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兩個問題涉及商業機密，抱歉，我不能回答。”李開山聳了聳肩。
講原理是沒問題的，但解決控制問題和誤差問題，就是【超短超強激光技術】的精髓了，領先世界起碼二十年。
這玩意兒與科學原理不同，不可能隨意透露。
略過這個話題，林漢文等人又問了十幾個學術性的問題，李開山除了不能透露的外，都一一作答。
時間很快流逝到了兩個小時以後。
這個時候，在場的燕京專家們，都以震撼和崇敬的目光看着李開山。
通過和李開山的交流，他們簡直大開眼界，許多此前沒有聽過想過的東西，被李開山指出後，讓他們像是醍醐灌頂一樣，受益良多。
就連一開始對李開山看不太上的林漢文，也早就收起了輕視，直呼‘您’了。
沒辦法，科研這塊本就是達者爲師，李開山在激光脈衝領域的見解，實在是太強了，哪怕有人不喜歡李開山這人，但也不得不承認，在激光脈衝領域，李開山的權威高度，領先他們所有人。
很快，今天的交流討論結束，李開山因爲有工作要處理，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一衆專家戀戀不捨地離開光學實驗室後，譚建華笑着對林漢文的等人道：“怎麼樣林院士，我之前沒撒謊騙你們吧？”
林漢文苦笑道：“譚局您是對的，之前是我們太着相了，來之前，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黑骨頭能造出商用的阿秒激光脈衝設備的，但經過李教授的那一番解惑，我已經沒有絲毫疑慮了。”
“這個李開山，你怎麼看？”
林漢文吸了口氣，發自內心地道：“李教授他厲害，非常厲害，另闢蹊徑從光源上造出旋轉光打破了限制，還完美解決了設備的其他問題，使得阿秒級脈衝的商用成爲了可能！
他這是開闢了激光脈衝的新思路，這條路很長啊，我有一種預感，脈衝科學或將因他而改變了！
而且，這種旋轉式的光，是一種新的前所未見的光，具有自扭矩，實在是在太不可思議了。
這是激光學領域裡程碑似的發現啊，我個人感覺，恐怕是諾獎級的發現了。”
“諾獎級的發現？有些誇張了吧……”譚建華道。
林漢文搖了搖頭：“不，譚局，一點都不誇張，這次到陽城，給了我很大的啓發，回去之後，我們光電所將會重點研究李教授的這個旋轉光。
只要把李教授剛纔講的那些東西吃透，我們的激光脈衝技術，完全可以達到世界領先水平，直接超越歐美日等國家！”
“真的？”譚建華聞言重視起來，他剛纔在研製中心看了會兒就和江博一起去喝茶了聊其他問題了，還真不知道後面李開山對林漢文等人灌了什麼迷藥湯。
林漢文點頭道：“沒錯！雖然剛纔李教授給我們講了不少東西，但是他隱藏下來的東西還很多，我感覺，他的激光脈衝脈寬，很有可能已經做到了仄秒領域。
您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這意味着以後我們在空間分辨率上的研究，將有可能借此進入亞原子級別，從而將可能對原子外層電子的運動進行跟蹤觀測。
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重新定義量子力學，或者衍生出一門新的科學。
而到那個時候，西方國家所擁有的科技霸權，將逐漸地朝我們國家偏移！”
“科技霸權……”譚建華眯了眯眼，呼吸急促了不少。
……
燕京來的專家團，第二天又去了黑骨頭的光學實驗室。
連續在李開山的座下規規矩矩聽了三天課後，他們才結束了此次的交流。
在機場登機之前，林漢文發現羅先軍那傢伙居然不見了。
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他的人，便問道：“先軍人呢，到底去哪兒了？電話也打不通，不會出事兒了吧？”
“林院士，羅教授他今天好像又去了李教授那裡……去之前，羅教授對我說了些話，他讓我轉告您，讓您別管他，他暫時不回去了。”有一名專家道。
“……這個羅先軍，簡直胡鬧，所裡還有他帶頭研究的項目呢，搞什麼？”林漢文罵道。然後連忙派了一名年輕的專家，坐車前去黑骨頭的光學實驗室，想把羅先軍找回來。
然而，接到這名專家通知的羅先軍，沉默了幾秒，說道：“回去告訴所長吧，跟他說，我羅先軍已經……回不去了。”
“羅教授，您這別這樣啊，您在所裡還有研究工作呢。”
羅先軍搖頭道：“所裡的那些工作，我已經結尾了，剩下的小研究下面的研究員能解決的，你趕緊回去吧，別打擾我搞研究了。”
說罷，羅先軍就屁顛屁顛地去給李開山打起了下手。
看到這一幕，這名專家嘴角抽搐，心說你可是堂堂中科院光電所下屬實驗室的負責人啊，居然主動去給人打下手，不嫌丟人麼？
不過，想着那人是李開山，這名專家又釋然了，跟着李開山有前途啊。
要不是他的根基在光電所，沒法子抽身，恐怕他也會向羅先軍一樣，去追求自己心目的理想吧？
……
“羅先軍，你確定要加入黑骨頭的光學實驗室？”光學實驗室，李開山的辦公室裡，江博饒有興致地看着精神奕奕的羅先軍。
今天上午，李開山打電話來說，燕京的專家團隊裡，出現了一名賴皮，賴着他不想走了。
而且，還問七問八，好奇心蠻多的。
李開山表示，如果讓他繼續呆在這裡，恐怕要不了十天半個月，原子級加工設備的事兒就會暴露，一些高級的機密製造技術，也會泄露。
所以，攆他走吧。
當然，李開山還表示這個羅先軍的思維活躍，底子也不錯，如果能把他招進實驗室，給他當副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因此，這纔有了江博面試羅先軍的一幕。
羅先軍道：“是的江總，我確定，非常確定！請您一定給我這個機會，哪怕只在這裡做最底層的研究員，我也願意！”
江博道：“據我所知，你之前是中科院光電所下屬實驗室的負責人吧？你就這樣加入黑骨頭，林院士那邊會放你離開嗎？”
“這點您儘管放心，我有辦法說服他的！”羅先軍道。
……