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2 你沒見過的樣子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後,臥室門被“嘭”的一下輕輕關,房間內徹底沒了動靜,我尋思總算特麼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了。!
可有時候是這麼怪,她剛剛從耳邊嘟嘟囔囔煩我的時候,我巴不得她趕緊消失,等人真的沒影了,又感覺好像缺少了什麼,我把這一切歸於賤,沒錯!是妥妥犯賤!
迷糊了沒多會兒,我開始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踏實了,從牀又賴了十幾分鍾,乾脆爬了起來,繞着她家來回溜達,江琴這套房滿打滿算只有一室一廳,裝修的馬馬虎虎,不過特別溫馨,至少讓人有家的感覺。
本來我想抽支菸的,結果半天愣是沒找到打火機,索性趴在窗臺望着樓底下發呆,江琴住的這棟公寓距離警局特別近,從我的方向可以清晰的看到警局大院,整個小區裡時不時能看到一些穿制服的班下班。
我一個在逃犯竟然住在公安局的單身公寓裡,不得不說真是件極其諷刺的事情,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看了眼是罪的號碼,我迷惑的接了起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新號碼的?”
罪笑呵呵的調侃我:“魚哥告訴我的,他說你這會兒估計還沒起牀,咋樣大哥?啥時候把新嫂子領出來給我們看看啊?”
“這個狗籃子,我給他打電話死活不接,你打反而我好使。”我沒好氣的臭罵:“罪啊,你千萬別跟魚陽學的四六不懂,啥話都往出瞎扒扒。”
罪哈哈一笑道:“不扯了,跟你彙報點正經事,我昨晚聯繫了幾個在青市玩的挺有深度的老地痞,各行各業的都有,今天開始正式跟虎嘯商會開磕,我和狍子這段時間可能不會露面,我倆躲在暗處好好的捅咕捅咕王延慶,有什麼事情你打我這個號碼成。”
我想了想後出聲道:“自己多加幾個小心,現在形勢越來越緊張,自己啥情況心裡有點數,聽明白沒?”
罪篤定的迴應:“放心,我躲在背後捅咕,絕對不帶往明面站的,想辦法把青市禍禍成一鍋亂粥,讓他王延慶也綱線,我找地方藏起來。”
我正打電話的時候,房門“咣”的一聲開了,江琴風塵僕僕的拎着兩個塑料袋走進來,袋子裡裝着一些蔬菜和肉食,見我趴在窗戶臺邊吹風,她微微一愣,揚起雪白的脖頸,撇嘴冷笑道:“敢情剛纔是跟我裝呢?呵呵”
我迅速掛掉電話,邁着“乾清宮總管”還標準的夾襠步跑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笑嘻嘻的出聲:“兒子撒謊,我剛纔呼嚕聲還打的跟拖拉機似的,在你進門的前一分鐘正好來電話了,對了,你不說你班去了麼,咋又好端端跑回來了?”
江琴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邊換拖鞋邊嘟囔:“怕某人餓死,看來我是多餘操這份心了。”
“某人發自肺腑的感激你。”我賤不拉幾的聳聳肩膀,隨手晃了晃她買回來的鯉魚賤笑:“你不說你信主,不吃肉的嘛?”
“主說給我放幾天假,陪着你這個俗人吃點俗食。”江琴換好拖鞋以後,直接走進廚房,系圍裙,開始擺弄青菜和魚肉。
“讚美善解人意的主。”我蹲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幫她摘菜洗菜,我倆瞬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幾分鐘後,江琴從我手裡接過來菜盆催促:“你趕緊睡會去吧,眼睛黑的跟大熊貓似的。”
我假惺惺的擺手道:“沒事兒,反正我也睡不着了,閒着也是閒着。”
江琴將我推出廚房門,眨動兩下眼睛溫柔的出聲:“快別給我幫倒忙了,飯好了我喊你。”
我心虛的搓着雙手問她:“姐,你這情緒波動稍微有點大,我沒弄清楚你是真心想讓我去睡會呢還是又在醞釀更大的風暴?”
江琴眉梢挑動,似笑非笑的歪嘴道:“你啥時候變得那麼害怕我了?”
我吸了吸鼻子道:“這周圍都是警察,你隨便喊一嗓子,監獄無期的房產證我妥妥拿到手了。”
“去去去,邊玩去。”江琴掩嘴一笑,將我徹底推出廚房,隔着門板我隱隱約約聽到她好像在哼小曲,看來心情應該由陰轉晴了。
我重新回到臥室躺下,沒多會兒迷迷瞪瞪睡着了,這一覺睡得格外的踏實,再一睜開眼已經臨近午,聽着廚房裡傳來“叮叮噹噹”炒菜的聲音,我心頭涌過一股子形容不出來的安穩。
我倚靠在牀頭自言自語的呢喃:“其實這種生活也蠻好的。”
沒多會兒江琴推門喊我起牀,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已經擺在桌,坐在桌邊,我沒出息的嗅着鼻子,順手抓起一大片火腿腸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呢喃:“真香,這水準到七星級酒店去應聘廚師長都屈才。”
江琴拍了我手背一下笑罵:“吃飯前要洗手,這點規矩都不懂呀?”
“誰讓你把菜炒的那麼香勾搭我。”
一陣嬉鬧過後,我倆面對面而坐,江琴搓了搓臉頰衝着我問:“喝點?”
我沒正經的調侃:“喝酒可以哈,咱可提前說清楚了,喝完酒不許亂性。”
“切,我沒見過男人。”江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光着小腳丫一蹦一跳的從冰箱裡拿出幾罐啤酒,遞給我一罐,自己打開一罐,舉起來道:“歡迎你到我家做客。”
“感謝東家破費嘍。”我煞有其事的點點腦袋。
之後我甩開膀子開始往嘴裡猛塞,不得不說江琴的廚藝絕對是我認識的所有女人裡最棒的一個,之陳圓圓還要強不少,而且做出來的菜式也特別精美,一看知道肯定費了不少心思。
“你咋不吃啊?看我能看飽啊?”我仰起頭望向她問道。
江琴臉色泛着紅暈,小手拖着尖尖的下巴頦,喝了一口啤酒,微笑着說:“感覺你這段日子肯定都沒正經吃過一頓飯。”
我愣了一下,嘆口氣道:“確實,除了盒飯是快餐。”
江琴輕抿嘴角,一眼不眨的看着我出聲:“何必把自己搞的那麼狼狽,如果你想吃了,給我打個電話,我隨時隨地都可以爲你準備好飯菜。”
我夾菜的手稍稍停滯一下,隨即擠出一抹笑容道:“那怎麼好意思呢,萬一你正跟男朋友約會,我突然介入算怎麼一回事。”
江琴眼神有些發直的呢喃:“你真的不懂?”
我低下腦袋,猶豫了好半晌後,低聲吐出倆字:“不懂。”
“呵呵,被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你不懂是因爲你從來沒有真真正正的想過我,沒有去站在我的角度盤問自己幾個爲什麼。”江琴揚氣纖細的脖頸,一口將罐裡剩下的啤酒倒進嘴裡,兩手抱在胸前無聲的輕笑:“在你看來我一定是個金剛不壞的鐵姑娘,沒心又沒肺,在你看來我身邊一定熱鬧非凡,從來不缺乏追逐者,因爲我的隨叫隨到,讓你感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對麼?”
我捏着啤酒罐子,聲音嘶啞的望向她:“我從來沒這麼想過,你有很多樣子我都沒見過。”
“沒錯,我確實有很多樣子你從未見過,你沒有見過我在洗澡時,因爲你發消息給我,我擦擦手秒回的樣子,你沒有見過我在人潮涌動忙碌時,因爲你一通電話,十幾秒跑進廁所的樣子,你沒有見過我每天抱着手機等你回消息的樣子,你沒有見過我每次都打了一大堆字想要發送給你,最後卻又刪除的樣子,是因爲你沒有見過,所以你總是那麼有恃無恐。”江琴笑的很蒼白,臉的表情讓人沒由來的一陣心疼。
我深呼吸一口氣朝着她低聲吐氣:“對,對不起”
江琴目光遊離,俏臉通紅一片,小手輕揉太陽穴,暈暈乎乎的呢喃:“你什麼時候對不起我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對不起你。”
說着話她抓起手邊的罐啤,晃了晃後,癡癡的笑道:“沒酒了,等我一下,我去拿紅酒”
江琴邁着長腿,光着腳丫晃晃悠悠的從我身邊走過,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猛地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江琴腳跟沒站穩,一下子栽倒在我懷裡,腦袋倚在我胸口,盯着我的眼睛眨巴兩下,柔聲道:“怎麼?難道你喝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