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過後，聶榮對江博點了點頭，便沒有多餘的話語了。
倒是張院長給江博介紹了起來，“聶榮和你一樣，當初大學畢業後就去參加工作了，但兩年之後發現學歷和知識不夠，又回到學校繼續深造，並且拿到了博士學位，現在在燕京開了家軟件公司，已經是身家十數億的人了。
他的經歷，值得你去學習和借鑑。”
聶榮笑了笑：“院長您過譽了。”
這老頭吃飯都還在提這事兒嗎，雖然一番好意，但江博卻有些哭笑不得，可又只能不住地點頭。
飯桌上，張院長和聶榮很快把話題從江博身上撇開。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張院長忽然道：“聶榮，我記得你們鑫榮公司，正準備搭建超算中心吧？或許，咱們學校裡可以給你提供些幫助呀……”
聶榮咳嗽了一聲，“院長，您打住，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您還是別說了吧。”
張院長聞言面無表情：“我都還沒說，你就知道我想說什麼？那你說，我到底想說啥？”
聶榮苦笑道：“唉，院長，實話實說吧，之前韓校長就已經找我提過這事了，但我真的沒辦法呀。
我們公司是要搭建超算中心，但公司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還有許多的合夥人啊。
而且學校裡的超算價值近十個億，我們也沒那麼多預算啊。”
張院長道：“價格這個問題嘛，可以慢慢談的。”
聶榮道：“除了價格，運算速度也是大問題，我們公司準備搭建的超算中心，是用來研究AI跑數據的，峰值速度不會超過5000TFlo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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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學校裡的超算峰值速度是我們目標超算的十倍，堪比天河二號了。
我們的預算也就只有兩個億，學校裡同意把價值近十個億的超算，折兩個億抵給我們嗎？”
張院長：“……”
你想得倒美，十個億的東西，折兩個億抵給你，怎麼可能啊，就算親兒子都不行。
聶榮見張院長無言，繼續道：“說實話院長，就算學校真就兩個億賣給我了，我也不敢要。
現在的電費可不低，學校裡的超算運行一年就是好幾千萬的電費，負擔太大了，而且後期的保養費一年也得好幾百萬啊。”
張院長不滿道：“你這麼說話就討人嫌了，什麼叫兩個億賣給你你也不要，你還嫌它太費電了？
超算的能耗是按照計算節點的多少來算的，不需要那麼多，就別全部開啓。
你開個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計算節點，電費不就相應的少了嗎？”
聶榮一臉幽怨：“院長，強扭的瓜，它不甜啊。”
張院長：“管他甜不甜，能解渴就行。”
聶榮要哭了：“好吧好吧，學校的難處我也理解，但是學校裡的超算確實不在我們公司的計劃之中啊。
這樣，爲了表示歉意，我會以我個人的名義，捐款一千萬支援學校的教育研究事業。”
張院長聞言好像還吃虧了一樣，長嘆了一聲：“唉，既然說不動你，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還捐款一千萬，你倒是有心了，代表學校的師生們謝謝你。”
聶榮擺擺手，訕笑道：“這是我應該的，您太客氣了。”
張院長皺了皺眉：“只是超算的事情，你路子廣，可以幫我們問問，看看有沒有公司需要那玩意兒的。”
聶榮鬆了口氣，只要不讓他接盤就行，連忙點頭道：“這倒是沒問題，不過院長，我倒是納悶兒了。
這堪比天河二號的超算中心，也算得上是國之利器了吧，屬於學校的招牌，可學校裡爲什麼要急着把它脫手？
這不符合情理啊。”
張院長輕咳了一聲，笑道：“超算是好東西不錯，運算速度堪比天河二號，能耗比甚至優於天河二號，是國之重器，一開始學校裡也是這麼認爲的。
可真正建成後，我們才發現，根本就用不着啊。
我們又不搞宇宙大爆炸演化，也不搞中微子和暗物質的數值模擬，只進行一些生物醫藥和新材料的研究，連雲計算、天氣預報還有大數據都不會涉及到。
而陽城的其他大學，人家也有自己的計算機集羣，根本就不會花錢來借用我們的超算。
唉，所以超算建起來半年了，使用次數還沒超過100次，總共的使用時間，不足100小時。
你說，這個超算中心拿來幹嘛？
沒用啊，想想也只能轉手賣出去了。”
聶榮哭笑不得，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如果照您這麼說的話，學校裡的超算確實沒有用到鋼刃上。”
張院長無奈道：“所以，現在校領導們也着急啊，韓校長因爲這事兒，頭髮都脫了一大把了……”
江博這時候忍不住插話道：“脫髮可以用生髮露啊，生髮露專業治療脫髮，很管用的。”
張院長：“？？？”
聶榮：“……”
我們在聊什麼，你在說什麼？
江師弟，咱們能尿到一個壺裡來嗎？
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兩人都不說話了。
江博這時候不緊不慢地道：“我在旁邊聽了一會兒，也算聽明白了，院長您的意思是學校裡打算把超算中心轉讓出去，對吧？”
張院長：“沒錯。”
江博：“只包括超算的硬件設施，還是包括軟件系統全部在內？”
張院長笑道：“全部在內，你小子問這個幹嘛，難不成你有門路。”
江博想了想，回答道：“外部門路沒有，但我想自己買了。”
張院長：“？？？”
聶榮：“？？？”
自己買？你買超算來幹什麼，你不會是想買超算來打遊戲吧？
聶榮笑道：“江師弟說話倒是挺風趣的。”
張院長瞪了江博一眼：“你小子別開玩笑，我這還正愁着呢。”
“我沒開玩笑啊，我是認真的。”
“那你知道學校的超算價值多少嗎？”張院長忍不住笑了。
“不就是近十個億嗎，只要談下來，把合同簽了，今天就可以把錢打給你們。”江博滿不在意地道。
區區十個億，江某人還缺那點小錢？
張院長：“……”
見江博說得如此輕鬆寫意，一時間，張院長和聶榮都有點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