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躺在牀上的瘦小身影忽然發出一陣顫動。
似乎是陳昊說的話觸動了她的內心,楊甜甜想坐起身來看他一眼,但她的內心又害怕跟陌生人接觸,從道士進門到現在,她一直都把自己蜷縮成蝦球躺在牀上,根本就不敢把頭從枕頭裡伸出來。
“哼!”
道士冷哼一聲,看着陳昊不屑地說道:“說的這麼好聽,亂編故事誰不會?那你倒是說說看,要怎麼樣才能治好她呀!”
陳昊淡淡一笑,打開書包拉鍊,取出捕夢瓶。
“想要治好小姑娘,第一步需要做的就是讓她停止做噩夢,在她的噩夢裡有太多導致心情抑鬱的場景,要是繼續做噩夢,她會越來越自閉。”
錢慶豐見陳昊說的每句話都在點上,頓時激動地在邊上問道:“那陳昊,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女兒不再做噩夢。”
陳昊看着滿臉着急的錢慶豐,安慰道:“錢臺長你放心,今天既然我找到你,那就說明,我肯定是有辦法的。”
“那就好。”錢慶豐長鬆了一口氣。
邊上的道士斜着眼睛,看着陳昊問道:“我就不相信你一個毛頭小子會有辦法,我告訴你,只有通過我專業的做法,驅散這個屋子裡的不乾不淨的東西,這個小姑娘纔會好起來!”
“我要用到的辦法很簡單。”
陳昊說着,舉起手中的捕夢瓶。
道士盯着陳昊的臉看了好一會,還以爲陳昊接下來還有很裝逼的下文,結果等了半天,陳昊都沒有再開口,才意識到陳昊的逼好像已經裝完了。
他將視線轉移到陳昊手中的捕夢瓶上,光是看上一眼,就差點沒笑死呀。
“哈哈哈,小子,你說的辦法該不會就是你手中的這個玻璃瓶吧?”
陳昊點點頭:“不錯。”
“哈哈哈!”
道士見陳昊大方地承認了,笑得肚子都差點裂開:“讓我猜猜看,你是想用這個玻璃瓶幹什麼?哈哈哈,你該不會是想當許願瓶,準備許個願,讓這個小姑娘快點好起來吧?”
站在邊上的錢慶豐看到陳昊一本正經的拿着玻璃瓶,也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陳昊,你拿這個瓶子是有什麼用意?”
說實話,陳昊一開始將捕夢瓶從系統中兌換出來的時候,也是對它很不屑的。
但既然系統都說了這是捕夢瓶,那肯定是錯不了的。
“錢臺長,這個瓶子叫捕夢瓶,可以捕捉噩夢。”
錢慶豐雖然對陳昊的話半信半疑,但他還是繼續問道:“那,要怎麼使用呢?”
“在錢小姐睡着的時候,我用瓶子捕捉她的噩夢就可以了。”陳昊淡淡地回答道。
“啊?”錢慶豐對陳昊的話大吃一驚。
要不是陳昊的確有占卜的本事,他還真的要把陳昊當做騙子給趕出去了。
踏馬的,拿一個玻璃瓶就要來裝噩夢,這聽起來很扯淡呀。
“錢臺長,你要是真的相信我的話,就讓我試上一試。”
頓了頓,陳昊看着牀上躺着的身影說道:“只不過,要等錢小姐入睡。”
“我堅決不同意!”
還不等錢慶豐做出決定,門外又響起王湘破口大罵的聲音。
她直接推門進來,看着陳昊罵道:“你少來招搖撞騙,誰說我女兒得病了?我看是你,還有錢慶豐,我看你腦子也有病!你們兩個是存心想害死我女兒是不是?”
錢慶豐看到王湘沒有半點女人的樣子,隱忍地罵道:“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不懂就給我閉嘴。”
“我閉嘴?錢慶豐你是讓誰閉嘴呢?到底是我不懂還是你不懂,你找來的這是什麼人,就算不是在上學也是個混社會的,你把甜甜交給他,你放心得了?”
錢慶豐歉意地看了陳昊一眼,瞪着眼珠子說道:“這是我找來的神醫,你愛信不信。”
“神醫?哈哈,錢慶豐,你是被外面那個狐狸精勾搭的腦子出現問題了是不是?”
王湘走到道士身邊,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是我找來的大師,他會驅鬼,比你找來的要可靠一百倍!”
道士一見幫他說話的人來了,頓時又囂張起來:“沒錯,好歹我祖上都是做道士這一行的,我得到真傳,對於驅除房間裡不乾淨的東西還是比較在行的。”
頓了頓,道士看着陳昊說道:“反倒是這個臭小子,手裡拿個玻璃瓶就說可以捕夢,這話說出去,騙騙兩三歲的小孩子可能會信,但是跟我們說,這也太可笑了吧!”
“你們兩個說夠了沒?”
錢慶豐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他看着王湘說道:“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把你叫來的這個江湖道士也叫出去,甜甜不需要你來操心!”
“不需要我操心?錢慶豐,這話虧你說得出來啊!”
王湘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甜甜好歹也是我女兒,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不操心,難道還需要你帶來的這個外人操心?錢慶豐,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們母女兩啊!”
空間不大的房間裡頓時充斥着王湘的大哭大鬧聲。
“哎,剛纔要不是有人突然闖進來,我這法事都做完了,說不定現在貴千金已經平安無事了。”道士在邊上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這話對於王湘來說又是一種刺激呀。
她走到窗戶邊上,猛力地把窗戶打開,看着錢慶豐大聲說道:“姓錢的,今天你要是跟我對着幹,我就從窗戶上跳下去!反正我活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錢慶豐對於王湘的無理取鬧,氣得額頭青筋暴滿。
他也正在氣頭上,所以不管不顧地說道:“你要是要跳的話,那就跳,愛死不死!”
“姓錢的,算你有種!”
王湘見錢慶豐沒有半點要挽留的意思,果真雙手抓在窗框下,要往下跳。
就在這個時候,躺在牀上的瘦小身影忽然發出一陣抖動。
錢甜甜慢慢地將頭從枕頭裡探出來,她額前的劉海已經被汗水打溼,小臉慘白,看不出半點血色。
她看着吵鬧的房間,看了王湘一眼,又看了錢慶豐一眼,然後用蚊子大小的虛弱的聲音叫道:“爸,媽,就讓這個小哥哥給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