥,你問陳坤地址幹嘛?”
我陰沉的笑道:“找他敘敘舊,狗日的回到住的地方沒?”
宋子浩輕聲回答:“沒有,他跟鄭波還有幾個搞房地產的老闆在酒店裡打麻將,今晚兩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麼鬼,不過陳坤每天都會回住的地方,他好像有什麼心理疾病,在別的地方睡不着覺。”
我咬牙說道:“今晚大偉和佛奴被偷襲了,佛奴差點掛了,大偉進去扛罪了。”
“什麼?”宋子浩不由提高嗓門,隨即又刻意壓低一點問:“那他倆現在怎麼樣了?我想起來了,肯定是那幫剛出獄的小痞子,今晚鄭波在酒吧請他們喝酒來着,走的時候還一人給了點錢,但是鄭波和陳坤都沒跟我說過這事兒啊。”
我擰着眉頭道:“他倆暫時沒什麼大礙,我估計鄭波對你起懷疑了,你抓緊時間閃人吧。”
宋子浩答非所問的說:“你準備搞陳坤了麼?”
“嗯。”我點了點腦袋承認。
宋子浩沉默幾秒鐘後,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估計他得到今天早才能回去,到時候我找藉口跟他一塊過去住,辦陳坤的時候,你順便捅我幾刀,陳坤要是沒了,鄭波能用的人只剩下我,到時候我隨隨便便抓鄭波幾條把柄,讓他跪下,他也絕對沒脾氣,只要咱們做戲做的逼真點,鄭波肯定不會懷疑。”
我琢磨一下,直接否決:“太冒險了,你別扯犢子。”
宋子浩苦口婆心的說:“哥,不這麼幹你還有別的法子治住鄭波麼?他爹身份在哪擺着呢,殺不得,還管不住,陳坤沒了,狗日的用不了多久還能再找出來王坤李坤,你聽我的吧,而且我是以叛徒的身份出來的,不做出來點啥,回去以後那幫兄弟怎麼看我?”
我猶豫了片刻後,嘆了口氣說:“行,暫時按你說的,但如果你發現情況不對,必須馬撤出來。”
“好!”宋子浩利索的答應下來。
放下手機,邵鵬仰頭看了眼公寓衝我笑道:“咱們進家等他唄。”
“沒鑰匙,你會穿牆術麼?”我撇撇嘴說。
邵鵬不以爲然的伸了個懶腰道:“需要個雞毛鑰匙,給我一根細鐵絲,我能撬開央錢庫。”
我倆閒扯着走陳坤住的公寓裡,看了眼防盜門,邵鵬不屑的笑了笑,從樓道里找到一根細鐵絲伸進鎖孔裡捅咕了半天,鎖子“嘎巴”一聲還真讓他撬開了。
我翹起大拇指說:“牛逼啊,以前咋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技能?”
“操,我更習慣直接砸門。”邵鵬下打量幾眼防盜門,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我剛打算拽開門往裡走,邵鵬拽住我的胳膊搖搖腦袋道:“別急,我看看丫有沒有設置什麼機關。”
說着話,他輕輕拉開門,從門縫裡掉出來一條一指來長的小紙條,不注意的話,還真發現不了,沒想到這個陳坤還挺機敏,這要是我們直不楞登走進去,肯定等不回來他,邵鵬齜牙一笑道:“我說狗日的不可能白在阿國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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