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統一戰線

然兒蘇墨玉越想要淡出人們的視線,可是越做不到,因爲趙天奕在知道她醒過來後,迫不及待的就來看望她,好在他來的時候,她已經睡過去了,但是她醒後看到的滿屋子的奇珍禮品,頓時就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都是皇上賞賜的,說是少夫人有功,還有很多的珍貴藥材,直接給了張太醫,讓他給你調養身子。”巧蓮回答道。

“我怎麼不記得我做什麼豐功偉績了……”蘇墨玉低低的說着,腦海也在不停地回憶文安府的事,難道說趙天奕是因爲她給了他百毒丸嗎?如果是如此,那也是她給他救自己的回報啊。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蘇墨玉無奈的問。

“這一次少夫人清醒過來,皇上特別高興,整個明霞苑的人都獲得了賞賜,他們都高興地跪地叩拜上蒼,感激張太醫救他們一命……”巧蓉嘴快的先說了出來。

蓮花兒嚴肅的看着蘇墨玉,進一步說道:“在少夫人昏迷的時候,皇上從文安府回來就直接來到了這裡,當時皇上就說了,少夫人若是有什麼意外,整個明霞苑的人都要陪葬,而張太醫更是要被滅掉九族。”

蘇墨玉原本不讓自己多想,卻沒想到事情的轉變還是如此,只是重重的嘆息,然後吩咐道:“把這些東西都鎖起來吧,以後他再來,就說我睡了。”現在她能做的也是躲一天是一天,等到她完全有了精力,再去想怎麼對抗這個人吧。

其實趙天奕這邊也很忙,趙天宇的事引起了很多大臣的不安,因爲趙天宇爲了活命,竟然把哪些大臣們的缺點都呈現給了蘇墨玉,既然他們沒有出手幫他,那麼就不要怪他帶着他們一起下水,爲此引起了請辭的浪潮,雖然趙天奕在朝堂之上當着衆人的面,把這本小冊子給燒燬了,但是他們也是帶着忐忑的心,小心翼翼的辦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能安穩的度過剩餘的日子就很不錯了。

雖然這些大臣們不如以前那麼伶俐能幹,但是這是趙天奕喜歡的局面,以後沒有人敢質疑他,也沒有人敢對抗他,老實聽話的大臣,對他來說,用的更加踏實穩妥,沒辦法,這就是曾經的趙天奕所留下的後遺症,他,不相信任何人。

當然周太后避世休養的消息一傳出,也引起了皇家的震動,趙家的老人們都責問趙天奕的用意,但是趙天奕只是把皇家玉璽擺放在了他們的面前,這就讓他們不得不閉嘴了,哼,他們也不想想這是在對誰說話,難道說還把他當做是無知無權的二皇子嗎?就算是他們都加起來也沒有母后的權勢大,竟然敢來與他抗衡,真是找死!

因爲這兩件大事,趙天奕忙得團團轉,收拾殘局的同時,還要藉此震懾衆人,奪回大權,這一次文安府陷困,給他的啓示,不是他太沖動,也不是他後怕當時的情況,而是他的動作太慢,他應該早些掌控大權,早些抓住老狐狸們的尾巴,這樣他纔可以穩坐皇位,爲此他日以繼夜的忙碌着,爲的就是讓自己的手臂伸的再長一些,再深一些,爲的是讓自己牢牢地抓住整個南唐國。

當然趙天奕就是如此忙碌,也不忘每天去探望蘇墨玉,雖然看不到她的樣子,他知道她還活着,這就比什麼都好,而知道蘇墨玉醒過來了,更是給了他莫大的驚喜,急急忙忙的跑過去,卻得知她又睡過去了,爲了不打擾她,所以他沒有在意,第二天,第三天,他刻意的避開蘇墨玉的休息時間去探望她,也是被她的侍女拒之門外,這可讓他火大了,不顧阻攔的硬闖進去,看到的卻是蘇墨玉安然的躺在牀上休息,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感覺是那麼的滿足,心底的怒氣一下子就消散了,貪婪的看着她的睡容,多日僵硬的臉竟然也能上揚起了嘴角。

蓮花兒因爲伸手快,率先掙脫開侍從跟了進來,擋住了趙天奕的視線,冷冷的說:“皇上,請出去吧,這會損害到我家少夫人的聲譽。”

趙天奕眼中的暖意逐漸的收起,盯着蓮花兒,不悅的說:“果然是他家的人,一樣的又臭又硬!”然後拂袖轉身而去。

蓮花兒不是沒有感受到趙天奕眼中剛纔一閃而過的殺機,但是作爲蘇墨玉的貼身侍女,就是死也要站死在這兒,所以她不後悔剛纔得罪了趙天奕,依舊穩穩地站在蘇墨玉的牀榻前守護着,

聽到趙天奕遠走的腳步聲,躺在牀上的蘇墨玉,猛的睜開眼睛,眉頭慢慢的皺起,趙天奕剛纔的話讓她心一亂,果然他是不喜歡相公的,相公現在在外面爲他賣命,已經是危險重重了,等到相公好不容易趕回來,不知道又會陷入什麼樣的境地呢,唉,這可如何是好,而且趙天奕的行爲是越來越放肆無禮了,看來她要儘快想辦法了,若是她再壓不住,只怕以後也很難與趙天奕‘講理’了。

隨即蘇墨玉用平淡的語調說:“過會兒讓巧蓉去迎輝苑走一趟,就說我下午想要邀請蘇側妃過來坐坐,不知道她是否賞臉。”

現在的周太后是自身難保,幫不上忙了,而且只要是關於她與趙天奕之間的事,往往會讓周太后失去理智,她的解決方法就是除掉她,一了百了,她不要這樣的解決方式,爲此她還是決定先找蘇紅蓮探探底,這樣纔可以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下午,蘇紅蓮只是帶着惜秋過來,進了房門也是兩手空空,直接說道:“惜秋是一直跟着我的,她不會做出什麼歪門邪道的事,至於禮品,我也沒什麼好送的,你這兒什麼都不缺,況且我也不想讓別人給扣上不該有的罪名,也不敢送。”

蘇墨玉一直打量着蘇紅蓮的神采,見她說這番話雖然有些吃醋的味道,但是沒有嫉妒的成分,而且表現出一幅很坦然的模樣,好像就應該是這樣。

“蘇側妃,你還是這麼爽快直接……”蘇墨玉微笑着說。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再說與你這種一個人有九個心眼的人打交道,算了吧,我根本就沒有必要浪費的心力去僞裝什麼。”蘇紅蓮一邊說着一邊端起了茶杯,很是自在的喝茶。

“蘇側妃,瞧你這話說的……”蘇墨玉的笑容多了幾分真誠。

“難道說我說的不是事實?”蘇紅蓮擡眼反問道,“你看看你身邊的丫鬟,她們都很贊同我的話,這還是有什麼不對的嗎?你們這個主子啊,都快成人精了。”

蘇墨玉迴轉過身,只見巧蓉低着頭,肩頭一聳一聳的,巧蓮也是漲紅了臉,努力地憋着什麼,只有蓮花兒很是大方,沒有爲難自己,甚至是點點頭,公開表明認可蘇紅蓮說的話。

“哎,你們……”蘇墨玉指了指她們,最後嘆氣一聲,“好了,你們都下去吧,你們在這兒也是讓我很丟臉。”

大家都知道蘇墨玉是有話要與蘇紅蓮說,都恭敬地行禮,然後離開了。

蘇墨玉這才端正了神色,端起了茶杯,微笑着說:“這段時間蘇側妃一直都關心着裴氏,裴氏感激不盡,按理說應該好好置辦一桌酒席請蘇側妃賞光的,可是我這身子一時間不能碰酒水,所以暫且以茶代酒,略表裴氏的謝意,等裴氏好了,一定親自爲蘇側妃燒製一桌美味佳餚。”

蘇紅蓮也不扭捏,端茶輕抿一口,然後說:“你也不用感謝我,我也沒做什麼,況且你也是爲了我才弄成了今天這樣,按理說我還應該謝謝你。”

“呵呵,蘇側妃,一切盡在不言中。”蘇墨玉明白的也輕抿了一口,

蘇紅蓮放下了茶杯,直接說:“別喊我什麼蘇側妃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若是再以前蘇墨玉會拒絕,因爲這是她對蘇家人養成的自動反應,她不喜歡他們,也對他們也是心存戒備,但是今天,她真的有些認可眼前的人,蘇紅蓮的豪爽直接,還有她臉上的不做作,都是她喜歡的,這樣的人簡單,這樣的人也有人情味。

蘇紅蓮見到蘇墨玉點點頭,這才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端莊樣子不見了,好像剛纔哪一個只不過是蘇側妃的面具,而現在放鬆姿態的人,纔是蘇紅蓮一般。

只見蘇紅蓮盯着蘇墨玉看了又看,然後皺眉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

“知道,況且,這兩種都是在我清醒的狀態下,自願吸入到我體內的,我覺得沒什麼。”蘇墨玉無所謂的笑笑。

“唉,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你呀,比誰都明白,道理更是一大推一大堆的,說你,還不如說我自己來的容易。”蘇紅蓮不由的嘆氣,擡眼看蘇墨玉,明顯的羸弱,臉色就不用說了,就是嘴脣也是淺淺的紅色,更不用說,她一向明朗的眼眸,竟然透着絲絲的倦意。

“那個時候我服下毒藥,那是爲了償還二姐的情意,也不想讓自己受到文安王的羞辱,現今我身中劇毒,也是這個理由,只不過是換一個人而已。”蘇墨玉淡淡的說着,藉此向蘇紅蓮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真的這麼想?你應該知道他是爲了你纔去文安府的,你也應該知道他寧可與你一起死,這樣的深情厚意,你還沒有被感動嗎?”蘇紅蓮有些不相信,換做是她,一定會被感動的稀里嘩啦,癡心不悔。

蘇墨玉直接說道:“這不是我的相公,也不是我期望的感情,何來感動?有的只是沉重,只是躲避,只是……疲憊。”

“你……唉……真是造物弄人啊……”蘇紅蓮重重的嘆息,他們三個人就這麼苦苦的纏着,誰也沒有鬆開誰,“你這人有時候就是太理智,太清醒,也太嚇人。”她知道蘇墨玉不是糊塗人,既然說出這番話,自然就是已經做出決定了,要想改變她,真的很難。

“所以小妹在這裡,還要麻煩二姐多多照顧。”蘇墨玉微笑着看向蘇紅蓮。

蘇紅蓮再次嘆氣,“你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嗎?你知道的,皇上對我……我又怎麼幫你呢?”雖然趙天奕對她說了曖昧不清的話,但是她還是有些理智的,知道趙天奕就算對她有些意思,也絕對不能與他對蘇墨玉的重視程度相比。

“現在哪個擅於裝可憐的蓮側妃成了蓮嬪,他的身邊只有你一個,依照你的美貌與才幹,要想抓住他不是難事,只要二姐肯用心。”蘇墨玉告訴蘇紅蓮,這是最好的機會,如果錯失良機,她會很後悔。

蘇紅蓮也明白蘇墨玉的意思,只是她真的可以做到嗎?她很是懷疑自己的能力,“我對他還不夠用心嗎?我都把自己的靈魂給他了,這還不夠嗎?”

蘇墨玉看到蘇紅蓮低落的模樣,忙說:“二姐,你說你用心了,那麼你瞭解他了嗎?你知道你的相公是南唐國地位最尊貴的人嗎?如果你真的把這兩點都放在心上,那麼你就應該知道對這樣的男人,順從,忍耐的同時,還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做無用的花瓶 那是沒有用的,在態度上,你要把他當做一國之君來對待,在心裡與你的感情裡,你要把他當做你的相公來看待。要記住,要想留住一個男人的心,不是靠美貌,不是靠賢德,更不是要裝可憐,或者在他面前賣弄才幹與性格,而是懂得他的心,然後用這個引導自己去做。”蘇墨玉說着指了指自己的頭腦。

蘇紅蓮吃驚的看着她,“聽你這麼說,我怎麼覺得這件事那麼複雜呢?你不會就是用此辦法……”

“二姐,男人在外面爭名奪利,無非也是用這種方式,而我們女子的戰場那就是相公的寵愛,我們多用點心再多用點手段,又有什麼不可呢?”蘇墨玉輕輕地打斷蘇紅蓮的感慨,這是小姑姑曾經教給她的,告訴她,女子的命都是苦的,出嫁之前,她的喜怒哀樂掌握在自己父親兄長手中,出嫁之後,她的人生又是在某個男人手中,不管這個男人如何對待她們,她們要做的只能是順從,只能是付出自己的一切。

爲此,她的小姑姑對未來很感傷,甚至是抱着悲傷的心態去面對這一切,在來到了皇宮這個最勾心鬥角的骯髒地方,自己的相公只是把她當做寵物來看待,不僅不會對她付出真情,更是會輕易地捏碎她的脖子,殺她全家,所以她的小姑姑熬不下去了,選擇了以死來解脫。

蘇墨玉雖然是她培養出來的,但是她不會像小姑姑一樣去看待自己的人生,出嫁前,她就當做是磨練,拼命地學習一切事物,爲自己的將來做好打算,所以在她可以把握機會跳出蘇家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雖然相應的也帶來諸多風險,好在她明白‘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的道理,所以她坦然接受了這一切,而出嫁,那就是她擺脫皇家的另一個選擇,挑選朝廷之外的人,那更是成了她唯一的解脫方式,當然,她也想過了,她會把她的相公當做是她的另一個奮鬥目標,她會用盡所有方式來收服他,讓他爲她的將來保駕護航,這樣一來,她的未來就順暢幸福多了,好在她與裴昊然的發展出奇的好,這讓她對未來的生活更是充滿了希望。

蘇紅蓮一陣沉默,認真的思索蘇墨玉的話,蘇墨玉在這方面是成功的,按照她說的去做,應該沒有錯。

蘇墨玉看到蘇紅蓮的反應,感到很高興,她就是要挑起蘇紅蓮的信心,並且她還會幫助蘇紅蓮,希望在這段時間裡改變她與趙天奕的僵硬關係,如果他們有更長足的進步,她會更開心,這樣可以轉移趙天奕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也可以讓蘇紅蓮獲取一部分權力與說服力,這有利於她的逃脫。

過了一會兒,蘇紅蓮從自己的思緒中迴轉過來,看着蘇墨玉輕嘆一聲說:“你覺得我還有這個可能嗎?你應該知道的,皇上對母后……唉,我真沒想到皇上會變成今天這樣,如果不是看到他對你,嗯,我真的覺得現在的皇上那就是一個冷血冷心的人。”

蘇墨玉的臉色僵了僵,接着說:“皇上與母后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皇上又爲什麼這麼做,這不是我們能理解的,我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特別是你,二姐,你要擺好自己的位置,你是想要做個孝順的兒媳婦,陪着太后一起在棲鸞宮終老,你還是想要做皇上的賢內助,爲他坐穩後宮,這都要想好才行。”

“我自然是要站在皇上這邊。”對此蘇紅蓮是很肯定,同時她也有些擔心,“墨玉,你覺得我有這個能力接管後宮嗎?”

“如果你沒有這份信心,就算你現在是皇后,你也什麼也做不到,別忘了,你可是蘇家最有能力的女兒,也是最出色的的女兒,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不自信了?”蘇墨玉極力的勸說着,爲的就是要蘇紅蓮重拾信心,想要她在趙天奕身邊奮力一搏。

“我……我可以嗎?”蘇紅蓮的眼睛有些放亮了,以前的時候她是對皇后的位置夢寐以求,因爲那是最尊貴的寶座,可是現在她更想爲趙天奕辦事,想爲他分憂,想讓他知道她也是可以的。

蘇墨玉見此更開心了,但是不敢表現的太明顯,漫不經心的說:“這個時候皇宮可謂是一片混亂,沒有一個當家的,你若是在此時表現出衆,爲他平穩一切,到時候趙天奕就會看到你的能力,也習慣了你的存在,這樣你還怕什麼?”

蘇紅蓮竟然慢慢的露出了笑容,是啊,自幼就是按照當家主母的方式受教育的,皇宮雖然是最複雜,也是大的家族,可是依照她的能力,還有在皇家摸打滾爬這麼長時間,想要接管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隨即望向蘇墨玉,“你會幫我的是不是?”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很是肯定。

“這是當然,墨玉還指望二姐送墨玉出宮,好與相公團聚呢。”蘇墨玉也直接的說出自己的心願。

蘇紅蓮聽到此話,反而是更放心了,就是因爲這樣,她纔可以更容易相信蘇墨玉,也可以放下一切心結與她合作。

就在兩個人達成一致,統一戰線的時候,聽到了房門的喧鬧聲,這讓蘇墨玉有些不解,現在這個時候,誰還這麼無聊的來向她挑釁?

“我是好心來看望裴夫人的,你們明霞苑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嗎?”小蓮一臉的怒氣。

“蓮嬪娘娘,請讓巧蓮通報……”

“啪!”小蓮二話不說就給了巧蓮一巴掌,厲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你在我面前也敢直呼姓名?!而且還竟敢犯了我的名諱?你是故意羞辱我的是不是?”

“蓮嬪,這是明霞苑,不是我們的迎輝苑,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你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子,真是夠丟人的!”蘇紅蓮聽到了小蓮的聲音,率先走了出來,她對這個女人是感到萬分厭惡,現在她的身份是比她高貴了許多,所以這個賤婢不敢在她面前顯耀,但是這不代表着她懂得收斂,面對其他的人,竟然比以前還要兇悍。

小蓮僵硬的向蘇紅蓮行禮,然後高仰着頭,生硬的說:“小蓮是好心來探望裴夫人,卻被這個不懂禮數的下人拒之門外,小蓮是不會計較這麼多的,但是換做是別人的話,只怕沒有小蓮這麼好說話了,所以小蓮也是爲了裴夫人好,裴夫人,你不會介意的是不是?”

“不會。”蘇墨玉淡笑着說,既然這個女人來找茬,敢動手打她的人,她就要她好看。

小蓮的頭直接掛上了得意的笑容,然後用高傲的目光看着蘇墨玉,等待她的行禮。

而蘇墨玉就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似得站在哪裡,直到小蓮的得意笑容消失,然後帶着怒火質問道:“裴氏,你見到本宮不應該行禮嗎?你的教養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嗎?別忘了,本宮雖然不是妃位了,但是本宮仍居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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