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宸宇擡起頭,只見他眼眶泛紅,太多複雜的情緒,看得薛晴更加揪心。薛晴換了個姿勢,雙腿夾在他的腰間,手摟着他的脖子,這樣的姿勢他們可以靠得更近。
“告訴我,好不好?”見皇甫宸宇遲遲不說話,薛晴又柔聲的誘惑,那種軟軟的聲音似乎夾雜着某種魔力,讓皇甫宸宇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額頭相抵,薛晴極致的溫柔,皇甫宸宇的意志也漸漸渙散。爲什麼要這麼爲難彼此?!爲什麼不大膽的跟薛晴說清楚,給她自己選擇。
皇甫宸宇知道,歸根結底還是因爲他害怕。害怕知道真相的她會爲難,會離開他。現在這樣,至少還可以看到她。
“老婆……”許久之後,皇甫宸宇才輕聲的喚道。薛晴只是一怔,她想也沒想,就認真皇甫宸宇這一聲老婆是叫她的。
“……老公,你是我老公?”薛晴的聲音有點顫抖,開始,她就以爲他們應該是情侶的關係,現在才恍然想起來,皇甫宸宇手上的婚戒,還有她無名指那個戒指的印記。原來他們已經是夫妻。
可是到底是因爲什麼?她竟然會忘記自己的丈夫,而忘記之後,還會條件反射的做出那麼多親暱的舉動。那些動作幾乎都處於她本能的。他們的感情一定深刻到讓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恩……我們是夫妻,讓人羨慕的夫妻。”皇甫宸宇低聲說着。隨後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薛晴,足足說了兩個小時。
過往的點點滴滴,在皇甫宸宇腦海裡,彷彿昨日。如此深刻,閉上眼都是。
聽了之後,薛晴眼裡的淚水始終沒有平息,他們分明已經把對方當做比生命還重的人。皇甫宸宇一邊說,她腦子裡也跟着放幻燈片一樣,一張張閃過,只是平時是模糊不清的畫面,到了此刻,卻變得清晰不已。
是的,她的意識裡已經把那些丟失的回憶都給自己找回來。只是此刻的心情卻變得非常沉重。
她記起來那天在天娛酒店,那個女人囂張的說,他們一輩子不可能在一起,她記起來,在她那些痛不欲生的副作用發作時,皇甫宸宇讓她咬着他的手臂,咬的血肉模糊,也不曾說過一句話。
她還記得皇甫宸宇跟她說孩子不能要時,他眼裡的自責和愧疚,還有他的兩次流淚,都深深的印在她的心裡。
現在卻告訴她,他的父親是造成她家破人亡,讓她承受這麼痛苦的罪魁禍首。說不恨麼?怎麼可能,她本來可以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父母都疼愛她。可是因爲他的父親,她的童年變成不看回首的夢魘。
說恨皇甫宸宇麼?整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她受的這些痛苦,他受的苦並不比她少,甚至承受着更加巨大的壓力。她那麼愛他,甚至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她能怪他什麼?他根本一點錯誤沒有。
父母是無法選擇的,而他們彼此相愛又有什麼錯?她現在還記得,他爺爺嘴裡說的,他們不可能在一起,是孽緣。或許在那時候,就知道整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