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瞳回去的時候,看到韓城還在奮力敲打着鍵盤。不得不說韓城是一個很認真的人,每次他沉浸在工作時很少能被外界所打擾。
就比如現在,鄒瞳將咖啡放在了他的身邊他也毫無所覺,只是機械地一邊看着電腦屏幕手指飛快的敲打着鍵盤。
鄒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那天工作的忘我的韓城,再看看自己空落落的辦公桌,嘆了口氣,隨即打開網頁,隨便瀏覽了起來。
不知道時間走了多久,直到鄒瞳聽到肚子傳來了一聲異響,她尷尬地擡眸擔心被韓城聽到。可是對方卻仍然在‘噼噼啪啪’地敲打着鍵盤。
她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看着韓城桌上的文件夾減去了一大半,還有一小部分,看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竟然已經六點了,是下班時間了。
她起身走了過去,敲了敲韓城的桌面。
百忙之中的韓城瞥了一眼她,繼續敲打着鍵盤:“怎麼啦?”
鄒瞳淡笑道:“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
韓城敲打着鍵盤的手一頓,看了看時間,頗爲歉意地道:“對不起,我這個人一工作就會忘了時間。”
鄒瞳淡笑道:“沒事。你工作很認真值得我們學習。”
韓城撫了撫臉上的銀框眼睛,淡笑道:“呵呵,既然下班了你就先走吧!”說完又開始在電腦前‘噼噼啪啪’地敲打起來。
鄒瞳詫異地看向他:“你還不走嗎?”
韓城苦笑地看了看桌上那堆文件道:“看來需要再加點班了!你先走吧!”
無奈之下,鄒瞳只有先走。
路上行人衆多,大多都是下班的上班一族,他們或提着菜或挎着包,無一不是心心念念地想回家去。
眼眸流轉間看到街道一旁的一家快餐店,想到公司裡那個還在加着班的人,鄒瞳想到他可能把晚飯也忘了吧。
想到此,她忍不住走了過去。
夜色漸漸變沉,四周的路燈明晃晃地亮了起來。
蘇錦提着手中的餐盒嘴角含着笑緩緩走在寂靜無聲的公司內。
剛剛推開辦公室門,卻被眼前的一幕怔住。
一個一身白衣,背後卻飄搖着一條長長的大尾巴的女子正俯身在那個此時正趴在桌上熟睡的男子身上。
韓城似乎在夢裡見到了可怕的事物,他眉頭緊皺,豆大的汗滴從額頭冒出來,順着臉頰流入鬢髮。他痛苦地低吟着:“不要,不要。。”
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鄒瞳,魅香皺了皺眉頭,她怎麼會在這裡。一邊想着,一邊恨恨地看着桌上趴伏着的男子。這次算你走運。
眨眼間,她又突然消失不見。
鄒瞳看着她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好眼熟的女子。
直到韓城的一聲痛吟,喚回了他飄遠的額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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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燙,好燙!”
她走過去,拍了拍韓城的肩膀,急急道:“韓城,韓城,你醒醒!”
韓城緩緩睜開雙目,頓了半響纔看清眼前的女子。
他勉強扯出一絲微笑道:“鄒瞳,你怎麼在這裡。”
鄒瞳指了指手上的餐盒:“想到你要加班,就去順便給你帶了夜宵。”
韓城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隨即感激地看着鄒瞳道:“謝謝你。”隨即便拿過餐盒吃了起來。
許是真的餓了,他吃的很快。
鄒瞳看着他猶豫了半響終於問道:“你剛剛做惡夢了?”
韓城嘆了口氣
,苦笑道:“被你看到了啊。”他放下手中的餐盒,眼神突然變得深遠:“也不知怎麼的,最近總是會夢到自己被大火焚燒。”他語氣很是隨意,似乎這並不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要是鄒瞳沒有見到剛剛那一幕的話,也許她也會這麼想的。可是,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夢那麼簡單了。
想到剛剛那個女子,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在哪裡見過呢?
“這就是你最近睡不好的原因?”鄒瞳問道。
韓城點了點頭,半開玩笑地道:“都說夢是反的,總是夢到自己被火燒,看來最近要走運了!”
“也許吧!”鄒瞳淡笑道。是走運,不過走的是黴運!
從公司出來,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公交車很多班次已經收班了。
她嘆了口氣,算了,反正學校離這裡也不是很遠,偶爾走走路還能鍛鍊鍛鍊身體。
走着走着突然感覺似乎有什麼在跟着自己,也不知是人是鬼。她心下一慌,腳步不由加快。
走到轉角處,她背身靠在牆上,她緊緊地握着手中的手提包。如果是人她就奮力撲上去,如果是鬼怎麼辦呢?她現在只是剛剛涉及驅魔術,根本就不會運用。
耳邊傳來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鄒瞳心下不由一鬆,還好是個人,畢竟自己也是會些拳道的。對付一般的人還是很有把握的。
腳步聲剛到轉角處就突然遲疑地停了下來。半響它纔再次響起。
鄒瞳握緊手中的手提袋,隨着腳步聲的靠近慢慢舉高。
聞人懿一直跟在鄒瞳身後,可是一個晃神卻把人跟丟了。他心下不免驚慌,按理說那丫頭不可能跑的那麼快,難道是被怨靈纏上了?
想到此他心下不免驚慌,便要施展追蹤術,可是口訣才唸到一半,突如其來的一個黑影突然罩頭而來。
“色狼,變態,打死你!我打死你!”鄒瞳揮舞着手中的手提袋,手提袋上有金屬掛飾。可想而知每一下都是足夠分量的。
“別打了。”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的一時分不清狀況的聞人懿只得出聲制止。
鄒瞳因爲心裡着急,一時沒有聽出聞人懿的聲音,何況聞人懿背光而站,她一時也沒有認出來。一個帥氣地側踢就將聞人懿一腳踢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正要舉步上前再補上一腳。卻見到路燈下那張花花綠綠的臉,頓時不敢置信地道:“聞人懿?”
聞人懿雙手靠着身後的椅背,眼睛一直定定地看着俯在自己上面正專注地給自己上藥的鄒瞳。都說認真的男人很帥氣,殊不知認真的女人也同樣很吸引人。此時此刻,聞人懿便是這樣的感覺。
“還痛嗎?”鄒瞳一邊小心地用棉籤給他上着消腫去淤的藥膏,一邊對着他臉上的傷口呼着氣,擔心弄痛了他。
藥膏抹在傷口上冰冰涼涼的,其實已經不那麼疼了,可是他卻突然皺緊了眉頭抽了一口涼氣:“嘶”似乎很疼卻又強行忍住的樣子。
鄒瞳一愣,以爲是自己弄疼了他,頓時連連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隨即更加賣命地對着傷口呼氣。
聞人懿一面因爲自己這卑劣的手段鄙夷着自己,一面又因爲鄒瞳這麼關心自己而忍不住偷偷在心裡竊喜。
貼完最後一張OK繃,鄒瞳看着聞人懿一臉的OK繃忍不住笑出了聲。那些OK繃都是小熊OK繃,在他臉上看起來格外滑稽。
聞人懿涼涼的眼神掃來,她只得忍住笑意問道:“你怎麼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後面啊?我還以爲是變態色狼之類的呢?”
聞人懿氣的要死,要不是擔心她再次被怨靈纏上,他至於跟着她嗎?到頭來還被她狠揍一頓,真是吃力不討好。
他雙手環胸,卻碰到了可能被砸了一下的手臂,忍不住鬱悶道:“你的什麼包包啊!砸人真疼。”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估計又是一團青紫。
鄒瞳得意地將她的包包拿了出來:“我給取的名字——防狼特用包。”
聞人懿皺眉看去,那個去!包包上面到處是金屬飾品,難怪砸人這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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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經常遇到色狼變態?”竟然隨身帶着什麼防狼特用包。
鄒瞳將包包放在長椅上,笑道:“防患於未然嘛!”她拍了拍一旁的包包笑道:“沒想到居然這麼好用,也不屈我當初花掉的那筆血汗錢。”
聞人懿剛剛喝進嘴裡的水‘噗’地吐了出來,他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問道:“你。。”
“對,你想的沒錯,你是它的第一個顧客!”鄒瞳不等他說完,就拍着一旁的包包笑道。
聞人懿頓時一噎,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聞人懿,這個世界上是不是也有妖怪?”短暫的沉默之後,鄒瞳突然側頭望着聞人懿問道。
聞人懿挑眉看向她,淡淡道:“自然是有的,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他不禁有些懷疑,難道她遇到妖怪了?
鄒瞳皺了皺眉將今天在公司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聞人懿。
聞人懿聽聞之後,忍不住皺眉,魅香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她是魂體必須寄身於石碑中,長久離開宿主,她遲早會魂飛魄散的。
他側目看了看鄒瞳,魅香見到她也沒有動手,反而纏上了韓城,難道當初在祠堂那一次魅香其實針對的是韓城?可是爲什麼呢?
“我總覺得她好熟悉啊,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鄒瞳皺眉道。無論她怎麼想卻抓不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聞人懿突然提示道:“梅花塢祠堂裡的那塊石碑。”
鄒瞳瞬間恍然大悟:“對啊!她不就是那石碑上的女子嗎?可是她怎麼是妖怪啊!而且怎麼到了這裡啊?”在她們那裡,魅香可謂是神靈的存在,鄉民們一日三次供奉從不間斷。從來沒有想過她居然是妖怪。而且還是一隻狐妖的魂魄。
“你說她爲什麼會纏上韓城啊?”鄒瞳不由問道。魅香沒有直接殺掉韓城,而是在夢裡折磨着他,這樣生不如死的懲罰只有恨到極致纔會有的。可是魅香五百年前就存在,而韓城與她相差了幾百年怎麼可能會有關係。
“也許是報仇,畢竟她不惜魂飛魄散從石碑中出來跟到這裡。看來定是與五百年前的事有關了。”聞人懿眼眸微深,條理清晰地分析道。
鄒瞳點了點頭,隨即又詫異道:“可是他們之間差了五百年。”
“輪迴。”聞人懿只是淡淡地突出了兩個字。
鄒瞳頓時如醍醐灌頂,震驚道:“你是說,韓城也許就是當年那個書生的轉世?”
“很有可能。”如果是報仇,那麼魅香最恨的莫過於那個書生。
“可是,前世債前世還,何必又扯到了這一世呢?這樣冤冤相報又是何必呢?”鄒瞳忍不住嘆息道。這一世的韓城溫潤儒雅,與五百年前的書生根本就是兩個人。莫名地,她心中的天平已經傾向了韓城這一邊。
“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麼放任下去,這對韓城太不公平了!我回去就給奶奶打電話,讓她過來處理。”畢竟奶奶和魅香也算舊識,她來處理最好不過了。
聞人懿贊同地點了點頭,看來如今也只能這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