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高長恭一掌落在石桌，頓時間石桌四分五裂開來。
他臉掛着慍怒的神色，轉爾看向李白問道：“那李啓海等人被拿下沒？”
“有大理寺狄大人在處理，相信李啓海等烏合之衆一定會被嚴查的。”
“這禮部當真是混亂不堪，看來女皇……威懾力還不夠啊！”高長恭帶着陰翳的神色，目光眺望長安方向。
李白聞言，眉頭一皺，這……高長恭不是女皇賬下的西北之王嗎？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高長恭看李白略帶愕然的神色，直言不諱的說道：“女皇確實是威懾力不夠，不然天下何以被這些昏庸的臣子所污染？”
“如若本王在位，本王會殺一儆百……”
“陵王……草民尚有要事需要回去先處理，請恕草民先行告退。”
李白在第一時間意識到出問題了，高長恭……內心未必是向着女皇的，而今日，高長恭邀請他前來，也不是爲了見識見識他。
顯然是想把自己也拉入他的陣營，以此來……抗衡武則天？
雖然這個想法不一定能成立，但如若這想法成立的話，那李白要麼現在撇清楚關係遠離高長恭，再要麼是與高長恭合謀。
再仔細想想高長恭的祖輩，北齊皇室，神武帝高歡的孫子，他難免不會有着復興舊朝的想法。
算他真的沒有這樣的想法，但他這樣的身份，和這樣說出來的話，想來應該也是有諸多不滿武則天。
他李白何德何能，在這節骨眼，哪敢與這樣的事情靠的太近。
畢竟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落得萬劫不復的下場。
“慢着。”高長恭壓下內心對朝堂無能的怒火，看向李白說道：“你是在顧忌什麼？”
“不是，主要是我……”
“不用在本王面前打什麼馬虎眼，本王直接告訴你也無妨，我是不服一個女人稱王稱帝，李氏皇族那麼多人，憑什麼是武曌登基爲皇？”
“算李氏皇族的嫡系無能，旁系呢？再不濟我北齊後裔難道還沒資格稱皇？”
“憑什麼她一個宮女出身的人當皇，天下誰人能服……”
“陵王，麻煩你看清楚你的立場與地位，你身爲大唐西北之王，貴爲朝廷諸侯，說這樣的話不怕隔牆有耳嗎？”
“隔牆？在我的王府還有隔牆？當然！你是一個例外，但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你不會說出去的。”高長恭壓根不擔心有人敢偷聽他的話。
只要他願意，是整個西疆脫離出來都不是問題。
但他看重的不是一個西疆，而是整個遼闊的大唐，富饒的大唐，健全的大唐。
區區西北之王，那不過是武則天看在他西北經營久了，紮根深邃，不想在他登基這段時間拿下他罷了。
畢竟他剛登基開始拿諸侯開刷，其他諸侯難道能坐的住？屆時各方起義，武曌雙手也難敵四手。
所以他想叛亂，但不會在武則天能抽出空來的時候叛亂。
他想讓李白幫他，如若華字典是西疆出版，那他的聲望會響徹大唐，響徹這片天地。
屆時算是起義，也能一呼萬應。
可惜，李白卻把華字典第一冊給了西蜀國出版，這讓他很是憤怒與無奈。
李白看着高長恭神色變幻了幾下，良久，李白說道：“確實，我是不會把你給說出去，但也希望你不要勉強我。”
“我沒勉強你什麼，我只是想說，以後你有更好的書要出版，找我，我不收你一分錢的費用，也不要你的工本費用，一樣替你推廣整個天下。”
“再說吧！”
“不用再說了，你今日得答應本王。”高長恭橫瞥了李白一眼說道：“你所研究的第一冊華字典，這面只有常用的一千多字，次常用的千多字。”
“但根據我熟讀那麼多經書，至少也認識有萬字。”
“這萬字，完全足夠讓你們出書第二冊……”
李白聞言，直視向高長恭說道：“陵王說的那麼簡單，何不你自己招募團隊來研發第二冊？我保證不會拆你的場，也不會再鑽研第二冊。”
“李白，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東西，本王是有這樣的能耐，但本王不是那些偷盜之輩，這字典的創意是你出的。”
“第二冊出書，如若不是你們出，別人肯定不會看在心裡。”
“另外你的想法很超前，很多東西都我們的想法要先進，所以非你莫屬。”
“如若我不答應呢？”李白問道。
“不答應你有兩條路，一條路滾回你的樓蘭，生死自己看着辦。”
“第二條路我現在殺了你。”
“那我選第一條。”李白不曾有絲毫猶豫，滾回樓蘭滾回樓蘭。
“你是要回樓蘭丟失了性命也不幫本王？”高長恭臉色難看不已。
“是。”
“你爲什麼不幫本王，看不起本王嗎？”
“不是。”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不幫陵王是因爲我現在的實力還太低，我只是一介讀書人，不再是過往的那個……”
“你是想說你不再是凜然大唐的劍仙李白？”
“沒錯。”
“呵……李白，挺能隱藏的？如若我所料沒錯，儒道之力起你修煉的劍道之力要厲害多了。”
“你要知道，如若你真的只是一個練劍的莽夫，我是不會找你談這些東西的。”
“在我手裡，莽夫多了去，又何須找你？我看重的是你的才華，你何不瞭解瞭解？”
“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爲何不與本王合謀，共謀一番大事？”
“李某有心無力。”
“只要你有心好，反正我選擇給你了，跟着我共謀大事，我可以給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不然你滾回樓蘭去，再要麼死。”
“本王不會留一個聰明的人隨時可能來報復我，所以你應該明白你的處境。”
李白聞言，沉吟了下來，臉色十分難看。
“退下吧！”
高長恭道：“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好吧！”
李白走了。
只是李白走出去的腳步，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