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冥領着衛斯玄直上餐廳二樓,進到一個房間,裡面有五個男子圍桌而坐,正在先聊着什麼,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其中一個穿着白色襯衣的短髮男子一看到王冥進來,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道:“冥哥,你總算來了,快快請坐!”
很快,王冥和衛斯玄向後就坐了,這時那白衣男子又狐疑地打量了衛斯玄一眼,向王冥問道:“冥哥,這位朋友有點陌生,不知怎麼稱呼?”
“他叫蘇殺,暫時跟在我身邊當我的助手。”王冥道。
“原來是蘇哥,真巧小弟也姓蘇,叫蘇轍,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一下。”自稱是蘇轍的男子笑着向衛斯玄伸出了右手,態度十分熱情。
衛斯玄本來就對這種小混混角色沒有好感,又聽聞他一見面就稱呼自己爲大哥,想必是個趨炎附勢的小角色,爲了擡高自己的格調,所以並不把對方放在眼裡,仍舊是盤着雙手,冷冷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只會殺人,不會關照人。”
蘇轍聞言不禁目瞪口呆,怔怔的看着衛斯玄半天說不出話,似乎被衛斯玄那個凌然其實震住了,半晌之後才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蘇哥難道是個職業殺手?”
“你還真說對了。”王冥忽然點頭應道,“他不但是職業殺手,而且還是很出色的職業殺手,你可能沒聽過蘇殺這個名字,可千面殺手的稱號你總略有耳聞吧?”
“哎呀,原來蘇哥就是千面殺手啊!”蘇轍不禁驚呼一聲,雙目瞪得渾圓,“何止聽過,簡直如雷貫耳,能見到千面殺手本尊,小弟實在是深感榮幸!”
衛斯玄不禁嗤之以鼻,越聽越覺得虛僞,儘管對蘇轍的話深感質疑,可也懶得去揭穿他,只是逢場作戲的微微頷首,同樣是擺出一副冷酷的表情說道:“你現在應該不會希望得到我的關照了吧?老實說,被我關照過的人都已經死了,因爲我只會關照我的獵殺對象。”
“蘇哥真是才華橫溢,連說話都那麼與衆不同,小弟真是望塵莫及!”蘇轍擺出一副誇張的表情這樣說。
“好了,不要再廢話了,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有要事要談,不是來敘舊的。”王冥忽然插了一句,語氣態度已經十分嚴肅。
“大哥有什麼吩咐只管說,我們幾個小弟一定洗耳恭聽。”蘇轍邊說邊給王冥和衛斯玄倒了一杯茶,然後才重新坐落,等候王冥的發言。
室內很靜,除了坐在王冥身邊的衛斯玄之外,其餘衆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在王冥身上,神色頗爲凝重。
王冥似乎並不着急切入正題,而是靠在椅背上,右手輕輕敲打着桌面,過了一會才望着蘇轍慢悠悠的問道:“蘇轍,你跟我多久了?”
“三年了,大哥……”蘇轍似乎也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忍不住又問:“大哥爲何突然問起這個?”
王冥並沒有回答,緊接着又問:“我待你如何呢
?”
“好……很好……”蘇轍的臉色微微發生了變化,目光中充滿彷徨和不安。
“那我現在問你,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王冥目光幽幽的盯着蘇轍,語氣也陡然變得嚴峻了許多。
“沒……沒有……”蘇轍目光渙散,並不敢直視王冥的眼睛,只是看着王冥的鼻子。正如某些人所說的那樣,眼睛通常是會說話的,所以如果不想被別人看穿自己,就別讓人正視你的眼睛。
王冥忽然一拍桌子,厲聲吼道:“到底有沒有做?如實的回答我!”
蘇轍顯然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幾乎從座上彈跳起來,他立即挺直了腰肢,瞪大雙眼死死盯着王冥,力持鎮定的振聲說道:“沒有!大哥!”
事實上,明眼人早看出蘇轍心中有鬼,衛斯玄雖然不會讀心術,可他是何等聰明之人,又怎麼會看不出蘇轍在說謊,只是他料定王冥已經掌控了大局,所以只是不動聲色的看着,似乎事不關己。
王冥聽了蘇轍的答覆後,語氣立即緩和了許多,又盯着蘇轍沉聲問道:“既然沒有,爲何剛纔說的吞吞吐吐?”
“那是因爲當時有點意外,沒料到大哥會突然問這種問題。”蘇轍努力想自圓其說。
王冥微微點頭,微微垂下頭,似乎思索着什麼,過了一會才重新昂起頭來對蘇轍說:“最近被人劫了一批貨,你也是知道的,對此你可有什麼線索?”
“線索?”蘇轍又是一驚,連忙搖頭道:“沒有,如果有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哥的。”
“是嗎?”王冥狐疑地盯着蘇轍反問。
“是的,大哥,我對此事也只是略知一二,並不瞭解其中的細節。”蘇轍道。
“可是有人在事發現場看到了你,你又怎麼解析?”王冥道。
“不……不可能!”蘇轍聞言大驚失色,好像大禍臨頭一樣,身體微微向後傾去,“大哥聽誰說的?”
“聽誰說的你不用管,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要協助外人私吞了那批貨?”王冥嚴聲逼問道。
“大哥冤枉啊!這真的不關我事,我什麼也不知道啊!”蘇轍連忙替自己辯解,身上冷汗直冒。
“老弟,借你的刀用一下。”王冥忽然靠向身邊的衛斯玄這樣說。
衛斯玄聞言立即明白,緩緩從上衣內側摸出一把尖刀握在手裡。
“按照規矩,欺瞞上司是要砍手指的,你不想要哪隻手指?”王冥對蘇轍嚴聲發問。
“我全部都要的!”蘇轍叫了一聲,本能地縮起雙手,同時猝然從座上站了起來。
“給我捉住他!”王冥向身邊的衛斯玄擺擺頭吩咐了一聲。
衛斯玄微微點頭,當即站起,瞬間欺近蘇轍,一出手就將他猛地按倒在桌上,並緊緊攥住了他的右手手腕。
蘇轍被衛斯玄死死按住,動彈不得,只好連勝求饒:“大哥饒命啊!我對你一直忠心耿耿,其心日月可鑑,不要殺我啊!”
“多說無益,先留下一隻手
再說!”王冥說完向衛斯玄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動手。
衛斯玄躊躇了一會,心念電轉之間,最後手起刀落,一刀扎進了蘇轍右手手指間的地方,發出“奪”的一聲,刀刃已經入木三分。
儘管沒有見血,可也令蘇轍驚出一身冷汗,幾乎便要暈去。
“兄弟你還是老實交代了吧,我不想爲難你。”衛斯玄也忍不住勸說蘇轍,因爲他不想讓自己雙手沾滿血腥。
王冥見衛斯玄只是嚇唬蘇轍,似乎也十分贊同這種做法,微微的笑了笑,緊接着對蘇轍說:“只要你交出那批貨,我不但不會殺你,還會給你一筆安家費,送你去別的地方,保證以後不會有人騷擾你。但如果你執迷不悟,不肯合作的話,就別怪做大哥的不講情面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王冥這番話終於攻破了蘇轍最後一道防線,只見蘇轍連連點頭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只求大哥高擡貴手!”
“很好,你終於想通了。”王冥對蘇轍投去讚許的目光,緊接着便吩咐衛斯玄鬆開手,放了蘇轍,讓他坐下來慢慢說。
蘇轍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驚魂未定地重新坐落,用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就在這個時候,變故陡生!
一顆子彈從窗外射了進來,衝破玻璃窗,也洞穿了蘇轍的腦袋!
一股鮮血從蘇轍右側太陽穴飈射而出,他的大腦瞬間就失去了意識,整個人一頭栽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在槍擊發生那一瞬間,室內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衛斯玄在內。但衛斯玄也是最快恢復理智的一個,他立即順着子彈飛行的路徑望去,正好看到對面大樓上有一個可疑的人影,應該是狙擊手無疑。此時,如果他立即飛出窗外,到對面去追趕應該還來得及阻止兇手逃跑,可他並不能這麼做,即便有變身器在身,也是不可以在衆目睽睽之下施展異能的。
也正因如此,衛斯玄錯失了絕佳的良機,只好眼睜睜的看着狙擊手轉身離開他的視線,很快消失在對面大樓頂層。
其餘的人此時還蹲在桌子底下,生怕還會有子彈射過來,遲遲不敢起身。
過了一會,衛斯玄才宣佈道:“我想兇手已經走遠了,你們可以起來了。”
王冥和幾個嘍囉聽了才驚魂未定的緩緩站起。此時,聽王冥向衛斯玄急促地問道:“可有看到兇手的樣貌?”
衛斯玄只好搖搖頭,道:“相隔太遠,看不清,而且兇手還帶着墨鏡。”
“真是豈有此理,就差那麼一點點!”王冥憤憤不平地用手捶打掌心,接着又咬牙切齒的說道:“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出那個兇手!”
“現在去追,也許還來得及。”衛斯玄還抱有一絲希望,自信能做到。
“當真?”王冥聞言十分高興,立即擺手催促道:“那你趕緊去追吧!這裡交給我處理得了!”
“我這就去!”衛斯玄可不想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話沒說完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