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街頭,許馨兒頓覺無力,她撥了通電話給霍炎,對方傳來的卻是一聲一聲令人失望的“嘟嘟”聲。
沒有人接聽。
許馨兒只能關上了手機,決定親自去霍炎。沒辦法,她只能對他發泄自己的情緒。她不知道爲什麼他這幾天連她的電話都不聽了。
她知道他一定在那露天籃球場上。於是她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籃球場果然存在着他奔跑揮汗的身影。
她氣喘吁吁地用手撐在膝蓋上,看着場上奔跑着的男孩子。雖然場上的男孩子很多,但他彷彿是最耀眼的一顆明星一般。
圍繞在許馨兒耳邊的除了女生的尖叫聲就是女生們的吶喊聲,全爲他一人!許馨兒纔想起,原來今天是霍炎要比賽的日子。
“阿炎加油!阿炎學長,最棒了!”耳邊傳來的是旁邊的女生的尖叫與打氣聲。許馨兒聽着這振奮人心的吶喊聲,連她都快要脫口而出了。
今天的場面都要失控了,她今天才真實地感受到,原來阿炎的人氣這麼高。從來就不知道他有多引人注目。
今天認真地看他在操場上奔跑,全力以赴的樣子,她才覺得原來她一直忽略了他。
當裁判最後一刻,宣佈衆望所歸的霍炎隊勝利的時候,霍炎也向觀衆席招手。表示他的高興。
許馨兒站在觀衆席上,霍炎看到了許馨兒,他的眼睛在一瞬間楞住了。他很快把目光收了回來。
他向觀衆席的人揮了揮手,然後與隊員一起在衆女生的尖發現了叫和崇拜聲退場。
人潮漸漸疏散,隊員們收拾好了衣物,對着埋頭收拾東西的霍炎打了聲招呼,說:“阿炎,我們先走了!”
“恩。”霍炎輕點了下頭,但依然沒有搖頭。他拿起了包包裡的手機發現了一通未接電話。
“阿炎…”許馨兒邁開腳步,想要走向他的時候,另一個女生了卻搶先了她一步,把許馨兒的聲音掩蓋了過去。
那女生紮了一頭可愛的公主頭,一臉崇拜地看着他,遞給了他一瓶礦泉水,“阿炎,你好棒哦!這是我給你買的水……”
霍炎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許馨兒,他的目光放到了獻殷勤的女生臉上,接過了她的水,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
“呃,我…我叫安琪。”那女生居然受寵若驚般得臉紅了起來,像兩片紅燒雲一般。
“我們學校的?”霍炎狀似無意的問,目光直接越過許馨兒,讓自己不要去在意許馨兒的存在,可他的心卻隱隱在**着,因爲他真的很在意。
“恩。”那女生點了點頭,紅着臉頭低低的。
霍炎審視了那低頭不語的女生一會兒,修長的手指抵在了她的下巴下,迫使她的眼睛與他對視,“你喜歡我?”
分不清霍炎的語氣裡的情緒,好象在詢問一件牛毛小事一樣的語氣。
只見那女生的臉更紅了,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看着霍炎那清澈的眼睛。
霍炎把頭貼近了那女生的臉
,那女生害羞地閉上了眼睛,良久,也不見霍炎有什麼動靜。
女生狐疑地睜開了眼睛。
霍炎輕輕抽回了放在那女生下巴處的手,別過臉,沒有去理會她,“你可以走了。”然後,霍炎看了眼許馨兒消失的地方,轉身就走。
風,吹得樹葉搖曳着,每一次的摩擦都像是暗夜裡的精靈在低聲地哭泣。光影斑駁,在霍炎的身上落下了淺淺光斑。
“許馨兒,你就這麼無視我的存在嗎?難道我對你的感情,你就那麼的不屑嗎?”霍炎暗自傷感着。
因爲不在乎,所以那樣走開了嗎?呵呵,說的也是。在她的心裡曾幾何時把他放在心上過?她在乎的人一直都只有王子辰。打從一開始,他就失敗了吧。
霍炎自嘲地笑了。
隱隱約約在一處角落傳來一聲聲低泣。霍炎忍不住止住了腳步,望了過去,那抹熟悉的身影那樣脆弱與嬌小,小小的肩膀在輕顫着。
霍炎迫使自己扭開頭,然後轉身便要走。可是,當他轉身的一瞬間,他還是妥協了。那聲聲催淚的聲音直達他的心底。
他又邁開腳步,向那抹身影而去。
當一雙白色的布鞋模模糊糊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許馨兒沒有擡頭,只是一個勁地掉淚。
霍炎難受地皺了皺眉,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什麼話也沒有問。他只是站在她的面前,看着蹲在那裡的許馨兒。
許馨兒頭埋得更低了。霍炎心裡的難受如蜂擁般傾巢而出。他也蹲了下來,看着如鴕鳥般的許馨兒,輕聲說道,“爲什麼每次你都要在我面前哭?”
明明知道他的心是那麼不能自控,他會這樣愛上她。
“不要管我……”許馨兒帶着鼻腔哭着說,不敢擡頭看他。只能把頭埋進膝蓋裡。
“你這個笨蛋!這次又怎麼了?又是爲了王子辰哭?你到底要在我面前爲了他掉多少淚?”霍炎的心早在她掉淚的頃刻間淪落了。
無論怎麼樣,他都放不下她的。只是他不明白,王子辰他憑什麼可以什麼事情都控制她的情緒?她要爲他掉多少淚才甘心?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他的她回來了!”許馨兒幾近絕望地擡起頭,咆哮着說。
是的。她再也不能等到他了。永遠都等不到了!
“誰回來了?”霍炎被許馨兒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不過,他知道,她的淚還是爲了王子辰那混蛋流的。即使他一直在爲許馨兒不值。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不過是她自認爲的情感垃圾箱。只要她一不開心,她就把苦水往他這裡倒。誰知道,他這個情感垃圾箱,居然喜歡上她了呢?而他的情感向誰倒?
他愛她,而她不愛他。
“劉美萱回來了!那個王子辰深愛的劉美萱回來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子辰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許馨兒的眼淚像洪水一樣涌出。
霍炎心裡一怔,劉美萱?是那個他所認識的劉美萱麼?
看着許馨兒滿臉淚水的樣子,霍炎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王子辰憑什麼可以這樣傷害她!她是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
霍炎輕輕地將許馨兒往懷裡帶,目光悠遠深長,他輕輕地說了聲,“不要哭,不要再掉眼淚了。我會替你解決這件事情的。相信我。你要的子辰,會回來的。”
“不會!不會!不會的!嗚嗚……他已經不要我了……”許馨兒拼命地搖着頭,嗚咽着說。
“我說了,相信我。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向你保證。”霍炎緊緊地抱住了許馨兒,讓情緒激動的她相信他的話。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許馨兒哭得無力了。她紅腫的眼睛擡起來,看着他。
霍炎看着她那腫腫的兔子眼,心裡萬分心疼,他反問道,“那你爲什麼要對王子辰那傢伙那麼好?”
許馨兒突然發覺自己問了句很白癡的話。是因爲她喜歡他啊。而她也知道霍炎喜歡她的,不是嗎?
許馨兒倚在霍炎的肩膀上,溫暖的懷抱,是讓她多麼依戀的感覺。只是,人錯了。許馨兒不自然地推開了霍炎,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笑了笑。
霍炎輕鬆地讓她從懷裡掙脫了。因爲他知道,她要的只是個情感垃圾箱,不需要他的愛情。
霍炎也不讓自己去在意這件事。情感垃圾箱也罷。他能看着她就好了。
“我沒事。我要回去了。”許馨兒抹了抹眼淚,故作堅強地一笑。
霍炎心裡萬分無奈,現在笑得那麼甜做什麼。她在他面前沒形象地哭了好幾回了,他還不知道她心裡的痛麼?
霍炎只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當許馨兒要走的時候,她突然回過頭,對着霍炎說,“那個,這幾天我打電話給你,你怎麼都沒有接?”
霍炎楞了一下,他該怎麼告訴她,他要把她忘記,要把關於是她一切都丟棄掉呢?
“因爲忙着籃球賽的訓練,不方便接聽,所以……”霍炎說道。
“哦。是嗎?我以爲連你也不理我了……呵呵,沒事……”許馨兒笨笨地點了點頭,好像相信了他,然後要走,突然她又轉身說了一句,“對了!那個……籃球賽很精彩,恭喜你贏了。”
“謝謝。”霍炎看着她,眼裡說不出地一種哀傷。
“那……我先走了。以後,請不要不接我電話,好嗎?”許馨兒有點卑微地要求似的。
“不會了,以後,我都不會讓你找不到我了。”霍炎心軟地說。
當許馨兒背過身,離開以後,霍炎只是靜默地站在那兒。
他想,也許能爲她做的,就只有爲她守住她想要的吧。
許馨兒,是不是有了他,你就能開心一點呢?如果是,那麼就這麼做吧。
他下了什麼決定一樣,然後走在光影斑斑的街上。
劉美萱?是她嗎?會是她嗎?那個扎着小馬尾的她?
風,依舊輕輕地吹。樹葉摩擦着,那聲音像什麼呢?對了,是哭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