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個時間節點對周烈來說十分重要。
在一衆飛蠍守護下,串聯所有血脈禁咒符文,以及相關次級符文和次次級符文的大陣一點點運作起來。
整個過程就像小驢拉磨,很費力,很緩慢,還有中斷的可能性,不過在周烈的努力下,依然推動下去。
“呼”的一聲,這不是真實聲音,只是感覺。
只不過這種感覺十分真實。
周烈跌入血池,起初還算溫暖,很快就變得冰冷,凜冽,徹骨起來,與此同時渾身血液燃燒。
左半邊身軀烈火焚身,右半邊身軀冰寒刺骨,腦袋承受着一輪輪暈眩,身體變得僵硬不堪。
種種感覺,種種幻象都衝着非常糟糕的方向發展。
要不是周烈的精神力量之高冠絕天下,並且他將內宇宙淬鍊疊加了兩百多萬次,否則一秒鐘就會壞血敗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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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與這具飛蠍身軀一起誕生的飛蠍幫了大忙,雖然他們失去了記憶,可是血脈之力還在,宛如數千根定海神針抵擋異象侵蝕。
紫蠑螈突然回身望去,他發現小蠍子的氣息變得格外古怪,時而深遠,時而曠達,時而刁鑽。
就算他見多識廣,也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蟲族身上出現這麼多深邃氣息,彷彿每道氣息的盡頭都連接着偉岸至尊。
“不,這不可能!”紫蠑螈緊縮身體團成一個球,所有雄心壯志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曾經的紫蠑螈天不怕地不怕,在邊遠地區稱王稱霸,每過一段歲月就會駕馭蟲汛收割生命。
他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只要凝聚出夢寐以求天珠,那十二個位置必有自己一份。
然而今天的經歷讓他意識到,你大爺還是你大爺,如果隨便向始祖亮劍,也許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坑死他的死法絕對千姿百態,也許是被陰死的,也許是被忽悠死的,也許是被暗殺死的!
總之,他還是個稚嫩寶寶,連小毒物這等存在都深藏不露,玩轉迷幻之祖的天珠不說,眼下更是弄出一系列可怕氣息!
隱約之間,紫蠑螈無比篤定,小蠍子身上隨意暴露出來的某些波動都有可能造成大規模精神污染,真是江湖險惡,步步是坑。
很快,紫蠑螈的心態崩了,他開始重新審視小蠍子,這丫的是不是故意的?就等老毒物他們爆發,好躲在領域之中坐享其成。
萬壑劇毒領域,走鱗貪吃領域,刀鐮元素領域,覆蓋範圍已經囊括進去數十處世界,中間的虛空更加寬廣,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出現變數。
“轟……”光影扭曲,呈現出一尊玄妙莫測身影。
這身影時大時小,大時比萬壑撐起的劇毒領域還要廣闊,小時微如芥子,你根本查找不到。
更加可怕的地方在氣息,混沌高懸,玄妙在側,當今種種蟲族好似都從這道身影開始,僅見虛影便覺得自己矮着一頭,始祖也是如此。
不等萬壑追尋感覺,探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恍惚之間只覺得自己閃了腰,有什麼東西正在開花,花蕊之中出現巨貝。
這巨貝隨即展開甲殼,可以包容早期九維宇宙,甚至九維宇宙就是他一個念頭製造出來的。
此等存在似在挑戰想象極限,當今蟲族完全無法理解。
還有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是前一刻,也許是後一刻,時間因爲這兩道身影出現變得顛倒錯亂。
離遠看去好像敦敦實實巨巖,靠近才發現他是一尊龐大到無以復加的巨蟲,比那製造低維度宇宙的巨貝還要恐怖。
無論是可大可小的玄妙奇蟲,還是誕生自未知花蕊的巨貝,或者是這尊傻愣愣“岩石”,他們都沒有最後出現的存在奇異。
那是一團氣,無法強行描述,看不清具體輪廓,與某些禁咒符文的輪廓有着極高相似度,可是等你仔細觀察時,又覺得似是而非,其身影要在腦海中化去。
就是這樣四尊存在,他們沒有實體,只有微弱氣息,卻隨着某種契機與太古之前的時空出現奇異交集。
“咔嚓,咔嚓,咔嚓……”
四種雷電出現,玄妙之雷,催化之雷,毀滅之雷,元氣之雷。
深淵之下那些非常不起眼的偏遠蠻荒之地,那些已經在歲月之中覆滅的領地,那些沉睡多年的廢墟一起震動。
“這種震動?”萬壑驚駭,刀鐮戒備,走鱗凝重。
這種震動是腳步聲,古老之前的古老,久遠之前的久遠,某些傳說中的氣息正在復甦。
“什麼鬼東西?”走鱗感受到威脅,駕馭貪吃領域想要吞噬對方。他啥都不做還好些,他僅僅動了個念頭,貪吃領域尚未付諸行動,便聽到四道憤怒嘶吼。
“吼,大膽!”
四位至尊簡直不敢相信,在歲月盡頭有蟲族膽敢逆祖,膽敢染指他們的無上光輝,哪怕他們註定凋零,卻達到了那種程度,屹立巔峰者不容褻瀆!
“殺!”殺意井噴,在這四位之中隨便得罪一位都要受到天譴,竟敢一起得罪四位,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周烈就在領域之中,深受三位前輩“呵護”。三大領域多大?他又有多大?四位大地母蟲很難相信一隻三十六米長的小跳蚤,不,對於他們來說那是微生物,居然在染指專屬於大地母蟲的威嚴和榮耀。
誰的目標大?這還用說嘛?三個同樣爬上巔峰的後來者正在挑戰久遠前的權威。
不就是隔着萬古一戰嗎?儘管隔得確實有些久遠,可是四尊大地母蟲處於上游,總歸有很多便利手段,比如說干涉對方的成長曆程,設置某些障礙。
“吼……”走鱗大怒,他感覺自己體內出現貪吃蛇血脈,與這四個老掉牙的老傢伙脫不開干係。
“你們是大地母蟲?”
還是萬壑學問高,他如果生在人族,絕對是搞科研工作或者考古學的一把好手。
“玄圭,巨壩,天塞,聖垣!不會錯的,是你們!”
“小東西,是他搞的鬼,是他!”萬壑手舞足蹈,可惜語言不通,人家大地母蟲聽不懂,他們只感受到竊取血脈奧秘和大道權責的滿滿惡意。
萬壑搞明白緣由差點氣歪鼻子,他現在不得不戰,因爲那隻小蠍子有他的血脈,刀鐮和走鱗或許脫離得開,而他別想了!趕快阻斷大地母蟲對這個時空節點的干涉纔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